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劝劝听到声响就准备追出去看,杜北杨紧随其后。展天在身后急切轻声道:“等等。”两人谁都没有听他的,飞一般蹿了出去。
展天只好跟上,三人刚穿过通道,就在石室里迎面遇上从另一个通道出来的黑衣人。
程劝劝与杜北杨站住脚,程劝劝背对着刚追上来的展天说道:“明白你为什么叫我们等等了。”
展天无奈:“但是晚了。”
杜北杨道:“解决他们不难。”
程劝劝:“但是麻烦,最烦他们受了伤不知道疼痛,还一个劲往上扑。”
说话间,程劝劝双手拔刀而出。
杜北杨对站在后面的展天道:“劳烦展公子压阵了。”说完拔刀而出。
对面领首之人原本神情凛然地看着程劝劝和杜北杨相继拔刀,按住刀柄的手暗暗使力气。但见对面展天散漫摇着折扇,饶有兴趣看向自己,一时竟然也不敢妄动。
这石室也就容纳二十多人,程劝劝的短刀颇有优势。她几乎是横冲直撞的打法,对迎面杀来的黑衣人也是毫无怜惜之感,凡是近身之人,程劝劝都是毫不犹豫双刀轮流砍杀,再加一脚照着腹部直踹。
黑衣人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砍伤只会让他们的动作迟缓一小会,紧接着又不要命的冲将上来。程劝劝似乎是把进了梨花城躲藏的怨气、气都发泄在这里,杜北杨看她这时竟然比黑衣人还要疯狂,这完全就是发疯的打法。
杜北杨看得惊呆,只好跟在程劝劝后面处理掉队的小兵。之间程劝劝狠踹中一个黑衣人的腹部,借势跃上对方的肩头,狠狠下踩一脚,将对方打趴在地。另一人举倒砍过来时,程劝劝已经稳稳落地,当心就是一脚,那人飞将出去,再欲向前奔走。杜北杨反手一刀割向咽喉,鲜血飞溅而出,对方才松软了身体,瘫倒下去再没有起来。
程劝劝那边已经倒下去三四个了,她砍得本也不是致命伤口,那些人皆是因为力竭而亡。
冲出来十来个黑衣人中,杜北杨解决了三个,另有七个都是被程劝劝砍中十来刀无力再战。
眼前战场血肉横飞,杜北杨看着有些吃惊,对程劝劝道:“劝劝姑娘的武功路数,还真是……”
展天在背后幽幽道:“粗野!”
程劝劝看向刚刚站着黑衣人首领的通道口,那里现在已经空荡荡,
展天道:“走了有一会了。”
程劝劝问道:“不管了?”
展天问:“要管吗?”
程劝劝擦着刀上的血,道:“我看不用管。看来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我们,也是被刚刚那一声叫声吸引来的。”
展天点头道:“嗯。也是……好奇。”
“啧……你这人……”程劝劝撇撇嘴,不再往下争辩。
杜北杨站在甬道左侧的通道口,紧张的张望。那里满地的短箭,有些还带着血迹。
展天来到他身后,看了看道:“那里似乎是间卧室,我们进去看看吧。”说话间,他掷出手中折扇,折扇顺势击打在通道中间七尺高的一块砖石上,那砖石并无什么特别,但是折扇打在上面时,砖石向墙里移动了板寸左右,然后墙边的砖块开始有序的移动,墙内发出一阵阵齿轮的咔哒声音。
展天的扇子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又回到他手中,他悠闲地摇着折扇,静静等待着。杜北杨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气定神闲,程劝劝站在他身后背对着他们,警惕地看着其他几个通道口。
墙上发射短箭时露出的箭孔露出来片刻又收回到墙里,过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了,墙面整齐的仿佛从不曾有过杀戮一般。
展天才倏地收起折扇,示意他们站在原地不动,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走到一半才回头对他们说道:“没事了,进来吧。”
三人小心通过通道,回身看着没在发作的通道机关。
程劝劝忍不住道:“你好像知道所有机关的位置?”
杜北杨同样狐疑的看着他。
展天笑笑道:“我不说过三年前我来过这里吗?”
程劝劝道:“那时你是怎么避开机关的?”
“挨个试!”
杜北杨和程劝劝同时道:“挨个试?”
杜北杨疑惑问道:“你,每块砖敲一遍?”
程劝劝无语:“骗谁呢。我知道你无聊,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展天点点头笑,道:“我只试出了最外面甬道的机关。然后去找设计机关的钟家,要了这武库的机关图。”
杜北杨再度惊讶:“你要,他就给了?”
“倒也没给。不过有她哥哥的令牌,钟家给了各种类型机关的开关位置和基本用法,并没有这里完整的机关图。”展天看向架子上点燃的火把。
程劝劝咬紧了后槽牙,道:“难怪。”
杜北杨的惊讶又转向了程劝劝。
“别看我,我跟他不熟。”程劝劝边向里走,边摇手道。
程劝劝突然大声道:“什么人?”她紧握住手中的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对面石床上的人。
杜北杨和展天闻声赶来。
三人僵持了一小会,程劝劝道:“死了?”
她试探着往前走时,却被展天抓住了手腕。
杜北杨扬着手中的刀走近了看,他用刀挑起蒙着人的外衫,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静静躺着。他伸手向那人的脖子按了按,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程劝劝和展天道:“死了。”
展天这才放下程劝劝手腕,抢先一步走上前去。
杜北杨看看地上散落的箭身,又看看躺着的人的满身箭痕。
“看来还有人给他拔过箭。”
程劝劝从墙上取下火把照过来,问道:“也是那些黑衣人吗?”
火光照亮了躺着的人的面庞,大半张脸被面具盖住,但那眼睛、额头,分明是……
杜北杨不敢相信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大师兄?”
他颤抖着手去揭开面具,面具之下正是姚雨添的脸,只是多了几道看上去很凶恶的伤疤。
“真的是大师兄。你……怎么会……”
杜北杨无力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他看着大师兄眼角、脸颊、下巴的刀疤,在落霞谷那天师兄替他挡了好几刀,他昏倒前,只记得大师兄还在奋战,怎么就在这里了呢?
程劝劝将火把插在了离床最近的架子上,退到展天身边。二人没在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
杜北杨将大师兄身上的箭头一颗一颗挑出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衣服,可那衣服都已经沾满了鲜血,早就无法处理了。杜北杨只好用自己水囊里的水去擦拭他手上了脸上的血迹。
程劝劝远远站到门口,看着展天一直在看架子上的豁口。
展天看她一直看,问道:“像个机关。”
“那开呀。”程劝劝意识到自己激动地声音有点大,赶紧小声又说了一遍:“那开密室呀。”
“打不开了,你看……”展天指了指四个角,继续道:“应该有个钥匙有四个角插到这个豁口里,按一下,豁口下面第一层挡板打开,四个钥匙同时启动,会打开密室。但我刚刚看一眼这个屋子,没有这种东西。”
程劝劝扫视一圈,这屋子内除了床上躺着、床边趴着的两个人,确实没什么可探索的了,便问道:“还有其他路可以进这个密室吗?”
“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