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云烟(2)

许是因为那是漫天夜色中唯一的星光,哪怕白驹过隙,让我明白不过戏一场,我依然记得课间每一次的吵吵闹闹,也记得那时在操场、在楼道放肆地奔跑追逐,也依然感谢那时的陪伴,虚情也好,真心也罢,至少在那一年给了我足够的勇气去坚持做那个自己。

我不想哭诉说我自己在当时那六年有多难过,受到了多少不公的待遇,没有人喜欢悲伤,更没有人喜欢听别人唱衰,我也一样不爱去回忆,甚至本能的不愿去谈及过去,只是一切都需要去做出改变。


2009年,八月末的风还带着丝丝热意,我背着新的书包,牵着爸爸妈妈,望着林荫道下斑驳的影子,树冠后露出的那一幢幢朱红色高楼,据说,那是接下来我学习的地方……

他们都说着那里有多么神圣,会有可爱的老师,有爱的同学,真心的朋友,却从不曾有人告诉我,那里又将是一个地狱……

诚如大人们所说,老师都和蔼可亲,同学也很可爱,只是大家都脱不开世俗,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有做错什么。明明一起在一个教室里,学者一样的内容,考着一样的试,我的成绩不差不好,怎么说也不该是那个“备受关注”的人。

那时我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样的小孩,大家的成绩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老是还是要区别对待,我也曾傻傻的以为老师的眼睛可以看向未来,可以看到未来每一个学生的成就。那会儿傻傻的我还天真的以为我再努力些,追赶上班里成绩最好的,老师是不是也可以多乖注意些,爸妈是不是可以多爱我一些。只是后来我才明白,老师没有神奇的眼睛,爸妈也并非不爱我,只是不论我多努力,都够不到他们的期望……

到了四年级,经过那件事,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神圣也摆脱不了世俗,原来正义也会败在势力手中。从那次起,我放弃了抵抗,哪怕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的,坠入了泥潭。我以为我会就那样被人狠狠的践踏在脚底,直到我看到了那一道和初踏进校园时一般的光。后来的三年,我追逐着光,也发誓要成为光。

他姓徐,是我的数学老师,初见时我以为他会像其他老师一样,但后来才发现他和他们不一样,他给予每一个人一样的期望,他的愿望是可以让每一个人都能做一个行得正的人,做好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曾努力,也曾放弃,做过班级第一,也做过班级倒数第二(倒数第一一直是那个比我们小了差不多四岁的女孩),只是不曾想有一天我会再次从崖底爬起,去追逐我曾经的信念。毫不夸张,他送了我一道光,也给予了我一直坚持的动力,即使后来坠入了更深的崖底,也不曾动摇。

其实原本也只是感慨和感激,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哪怕和同学相比,在当时也是关系最好的,因为他不偏颇,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想说他不曾对我们区别对待,但我没法说出口,因为不可否认的,我就是那个“区别对待”(说区别对待也只是因为只有我可以放肆的在徐老师面前没大没小的闹腾,用别人的话说就是如果我们都是他的孩子那其它人是抱养的,我是亲生的)。

或许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也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养成了一个在熟悉、信任的人面前“没大没小”的性格。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高大是15年,那会儿正值阳光明媚,微风拂过是春暖花开,而那一天,向来坚韧的人就那样哭了大半节课,或许是我最没资格说这话,毕竟也算是我惹哭的。在前一天晚上向我妈妈屈服的那一刻,我不曾想过,也不敢想这个场面。只是那节课,不仅徐老师哭了,许多同学也跟着老师红了眼,我更是哭成了泪人,那是我只想,为什么我不能多坚持一下,只剩最后一个学期了啊,怎么说也不该把工作半途而废啊,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不公平不公正又如何,别人伤害了我,可我不该因为别人的刀子去伤害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迷茫过,因为课后他们因为老师课上的不舍和赞扬而对我更是恶劣,但后来不知是谁向老师走漏了风声,徐老师将我单独叫了去,在办公室当着所以老师面向我说了对不起,说是他没考虑到他那一番话会引发的事。但又有谁能料到,这又怎能怪他,我没有接受那个道歉,因为我做不到让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去给那群人背锅。

而我又能做什么,56个人的班级,硬是让他们过成了54个人的天地,不说朋友有几个,哪怕是当时关系相对最好的那几个也只是因为和我关系好点,散播开去的话信的人多些,又或是因为和我走的近些,也有了理由去接近那几个她们钦慕的人。但后来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害怕…可笑的是,明明是当初她们自己散出去的谣言,到头来还是成了她们说离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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