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撰文/渝夫·天津河东
编辑/桐言·辽宁沈阳
【桐言无忌】
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没有军人守护下的民族,是会被欺负被宰割的人群;有了军人的守护,我们就是安居乐业的人民!拥护、爱戴、尊崇军人的国家,才会立于世界之林!”
军人舍小家为大家,用年轻的脊梁为人民筑起了安全屏障。难怪桐言自小就敬仰军人。

(五九零)人间真情
正在打印稿件哩,忽听杨国胜干事叫我接电话,一听原来是四连指导员陶玉玲。在电话中,他讲了一件令我感动的事:安徽的一名历史老师出于对边官兵的一片真情,给位于祖国最北端的北极哨所寄来420元钱表达心意。陶指导员的意思,是让我写一篇新闻稿,对这种情系国防的行为进行表扬。
的确,我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或者说是第一次亲自听说这种事。身为军人,我虽然明白那位历史老师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人民群众对军队的深情厚意。听说在四连,在北极哨所,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时不时地就有小朋友往哨所寄各种小礼物,收件地址往往写成“中国解放军最北端哨所”之类。孩子们的心是真诚的,在他们稚嫩的笔迹里,分明珍藏着人民群众对边防军人的款款深情。
当我听到这种故事时,从军路上所遇到的挫折不复存在,吃的一切苦都那么值得。其实,我们这些军人真不祈求丰厚的物质待遇,只要能得到大多数国人的理解,只要别总是被人叫做“傻大兵”,我们就知足了。
但不管怎么说,兵还得有人当,国门还得有人把守。如果多一些像那位历史老师一样心系国防的公民,如果多一些关心国防、向往军营的下一代,那该有多好!(1999年9月17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九一)待神送神
那起案件发生以来,来我们团的各级工作组如蚂蚁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这种比喻显然不够贴切,只想以此说明工作组之多,对上级机关领导也决无不尊重之意。实际上,大家心里很清楚,上级机关领导也不希望下属部队出这样的乱子。
当然,对团里有关领导来说,接待上级工作组确实是个累活——既要研究接待方案,还要陪吃陪喝陪抽烟。酒伤身体烟伤神,接待上级工作组的次数多了,难免会出现疲惫之态。对团领导而言,他们或许更愿过那种粗茶淡饭的寻常日子。这样的日子,无烟酒也就无烦恼,更没有事故案件,上级机关不下来,基层就不会得到差评,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部队就是部队,千军万马,训练备战,吃喝拉撒,怎么可能啥状况不出?意外情况总会有,谁也左右不了,更奈何不得。所以,每每听说上级机关工作组要来,从团长到士兵,从机关到基层,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疲于应付的感觉,以至于工作组还没来哩,就盼着他们早日离开。那种感觉,真的如坐针毡——明明坐不下去,却要忍着痛苦耐着性子坚持;明明不愿接待陪同,却要陪着笑脸假装热情。至于工作组能帮着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基层的同志说不清,也并不那么关心。
对基层单位来说,迎接工作组,最闹心的还是怎么搞好招待,来的可都是上级首长,就算经费再紧张,也要硬着头皮搞好保障。要知道,来的不仅是客人,更是领导,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而工作组离开的时候,更像农民送灶神一样虔诚。(1999年9月19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九二)懒人懒事
早就张罗着要拆洗被子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拆洗被子,应该是春节前的事了,到现在已过去8个月。污迹斑斑的被子盖在身上,感觉冷冷的,身子一时半会暖不过来。时下漠河的气温已降至0度左右,再盖这样的被子,实在不太舒服。
可悲的是,几年军旅生活下来,人不是变勤快了,而是越来越懒了。比如,为了让这床被子干净一些,我甚至一度指望在二线分队当排长的战友找人帮忙拆洗。这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想当兵以来的经历,从新兵到老兵,从军校学员到实习排长,我一直都没有驱使他人干私活的习惯,直到现在仍不习惯指使别人干这干那。身为机关干部,这似乎有些鹤立鸡群,甚至有点不合潮流。于是,我开始懒得不愿干份内之事了,想着找人代劳了。想想自己坚守的理念,真是汗颜啊。
早晨起床一看,室外已经结冰了。摸摸冰凉的被子,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再不采取行动,就只能像寒号鸟那样独自悲鸣了。
开始动手拆被子。我靠,这哪是什么被子?脏得不能再脏了!很快,在水和洗衣粉的作用下,只见污水脏得像黑米汤一样,浓浓的,让人直恶心。
洗完被套,我突然想起一个妙招:买一个可以自由拆洗的外套,一个拉链就能解决问题,免去人工拆缝之苦,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用25元人民币换来一床花花被罩。
懒人自有偷懒妙招。我这是变成熟了,还是变懒了?(1999年9月19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九三)为谁忙碌?
这一天似乎忙得很充实。
上午,我被政治处王国志主任叫回机关,说是有重要任务交给我。去他办公室,才得知是让我做好准备,说是团里要在沈阳军区机关报《前进报》上几篇大稿。而我以前的直接领导、宣传股原股长、组织股现任股长李能依然没忘记鼓励我好好干,说是前途大大的有,并拿出他在《新民晚报》上发表的一篇长报道,以此表明小打小闹的豆腐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听李股长这么一说,我有些茫然了:就我目前这种心态、这种阅历、这点本事,我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吗?恐怕是痴人说梦吧。当然,动力还是有的。
吃罢晚饭,我破例没忙着写日记,而是打开稿纸,开始构思四连官兵喜迁新居的新闻特写。那一刻,不知怎么就有了一种大手笔、大记者的感觉在心里若隐若现。当然,这只是我的幻觉或胡思乱想而已,笔端流出来的东西不精辟也不流行,更是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就有些泄气:别豪情万丈舍我其谁了,还是去玩几把双升游戏吧。
这段时间,执行陪护看管任务的我们实在无聊,业余时间玩兴大发,沉迷于双升扑克游戏,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在升升降降的扑克游戏中,我不知道自己这般忙乎到底为了什么。打发无聊吗?可能吧。(1999年9月20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