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总督马士英,他的监军太监卢九德——这个九德,史书有三种解释,不过,此公一德不沾——原先在宫中时候,为老福王朱常洵服务过,他出面联系了马士英的三个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决定拥立朱由崧,马士英于是向福王效忠。
先看孟森先生的评价,《明史讲义 南明之颠沛 弘光朝事》:凤阳总督马士英潜与阮大铖计,议立福王,咨可法,可法以七不可告之,而士英已与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高杰发兵送福王至仪真,于是可法等迎王。
是马、阮计,四总兵附议,可法不得不接受。
谈迁《国榷 卷一百一 思宗崇祯十七年》四月甲申(廿七)条,前马士英似乎著意潞王,与钱谦益等有谋划,此日:士英以凤阳之甲值福王淮安,遂迎奉之(胡案:此处淡迁意,是凤阳兵拥戴福王?)征总兵黄得功、刘良佐、高杰等连舟南下,刘泽清亦改计以从。史可法闻之,即启列南京文武诸臣名,迎于邵伯镇,士英亦东示南京诸臣。《枣林杂俎 仁集 逸典 》241条,亦是此意。
观此资料,是马士英未亲自迎接福王入京,在他地遥控。
徐鼒《小腆纪传 卷第一 弘光上》:而凤阳总督马士英,欲据拥戴功,结靖南伯黄得功即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等,移书诸大臣,谓以序以贤,无如福王,责史可法当主其意,发兵拥福王至仪真。
计六奇《明季南略 卷之一 南京诸臣议立福藩》:或云士英亦希立潞王,而潞王舟先发一日,且渡江,乃亟奉福王等舟,黄得功、刘良佐、高杰以兵护行。其说非也。福王舟抵仪真,士英私致推戴之意,且召刘泽清以兵南下。
诸正史无记载。
观资料,顾先生与计六奇、谈迁观点一致,此可以认为,所谓的马士英贪天之功,实际上是福王自导自演也。顾先生没有明言,福王指示自己的太监卢九德联合诸总兵,发起了一起夺权的政变。这个或许最符合史实。
军阀占据主动权,国不亡者,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