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今年冬天很冷,不似往年。我倚着窗户,看那飘落的鹅毛大雪,忽地伸出手接下一片雪,放到眼前不过片刻,便已消融心中想,竟是此般不堪到也像我着病弱的身子终曰困在这暖阁。
身后小环把狐裘大衣披在我身上:“小姐还是进来歇息莫染了风寒”,我移步坐到榻上。小环关了窗户,我却为婚事发愁皱着眉,爹要我嫁给那朝中威名赫赫大将军的长孙,听人说他父亲有意让人一改粗人的看法,便将儿子送于私塾却未曾想教出一满口教条呆板的迂腐儒生。大将军看不惯就想把他早早送出去,正巧我爹也为我婚事发愁,我女儿虽不算绝色,身体病弱可也不差,何况还有他。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匆匆把婚事定下完全没考虑我。
环儿唤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只见一长相俊俏的男子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我心中想又是药,我自记事起便离不开药,一阵厌烦。他是我爹重金请来的药师,从那次重病起他才让我喝药,我问他为何不让我早些吃,他说,就算药再好也免不了让身体有损伤。他一勺一勺地喂我,我有一口没一囗地喝,我抬头望了望他俊朗的脸庞,实在弄不懂他为何作了七老八十的老头才当的郎中,我猜呀,凭他那样貌一定抢了不少人的饭碗,往门口一站定是招蜂引蝶遭人记恨。就像我弄不懂一妙龄女子为情所困到尼姑庵里出家,富贵人家却硬要把子嗣送入朝中当公公。不懂,我不懂但反正又和我没什么干系,于是我又欢欢喜喜地吃药。他盯着我,你走神了?
有一次,从不沾酒的他喝得大醉昏昏沉沉跑到我房中手指着我:“你可丢了什么?”,我赶忙摇头,看着他有些怕人,壮着胆子大声说:“不曾丢了什么,要说前几天我抱着狸猫在窗户下晒太阳,它趁我不注意窜了下去就再也没回来,”他便不再言语,只是单单看着我,我愣神想他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