西方有蜘蛛侠,蝙蝠侠,超人,中国就这一个孙悟空斩妖除魔的500年。随着不断的演绎和解构,“悟空”从一个ID变成了IP,而“唐僧”却因《西游记》被世人所误解,只剩下一个背影离我们越来越远……
从神话到小说,从传奇到历史,我将还原给你,一个真实的唐玄奘。
第二期 西行宏愿 之 「西行多难」
文|昆书
现在我们在回到《西游记》,唐僧西行前的情景。贞观某某年,风和日丽天气晴好,唐太宗李世民携百官送别唐僧,各大电视台现场直播报导盛况。太宗送御弟华贵精美流光异彩的袈裟,以及通关文牒一份(相当于护照),宝马一匹。两人依依惜别,太宗赐酒,关键喝之前李世民还特别欠的抓一把土放酒里,唐僧心中在吐槽,但是当时的对话是酱式的。
唐僧:陛下……
李世民: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大臣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空气中弥漫着两个好基友的酸腐的味道。
然而真实的玄奘的西行之路一开始就是一波三(五)折,并没有小说中那么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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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建立的大唐内忧外患,北方的游牧民族正在崛起。为了准备与突厥人的战争,大唐实行禁边政策。玄奘联合多名僧人上书朝廷请求西行,但是被驳回了。别的僧人都放弃了,但是玄奘没有动摇。
第二年的秋天,公元627年。一场罕见霜灾打开了长安城的大门。为了疏导灾民,官方不得不准许百姓出城。28岁的玄奘离开了长安,这是也是他出家的十九年。请记住19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是玄奘法师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数字。
古代中国人去印度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海陆一条陆路。海路在当时还不够发达,大多数人只能走陆路。从长安出发一路往西,经过西域和中亚,才能抵达印度。公元前二世纪,汉帝国的使节张骞凿空西域,用了十三年的时间,第一次穿越这条横贯欧亚大陆的通道。由于丝绸是这条通道上的最著名的商品,这条通道被后人誉为丝绸之路。在张骞之后将近八百年,西行的玄奘踏上了丝绸之路。
出长安,过凉州,越瓜州,度玉门关,越五峰……
一路风餐露宿,走了一个多月,玄奘到了河西走廊的门户——凉州。
凉州就是今天甘肃省的武威市,自汉代以来,它一直是河西地区的文化中心和商业中心。由于军事管控,玄奘进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好在凉州佛教氛围浓厚,所以就一边开设道场讲经一边等待机会出城。
玄奘在凉州停留了一个多月。讲经期间,密探向当局告发了玄奘西行的意图。凉州城的最高长官勒令玄奘立刻返回长安。然而,这个时候凉州城的佛教领袖站了出来,安排了两个僧人,带着玄奘悄悄地离开了凉州城。
从此,玄奘只能隐姓埋名,昼伏夜行。沿着河西走廊,又到了瓜州城。从瓜州往西,就是大唐的边境。边境之外,便是西域。
玄奘找到一间客栈,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走出瓜州城。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玄奘仍然滞留在大唐的边塞瓜州城。玄奘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出关的时候,这又出事儿了。
一个叫李昌地方官员找到玄奘,拿出一份通缉令,通缉令发自凉州。捉拿擅自西行的玄奘,玄奘只能面对现实。但是剧情又出现了意外的反转,李昌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撕毁了关牒,并且规劝玄奘必须尽快离开!此时瓜州已经不能久留,玄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偷越边境。
《三藏法师传》记载,万般无奈之下,玄奘来到当地一处寺庙,乞求佛学给他智慧。
“危难之际,请让弟子找到一个引我渡关的人”。
转机就发生在这里,祈祷的玄奘发现,一个胡人一直在尾随自己。
这是一个叫石磐陀的胡商,他希望玄奘给他受戒,成为居士。根据史料记载,石磐陀确实是玄奘招收的第一个徒弟。
在距瓜州古城不远处的一处河谷,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石窟。这就是与敦煌莫高窟齐名的东千佛洞,而这些壁画绘制于西夏王朝时期。距今大约八百多年,在这里专家发现了最早的唐僧取经图。明月高照,彩云环绕,观音端坐金刚宝座,旅行者模样的唐僧正在虔诚地膜拜。身后的徒弟手遮额头,形貌酷似一只猴子。在这幅壁画之后又三百年,神话经典《西游记》才诞生。这幅唐僧取经图使一些学者相信,石磐陀就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原型。
玄奘决定,跟着石磐陀偷渡大唐边境。第二天,两个人就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愉快的上路了,迎来日出送走晚霞的。并不是……
第二天,玄奘牵着新买的一匹马,悄悄来到瓜州郊外。石磐陀如约而至,同行的还有一位年老的胡人,牵着一匹瘦小的枣红马。年老的胡人告诉玄奘,瓜州以西尽是隔壁和沙漠,即使是商人们成群结队也经常迷失道路,九死一生。
玄奘决心早定,不过还是听从了老者的建议,与他交换了马匹。据说,老者的枣红马在紧要关头,可以辨识方向。
所以唐僧并没有什么白龙马,而是一匹其貌不扬的枣红马,这匹马也真正的救了玄奘一命。
这师徒二人首先得通过戒备森严的玉门关,经过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之后,必须在烽火台下取水。玉门关外矗立着五座烽火台,从五峰往西经过八百里沙海之后,才能到达第一个小国,伊吾。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动不动就想会花果山,猪八戒心心念念回高老庄找翠兰。而悟空原型之一的石磐陀,到临了害怕了。大唐的律法又特别严,偷越国境者处死。所以他反悔了,甚至想杀玄奘灭口,以免被牵连。
在玄奘赌咒发誓绝不出卖他之后,石磐陀才离开。太阳即将升起,玄奘孤身一人走向充满未知的大漠。
《三藏法师传》记载,他看到大队的士兵若隐若现,旌旗在迎风飘扬。在荒无人无烟的大漠,这或许是海市蜃楼,也可能是由于过度饥渴而导致的幻觉。经过八十多里的跋涉,玄奘终于看到了第一座烽火台。为了不被发现,他要等到夜晚才能取水。穿越大漠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水。偷水的玄奘被守军发现,石磐陀的顾虑应验了。
烽火台的指挥官名叫王祥,意想不到的是,大唐的边关将领竟然也是一个信佛的人。《三藏法师传》记载,玄奘身躯伟岸,仪表堂堂。一个信佛的人,在偏远的荒蛮之地遭遇这样的高僧,恭敬有加的态度可想而知。一千多年前,佛教的影响力与今天想比,不可同日而语。对于这些远离家园的守边将士而言,佛教提供的心理慰藉至关重要。在大唐边境的第一座烽火台,守军为玄奘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饮水。王祥建议我直接前往第四座烽火台,哪里的指挥官是他的宗亲,也是一个信佛的人。
在第四座烽火台补充饮水之后,玄奘绕过第五烽,从此走进了八百里沙海——莫贺延碛。这是古代丝绸之路一条主要的通道,玄奘将孤身一人穿越这片死亡之地。
玄奘是如何穿越八百里大漠,在神秘的西域又经历了什么奇遇?欲知后事如何,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