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是苦难的终点,亦或开端
通往火狱的大道布满了赤红色的土壤,平原断崖边生着一簇一簇的火红蕨类植物。离夜妖领地越远,气候变得越炎热,厚重的双层裙子把云若霖捂得大汗淋漓。云若霖实在忍不住的换回了自己原本夏日清凉装束。
一处断崖式的山脉从中间塌陷,凹处一直向地底延伸,天火的红光照亮断崖赤土,原本火红的土壤变得格外明艳。
艾斯奥维一行人顺着延伸地下的路走到了地底空间,一座堡垒一样的监狱赫然立在天火包围的独岛上,从岛上四周延伸出黑色的铁链,被火烧红的铁链坠入看不见底的火红深渊。
监狱金属大门上凸着两个恶魔浮雕,张开的口中咬着粗大的铁链,左边的恶魔手拿大刀,右边的恶魔手持长镰,恶魔猩红的双目直视着门前大道。门中间闪烁着一个法阵,紫色荧光一明一灭。
炎热的温度让云若霖这个人类犹如处在地球赤道直直接受太阳的照射。艾斯奥维也觉得这里的气温极度难忍,习惯冰霜为伴的他,不惧极寒却怕炎热。天火的至阳之焰让无法使用冰冻能力缓解炎热的艾斯奥维也有些扛不住。艾斯奥维强忍着跟自己属性对冲的环境,艰难的行进着。
“这个环境,在这样走下去,都会撑不住的。”艾斯奥维说着拿出大剑朝地上一插,大剑把前行的路冻出一层冰霜,总算是挡住了这极端的炎热。
火狱周围竟无守卫看守,三人来到侧边墙壁摸索着怎么进入火狱里。
这时从阵法里走出两个身影,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的位置只有一只巨眼,裂开的嘴巴在大眼之下,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握着笔,一边在书上写着什么,一边跟旁边的身影说话。另一个身影是一只兽身红皮肤的恶魔,弯曲的角附在耳侧,如同绵羊羊角,长尾尖端生着分叉成叉子形状的刺。
“不行就是不行,所有关押的罪犯都不能带离火狱。只有头都不行。”
“大审判长让我们押去沉渊封着。”
“那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说。监狱管理的人是我,只要不是亲自商量要求带出的,不管是谁,没有我同意,都不能带离。”
“狱长,你这让我太难办了。大审判长怪罪下来,那我不是得丢了饭碗?”
“搞清楚,我才是你直属的长官。一天天的跟着大审判长混,好处都拿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狱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天天的净折腾,这边刑罚没完呢,就要拉走,之后谁都这样随便改期,还要我这个狱长做什么?”
“我们也不想违反规定,这大审判长非得要我们尽快换地方,我还不舍得走呢。”
“是不舍得离开原工作岗位。还是没得玩不舍得离开了?”
“狱长你也知道,沉渊有多无聊,半根草都没有,就只能看土,在这里玩的东西多嘛。”
“哦,你三天两头接刑罚还玩不够啊?”
“诶哟,还不是因为那家伙害的,比魅魔都‘凶’。”
“嗨!不是。。。你这家伙,你是行刑者,这是监狱,不是给你来嫖的。给你处罚重犯是要你让重犯俯首认罪,不是让你拿来当玩乐享受的。”
“真的不假,要不狱长,我给你让班,你去试试一次,就知道多舒服了。”
“好歹也是个有爵位的朝臣,雪森地方长官,你给点面子,别三天两头老搞工作外的事。”
“狱长,这你就不懂了,这有机会试,不多爽爽怎么行。平常他对我们来说位高权重的,还碰不到呢。”
艾斯奥维在一旁听着两个恶魔的描述,抓着旁边墙壁突出的花砖,冒着火气用力一攥,花砖碎了一地。
艾斯奥维杀红了眼,咬牙切齿但小声嘀咕着说:“迟早把你们碾成肉泥。”
“啊?他们说的什么啊?”云若霖根本听不懂恶魔叽里咕噜的说着不是人类的语言,听得云里雾里的,看艾斯奥维火气大到把墙砖都捏碎了,更搞不懂情况了。
艾斯奥维斜眼看了一眼云若霖,冷冷的说了句:“你不需要知道。”
门前的身影还在讨论着,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拖着冒着寒气的大剑一步一步的靠近。
独眼的狱长感觉背后冒着一股寒气,转身一看说:“是谁?来做什么的?”
“劫狱。”
“嗯?”独眼狱长跟羊角恶魔看着眼前拖着大剑一头浅蓝色长发的人都愣住了,羊角恶魔问了狱长一句:“怎么有两个艾克斯诺公爵?”
独眼狱长踹了一脚羊角恶魔说:“笨呐,快去叫人来,这家伙明显不是里面关着的那个。”
“噢,哦哦哦。”羊角恶魔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就要去摇人。
艾斯奥维朝着羊角恶魔挥去一剑,冰晶结成一面墙,拦住了去路。艾斯奥维又举着剑冲独眼狱长劈了过去,独眼狱长吓得往后跳了跳,对着羊角恶魔说:“你愣着干啥!打他呀。”
羊角恶魔这才跑过来护着独眼狱长,手中变幻出一把斧头,迎着艾斯奥维的大剑接去。
“你是谁?”羊角恶魔问着眼前用血红蛇瞳盯着自己的人。
“到你临死之前,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艾斯奥维用力压着羊角恶魔的斧头,极度愤怒的艾斯奥维冲着羊角恶魔一声龙吼,原本人类的犬齿变成了兽类的獠牙。
因为抑制手环的存在,艾斯奥维没法使用冰冻能力也没法调用自己原本的龙之力,但是眼周围已经生出叶片一样的鳞片。红色竖瞳蛇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两个恶魔,好似能看到眼中怒火跳跃。
“来。。。来守卫啊!”独眼狱长高声大喊着说,“***,这时候都滚哪里去了?”
一伙人听到独眼狱长惊慌失措的呼救声,乌泱泱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长枪,斧头,大刀等五花八门的武器,一个一个冲着艾斯奥维进攻。
艾斯奥维右边大剑挡住大刀的劈击,左边踢走拿着斧头动作笨拙的守卫,大剑一挥,长枪被弹飞几米开外。被艾斯奥维反击打飞的守卫掉落火狱深渊,一声声惨叫回响在裂谷里。
监狱一间牢房里,生着龙角的恶魔长发垂在脸庞,被铁链捆着手脚,整个身子趴在台子上,双眼无神的半睁着眼,被折磨得鳞片脱落的尾巴正被一个行刑者抓着。行刑者,一手拿着沾着毒液的细刀,割着被拔掉鳞片的尾巴,一手抓着因为疼痛不断扭动着的尾巴。涂毒的刀尖捅进肉里,药效作用让伤口加倍的疼痛,受刑的恶魔痛得双手抓紧了捆着手的铁链,咬着自己浅蓝色长发,闷哼了一声,扭动着身躯,挣扎的想脱离这钻心剜骨的刑罚。
受刑的恶魔疼得差点晕厥,忽然听见监狱外传来的龙吼,半睁着的眼睛突然睁大,表现出了惊慌的模样,忍着疼痛艰难的撑起身子,跟发疯一样的挣扎得铁链哐啷作响。
行刑者见状又捅了一刀,受刑的恶魔不但没有因为疼痛晕厥过去,而是更加疯狂的挣扎,监狱外面的情况似乎让受刑的恶魔受了什么刺激,黑色的爪子划着台子,一道一道的抓痕刻在了石台上。
“这。。。这个。。。笨蛋。。。”受刑的恶魔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回去。。。快回去。。。”
“来个人,重犯好像疯掉了。让他安静一下,太吵了。”行刑者看着精神不太正常的受刑恶魔说。
“你弄那个地方不就好了?”
“啧。也是。”行刑者抬起受刑恶魔的尾巴,朝着尾巴根下探去。
“啊!~~嗯嗯~~呃,呃。。。嗯。。。嗯。。。”受刑的恶魔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了下去,紧抓着铁链的双手松开了。
“你要是怕还能闹腾,为什么不试着顶着那里再行刑。”
“不老实,看来只能这样了。”
行刑者抚着自己腹部,然后把一个粗壮的东西放进了受刑恶魔尾巴根下。
“****,我*****。啊~。。啊。。。呃。。。****。。。嗯。。。嗯。。。”
行刑者一手抓起受刑恶魔的龙角说:“骂的真难听,再骂就搞死你!”
说罢,行刑者一边顶着受刑恶魔尾巴根下,一边用细刀继续捅着受刑恶魔的尾巴。疼痛的呻吟声伴着魔界的粗口,回荡在行刑者的耳旁。
“***的,这臭小子,够难搞的。”
原本生气的行刑者这时转而笑了起来说:“呵呵呵,竟然能进那么深。。。还挺舒服的。嗯。。。嗯。。。身体很诚实嘛,咬得可死了。”
监狱外面艾斯奥维跟守卫打作一团,云若霖操控着藤蔓帮艾斯奥维把冲过来的守卫都拦住,然后把守卫都拖下火狱深渊。一批又一批的守卫跟下饺子一样的扑腾扑腾的掉落下火红的深渊里。雪儿在用着自己反弹攻击的能力,反弹着对面弓手射过来的飞箭。
寄生藤挂在守卫身上,吸收着守卫的魔力,冲来的守卫都没法使用法术,只能物理进攻。艾斯奥维在云若霖的协助下,把一片又一片的守卫斩退。雪儿反弹回去的攻击,把远处的弓手扎成了刺猬,弓手不得不躲进哨岗去拔下那一根根飞箭。
大剑冻出的冰墙阻隔了守卫跟艾斯奥维一行人,物理攻击无法对冰墙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云若霖放出的寄生藤又在禁锢着守卫的魔力,守卫根本无法突破冰墙,只能愤怒的咆哮。
“哇,大小姐,想不到你真的能打。”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我呢。”
“好嘛,是我错怪你了。”
独眼狱长站在门边指挥着守卫攻破冰墙,把这三个闹事的人抓起来,眼看冰墙纹丝不动,独眼狱长啧了一声。
“只能放这两个东西出来了!”独眼狱长说着拉动门边的铁链,然后比划着什么手势,门上阵法变成了红色,然后左右浮雕上的恶魔开始动了起来,咬断铁链,各自拔出镶嵌在一旁的大刀跟长镰,红着眼怒吼着从门里走出。
恶魔走出的动静震得火狱犹如地震一样晃动,监狱里的行刑者感觉监狱外面肯定出事了,连镇守门关的巨魔都出动了,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都往大门跑去。
巨魔拿着武器碾碎阻挡在面前的冰墙,极致的暴力还是把这面防御墙破开了。艾斯奥维叫了一声当心,然后把大剑横着准备迎战。巨魔伴着那些法术攻击对艾斯奥维一行人进行了一系列的猛烈炮轰劈砍,云若霖躲着攻击差点被震击推下了火狱深渊,还好艾斯奥维及时拉住了云若霖。雪儿在用镜子的能力一直反击着飞过来的法术攻击,却险些被暴力的劈击砸破了手中拟化的镜子。
艾斯奥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限制手环,又抬头看着面前两个碾压级别的巨魔。
“啊!!呜。。。”血花飞舞,一只戴着手环的左手跌落在地上,来不及思考疼痛的艾斯奥维,化作了一条缺了左爪的蓝色魔龙挡在云若霖跟雪儿面前,大剑落在身后化作一个新的屏障护着云若霖跟雪儿。发着蓝光的大剑又在屏障内为艾斯奥维提供了更多的魔力支援。
艾斯奥维为了使用龙之力,竟然把自己左手砍下,解禁后的艾斯奥维越发狂暴的去撕咬碾碎那些突破冰墙的守卫,极强咬合力的上下颌骨用力一合,守卫的脑袋身体就像浆果一样爆开,血溅了一地。龙爪按着守卫的头颅,往地上一碾,就跟拍死蚊子一样,血带着脑浆喷出放射状的痕迹。
巨魔对这个直立起来两米高的幼龙表示不屑,只是伸手要抓起幼龙,然而他们很快就后悔了这个不经思索的决定。就像自信的人去抓蛇被蛇咬一样,艾斯奥维迅捷的速度对伸来的一只手撕咬而去,扯下那咬破的皮肉。巨魔疼得拿开手,嗷了一声,朝着艾斯奥维劈了一斧头,闪电般速度的幼龙不但躲开了攻击还爬上了巨魔的身体,冲着脸就是一顿狂抓乱咬。
巨魔被抓着脸嗷嗷乱叫,伸手要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幼龙崽子抓下来,因为速度跟不上幼龙的走位,只能抓耳挠腮的急得跺脚。另一个巨魔上来帮忙,却被幼龙喷了一口寒冰,习惯在炎热环境的巨魔被冻得缩回了手,寒冰对血肉造成了裂伤,血液顺着冻裂的伤口流出,刺骨的寒冰深入血肉里,疼得巨魔抓着受伤的手在哀嚎。
艾斯奥维在巨魔所在位置展开了一个法阵,地上冒出的冰晶攀上巨魔的双脚,禁锢住了巨魔的行动。无可奈何的巨魔只能任由这头幼龙撕咬,拉扯下的血肉被甩飞到空中。巨魔被啃咬到只剩白骨的脸可以看出艾斯奥维这时候愤怒到了极点,就算是极寒的冰雪也无法平息这怒火。
巨魔下半身被冰霜冻裂流着鲜血,头被扯得只剩骨架,半截大脑还在思考蠕动,白骨搭着未扯干净的血肉,脖颈动脉滋滋地喷着血,洒在空中,好像下起了红色的雨。巨魔没被疼晕,一直感受着疯狂撕咬带来的巨大疼痛,只能无奈地左右转动眼球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屏障里的云若霖都看呆了,自己看过那么多恐怖片都没见过那么震撼的,眼看着杀红了眼的艾斯奥维跟没有人性思维一样的屠杀着拦路的恶魔,满身红血的蓝色幼龙被染成了紫色。
独眼狱长被这疯狂的撕咬吓瘫在地,颤巍巍的沿着墙壁逃跑,艾斯奥维注意到了狱长独眼,跳下巨魔拦截,冲着独眼狱长咆哮。
“告诉我,加叶·艾克斯诺被关押在何处?”
“就。。。就在监狱里二层第八号。”独眼狱长看着满口鲜血的艾斯奥维,抱着自己的书扑通一声跪下了。
艾斯奥维毫不留情的一爪子抓起独眼狱长丢下了火狱深渊。云若霖一直还在惊着眼前的场面,忽然一股凉意爬上全身,在冰霜屏障冒着的寒气加持下,显得更冷了。
“啊。。。啊。。。太震撼了。呵呵呵。。。”云若霖完全没想到生气起来的艾斯奥维竟然这么恐怖,想想自己以前惹艾斯奥维生气,没把自己撕了也是神奇。
艾斯奥维走上前,用龙爪尖轻轻推了推云若霖肩头说:“大小姐?大小姐!”
“呃?”云若霖这才反应过来艾斯奥维站在自己面前,歪头看着自己。
“咋了?被吓到了?”
“。。。没。。。只是亲眼看见恐怖片里的场面太震惊了。”
“啊?那不还是被吓到了吗?大小姐如果你真的受不了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让雪儿姐跟你去避避,我自己解决问题就好。”
“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的。”
“那我们快去救人?监狱里面。。。可能。。。大小姐要做点心理准备。”
“我可以抗住,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火狱里受刑的恶魔被各种残忍的刑罚折磨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用奇形怪状一词来形容,哀嚎跟咆哮声此起彼伏。
艾斯奥维一爪子架着一个看守恶魔,拖着来到二层八号牢房前,把看守恶魔摔到了门上说:“打开它。”
守卫恶魔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艾斯奥维就一爪子扭断了恶魔的头颅。身首分离的守卫恶魔倒在了门前,头颅滚落一楼。
进入牢房里的艾斯奥维看见台上趴着的浅蓝色长发恶魔,架不住泪腺崩溃的跑上去抱起恶魔,拆开那些束缚着的铁链带着哭腔说:“Papa,我们回家吧。。。”
加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幼龙,闻着跟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一股熟悉的香味,连忙抱上了幼龙的脖颈说:“兔崽子!你个笨蛋!谁让你跑来救我的!你不知道很危险的吗?”
“呜呜呜!Papa你干嘛见面就骂我!”
“这里不安全,跑了再说。”加叶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石台,艾斯奥维没等自己父亲双脚落地就抱着加叶跑出了监狱外。
“艾斯,放我下来,我能走的。”
艾斯奥维哦了一声放下了加叶,然后就杵在一旁,跟那种调皮的孩子在家长面前显得很乖的样子蹲坐着。
加叶脚下展开了一个法阵,然后对着艾斯奥维一行人说:“都进去。”
四人就这样被传送到了一处不明方向地区的森林里。刚传送完,加叶就从艾斯奥维背后像抱着宝宝一样的逮起幼龙,艾斯奥维的尾巴被卷起放在胸前搭在肩头。
“你马上给我回人间去。”说着就要把艾斯奥维带去西边人魔两界的交接出口。
“Papa~!你是讨厌我吗?干嘛马上就赶我走!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呜呜呜。。。”艾斯奥维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魔界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你才多大?出事了你以为我就不心疼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才两岁多好吧?人龄二十多不算数。”
“呜呜呜。。。那那,那至少让我跟你待一会吧。呜呜呜。。。”
加叶看着自己儿子哭得很凶,软下了心,把艾斯奥维放下了地。
“两天以内必须给我回去。”
艾斯奥维化作半魔化状态,一下地就死死抱住加叶不撒手说:“呜呜呜。。。Papa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人间?Mamma也丢下我不管,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呜呜呜。。。你们是不是讨厌我?呜呜呜。。。”
“。。。艾斯。。。如果我们讨厌你,就不会把你留在骑士团。你来魔界也见识到了环境的凶恶,那时候你龙龄一岁都不到。我对你负责才不让你跟着来魔界,你要是死在战争里,我还怎么有脸当你父亲?”
“呜呜呜。。。可是我现在。。。。呜呜呜。。。可以战斗了。。。我不是救你出来了吗。。。呜呜呜。”
“胡闹!你看看你自己。”加叶握着艾斯奥维缺失的左手说,“不疼吗?”
“呜呜呜,疼。。疼啊。”
“真是够笨的。堕灵大剑可以分离限制手环,犯得着直接断手吗?”
艾斯奥维抽泣着说:“当时没想到那么多。。。”
“所以说你笨呐。”说着加叶用魔力复原了艾斯奥维的断手,断肢被冰霜覆盖,结成了一只手的模样,冰晶慢慢消退,左手分毫无差的长了回来。
此刻加叶却因为魔力临近见底,差点晕了过去,艾斯奥维撑着有些摇晃的加叶说:“Papa,你要不去休息会。”
“嗯,就在这里歇会儿吧。”
四人围坐在一起,加叶才注意到有一个纯人类在队伍之中。
“兔崽子,你怎么带了个人类进来?是想给恶魔投喂食物吗?”
云若霖虽然听不懂艾斯奥维跟加叶交流的语言,却意外的明白了意思说:“我帮艾斯来救人的。”
“。。。雪。。。”加叶叫着雪儿的名字,“你没有听我的话,不仅把艾斯带来地狱还捎了个人类,你这是什么想法?”
“父亲大人,我实在是看不下您日复一日的受苦,雪儿蒙受您的恩惠,所以。。。”
加叶被这群崽子弄得脑瓜子疼,抓了抓头发说:“雪。。。你不该让艾斯他们来的。”
“可是。。。”
“Papa,你别怪雪儿姐。是我决定来的,都是我的责任,不怪她。”
“唉。。。”加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气。
“Papa,雪儿姐说得没错,我也是不忍心看你一直受苦,我在人间梦见了你。”艾斯奥维伸手抚摸着加叶尾巴上的伤痕说,“我看着心疼。。。我也。。。也是因为太想你了。。。至少让我见见你。”
云若霖看那被拔了鳞片的尾巴,对比艾斯奥维那条完整的尾巴,原本冰川魔龙那半透明浅蓝色反射着阳光透着一股青黄色泽的漂亮尾巴,被暴力扯下鳞片,伤口结痂处记录着痛苦的经历,被涂毒细刀割伤的地方像被烧伤一样呈现焦黑色。
艾斯奥维看着加叶的尾巴,眼睛又开始掉下小珍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伤痕累累的尾巴上。艾斯奥维抱着加叶的尾巴,用手轻轻擦拭着那些伤口。加叶伸手抹了抹艾斯奥维眼角的泪痕。
云若霖看着艾斯奥维跟个宝宝一样伤心哭泣,虽然艾斯奥维确实还是头龙宝宝,便上前在艾斯奥维面前蹲下来说:“我可以帮忙吗?”
“大小姐?”
“你忘了我能有治疗能力吗?”云若霖转头对着加叶又说,“伯伯,可以给我看看伤情吗?”
加叶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云若霖检查了加叶身上的伤,不仅仅是尾巴布满伤痕,身体缺失鳞片之处也有很大的裂口。
白绿光化作的枝条藤蔓缠上了加叶身上的各处伤口,如同清风吹拂一般,一阵清凉过后,加叶身上的伤痕恢复如初连黑色的结痂都不见了,尾巴大面积脱落的鳞片竟然生长了出来,连同身上其他地方掉落的鳞片也长出了原来一样的大小。
亚成体冰川魔龙的鳞片足有云若霖一只手掌差不多大小,像繁茂的树叶一样层层叠叠排布在身上,冰川魔龙鳞片从根到尖端是渐变透明的浅蓝色,表面反射着阳光,透着一抹黄绿色彩。因为天生带着与冰原环境蓝色相适应的保护色,模拟冰川透亮的幽蓝,色彩纯净,通透清澈得让人还以为是宝石制作的叶片状工艺品。
加叶忽然感觉自己魔力好像在上涨,治疗自己的藤蔓居然在给自己提供能量。
“小姑娘,这魔力哪里来的?”
“之前跟艾斯在外面打守卫的时候,我用寄生藤顺走的。”
“大小姐,进步神速啊。是南宫道长教的吗?”
“那可不是吗?南宫道长说了,瑶芳朝露元君赐予给我的能力不仅仅是治疗,还可以用于战斗,然后我去请教他教我使用方法,你也看到了我之前协助你用的能力了吧?”
“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看你之前一路被吓过来,还怕你出事。”
“我还怕你有事呢。一言不合就断手,我站在旁边都被吓了一跳。坚持跟你来魔界证明我是对的,怎么样,这回不能怪我拖后腿了吧?”
“我真的没怪你拖后腿啊?”
“你一直说着要把我送出魔界,不就是嫌我麻烦么?”
“我。。。”
“啊?~我,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大小姐你了。”
加叶听着对话,噗呲的一声,没忍住笑,接了一句话给了艾斯奥维一击暴击:“这兔崽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吵架还是吵不过人。小时候被人骂哭就跑来跟我告状,太笨了。”
“Papa!给我留点面子嘛!”
恢复魔力的加叶化回了人形,笑着数落自己不太聪明的儿子,艾斯奥维也化作人形,跟自己父亲闹着脾气。
父子俩生得相似,都有一头浅蓝色长发,加叶身穿类似牧师袍带白色披肩的黑白色金纹绣线风衣,跟艾斯奥维黑色打底衫加白外套的着装风格也格外相近。
父子俩外表类似却又不太一样,加叶眼神透着一股魔族拥有的邪气,艾斯奥维的眼神似乎带着一股温柔,也不知道是人间环境造就的,还是接着母亲的眼眉。因为受暗主力量的影响,加叶哪怕是化作人形,也还保留着眼周围的鳞片,黑色的利爪虽然成了类人的手,但尖锐的黑色指甲还是看得出此物非人类。
云若霖靠近艾斯奥维,悄悄的在艾斯奥维耳旁说了句:“唉,艾斯你没你父亲长的好看耶,嘻嘻嘻。”
“嘁,懒得理你。”艾斯奥维白了云若霖一眼。
“Papa,Mamma去哪里了?为什么她也消失不见了?”
“。。。呵。。。”加叶苦笑一声说,“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啊?什么意思。”
“你回人间去问问教廷,问问阿米拉娜这个名字。有些事情不好直接跟你说,时间到了,你会知道的。”
“。。。我虽然不知道Mamma什么情况,但是我知道我们祖先发生了什么事。”
“艾斯!忘了那些事情吧,你管不了的。”
“Mamma的离开是不是跟祖先有关?”
“雪,你真的不应该带艾斯来救我。”
“Papa!你不要岔开话题好吗?难道在我离开之前,我不能知道真相吗?我被所有人欺骗了二十多年,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这样回去!你今天可以把我送出魔界,我明天就可以杀回来!”
“艾斯!”加叶皱着眉头吼着艾斯奥维。
“吼我也没有用!不说我还就不走了!”艾斯奥维生气高声顶撞着加叶。
“啧。。。”加叶一把揪住艾斯奥维的后脖领子提拎了起来说,“兔崽子反了你了?”
“对!我今天就是反了!”
“唉唉唉!你们别打起来啊!”云若霖看着眼前父子俩剑拔弩张的就要动手赶忙劝道,“伯伯,你也冷静一下。艾斯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又没有亲人陪伴,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孤儿,就不能让他知道情况吗?至少了结他的心结,这样总比一直瞒着他,让他难受一辈子好吧?”
云若霖上前拉开艾斯奥维又说:“艾斯,你别这样,冷静一下。你不会说,我替你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一家子的事情,但是艾斯真的非常想您,他在我家看到那张跟您很像,也许可能是伯伯您的海报,就问我要来珍藏,那种在异国他乡遇见自己失踪亲人的线索物品后的悲痛心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他那时候可是在负责骑士团任务,一边要护卫我的安全,一边忍着没让自己情绪崩溃,那其中心理难受又不能失态的的复杂情绪,您能理解吗?”
“他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世的疑惑,也许您确实为了保护他,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终究会瞒不住的。就算他现在按你们魔族的年龄计算还是个宝宝,但是他在人间经历了那么多艰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明白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小孩子了,我认为他有能力接受真相。”
“我们行至雪森,看见其他家的孩子快乐的在雪地里抓蚯蚓玩,艾斯本应该跟他们一样。而他却在人间过早的经历了龙宝宝不该经历的人情世故,本身没有完整童年的他,不应该再被这样无情的对待。”
“大。。。大小姐。。。别说了。。。”艾斯奥维轻声对云若霖说,“你要把我说哭了。。。”
“啊。。。你忍一忍嘛。我帮你说动了你父亲,就不用打架解决了。”云若霖也轻声的回复了艾斯奥维。
“可我觉得你没把他说动,先把我说流泪了。”
“哎哟!真就是两岁多的龙宝宝。”
“够了!”加叶突然吼了一声,把在说悄悄话的艾斯奥维跟云若霖都吓了一跳。
“伯伯。。。您就。。。让艾斯知道实情了吧。您不是让我们回人间嘛?只要知道真相了,我们就马上走,可不可以?”
“哎。。。小姑娘,还有雪,你们呆在这别乱走动,我单独跟艾斯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