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凡读易中天中华史《奠基者》17

易中天中华史《奠基者》 第三章:西周大封建之我们的田野

艺凡:接前文,前文咱们说了封,那么建呢?

易中天:建,就是“建国”。它包括三个内容:授土、授民、授爵。

艺凡:什么是授土?

易中天:册封仪式是隆重的。祭坛由青白红黑黄五色土筑成,象征着东西南北中。诸侯封到哪一方,就取哪一方的土,再掺和代表中央的黄土,用白茅包裹交到诸侯手里。这就叫“授土”,表示诸侯拥有对那片土地的使用权。

艺凡:什么是授民呢?

易中天:赐给诸侯的人民则包括三部分:本族臣僚、殷商遗民,以及封地上的原住民。当然,这主要是指鲁、卫、晋、燕之类。其他邦国不一定有殷商遗民,原住民则一定有的,领导班子也一定是他自己的。这就叫“授民”,表示诸侯拥有对那些人民的统治权。

艺凡:那什么是授爵呢?

易中天:指定国君,包括命名国号,发表训示,赐予受封的象征物。这就叫“授爵”,表示诸侯相对独立,权力合法,并拥有父死子继或兄终弟及的世袭权。

艺凡:授土、授民、授爵的意义在哪呢?

易中天:表现出周人对国家概念的理解。

艺凡:他们怎么理解的?

易中天:从此,土地、人民和领袖,就成为周人民族的“国家三要素”。授土和授民,表示周王才是全世界土地和人民的唯一产权人和法人;授爵,则表示他是所有邦国的最高统治者。

艺凡:正所谓,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易中天:对,主权和产权都是周王的,诸侯只有财权和治权。

艺凡:主权和产权都不是自己的,当时的人能干吗?

易中天:怎么不干,都高高兴兴的一路小跑去了自己的封地。还有一个很重要就是建立宗庙和社稷。

艺凡:建立宗庙和社稷为啥重要呢?

易中天:宗庙祭祀列祖列宗,社稷则祭祀土地和谷神,因为有土有谷就有民。所以,“社稷”便成为国家政权的代名词。由此还诞生了一种建筑制度,即国都的中央是宫殿,宫殿左边是宗庙,右边是社稷坛,叫“左祖右社”。

艺凡:分到的土地和人民怎么分配呢?

易中天:整合。

艺凡:具体的方案是啥呢?

易中天:人民编组,土地分块。先把一大片土地分成均等的九块,中间一块是“公田”,周边八块是“私田”。私田由按照血缘关系重新编组的农民“包产到户”,但八户农民必须先耕种中间的公田,才能再耕种私田。公田的收入,用于公共事务。

艺凡:这不就是井田制吗? 

易中天:从象征的意义讲,井田制甚至也是一种“封建”。或者反过来把封建看作井田。天下之中的周王,封国之中的诸侯,就是当中那块公田。

艺凡:为什么说这种制度“本身就有维稳功能”呢?

易中天:且听下回分解,封建是一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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