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色的血沫溅在真皮座椅上。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暗红斑块已蔓延成放射状，像是有人用导丝在他皮肤下刻出了瑞康的蛇形图腾："三个月......他们只给了我三个月......"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斑块中央，黑色黏液从伤口渗出，"VX-28不是药，是......是意识上传的载体......"
停车场顶棚的照明灯突然爆裂。林曼卿在玻璃雨中俯身，看到奔驰后备箱缝隙里渗出的黑色液体——与审计科地板上腐蚀聚乙烯的毒液一模一样。她摸出手机启动电磁干扰程序，江沉舟留下的反制代码在屏幕上炸开绿色数据流，后备箱锁扣应声弹开。
三百支VX-28透析管在防震泡沫中泛着冷光，每支标签上都印着"林国栋（已终止）"的字样。父亲的名字被放射性标志划破，末尾的条形码正是RX-09-3317。当她抽出最底层的文件袋时，直升机桨叶的轰鸣突然撕裂夜空——瑞康的黑色阿古斯塔正在医院顶楼盘旋，探照灯如手术无影灯般笼罩停车场。
"他们来了......"林骁的瞳孔完全变成浑浊的灰白色，铂金尾戒自动脱落，露出皮下植入的微型信号发射器，"U盘里有周振海与海关的加密通话记录，能证明江沉舟的清白......"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奔驰像暴走的金属兽撞向消防栓。高压水柱冲天而起的瞬间，林曼卿抱着文件袋滚进绿化带，最后一瞥看见弟弟的白大褂内襟——别着那枚江小菲的雏菊胸针。
水雾中传来导丝群的嗡鸣。她跌跌撞撞冲进太平间货运电梯，手机显示江沉舟的定位已与她的坐标重叠。当电梯降入地底时，文件袋里的实验日志自动翻到第37页——父亲的照片赫然出现在《钆-153人体代谢实验》的受试者名单，而签署医生一栏的电子签名，正是六年前为江小菲主刀的主任医师。
电梯门在B3层开启的刹那，冷藏库的寒气裹挟着导丝断裂的脆响扑面而来。林曼卿锁骨下的蝴蝶斑块突然爆发灼痛，她看见江沉舟举着解剖刀站在环形透析机中央，身后防弹玻璃外——三百根导丝正穿透林骁的奔驰，编织成巨大的金属十字架。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