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释怀”这个词在脑海里不断闪烁,像个魔咒一般不停的不停的反复播放,渐渐浮出水面的并不是释怀的结果,而是释怀的前提,是观察、看见和理解。我自诩是一个很善于观察生活、观察他人、观察自己的人,奈何自己又习惯于独处,不愿意出门,观察的范围和视角却非常狭窄。可是,仅仅只是对于日常最亲近的人,爱人、孩子,我却并没有付诸于那么宽容的视角和注意,反倒是把自己从里到外观察的细致入微,这真的太像湖水与水仙少年(《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它们对于我自己的照见,就像正在出丑的我被一束追光左右笼罩,无处遁形,学习了差不多六年心理学,持续的把“关系”摆在桌上摆弄、细瞧,仿佛那是与我无关的一个工具、摆件,把自己习惯于逃避关系、忽视关系、在关系中的不对等,都合理化为那是我的合理存在,那是我对自己的看见和接纳,那是我对自己的理解与释怀,此时我对于“释怀”那站不住脚的背书,露出了些许的内荏,关于释怀真正意义上的理解,是什么呢?是对存在局面的无奈还是泰然?还是对自己任性的合理解释?是对于命运的俯首、甘愿称臣?亦或确实是对于长程的生命线中存在大局里通顺的理解和放下。
于我自己而言,我还不那么信任自己此刻释怀的,未来还是否介怀。我想先释怀自己对于释怀的要求,我想先鼓励自己耐心的、平静的、恒心的持续发展的视角去看看我的关系的存在,去看那里的人,去看那里的我,不要用我的笔触把他们画在我的画布上,再用我以为的去欣赏我以为的他们,始终以一个动态的存在局面的视角去看“活着”的你我他,我突然理解了《盗梦空间》里造梦师那两面对应的镜子,在彼此的照见中层层叠叠的深入,在无限的靠近中,你、我在关系中的壁垒瞬间炸裂破碎,关于你我的桥在两端铺陈开来,真正的你、我,作为两个独立的个体自由、从容的走在那座桥上,这一发现令我欣喜。
桥,那形状,大桥、小桥、拱桥、吊桥、独木桥,那质地,木桥、铁桥、砖桥、钢混桥,那环境,水上之桥、陆上之桥、天上之桥,那造型,欧式的、中式的、巴洛克的、李春的。是“关系”的塑造,是关系内你我的投入,我想,是时候去看看自己的那些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