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

斑鸠也无非是这样，河畔的秋水烟波，望去也的确像青色的枝头，但河畔的秋凉到了，雎鸠就起劲，不过是停留在小洲之上，纵使听得闲人的脚步，也决不扭头望将过去。

聪明的雎鸠确乎知道人意，只是不留心闲事。

它们自然怕冷，于是又依靠在一起，顶着白毛又低翘着黑边的尾翼，宛如常日的枝头小鸟，还要将脖子扭将几下，实在是漫漫。

......

二

荇菜，只是分外的盛绿，可惜却不能令人满足。

君子很是在意这个，他将手伸出了小舟，挑选着岸上高低的荇菜。

“荇菜不若只是好看，还得须挑选？”舟上得渔夫疑心着，他只是想着荇菜无非是比

以往惹得明显，也不至于挑选着。

“不对，好看自有好看的道理，这些荇菜值得眷恋着。”君子随及回应着。

船夫不在理会，更不会询问。

君子分明显得清凉，他自顾看着河畔的荇菜。

很快，小舟离去了荇菜，君子感到遗憾。

“走吧。”他忽然会回想起过往的事。

三

君子是配着青衣而绑着束发的人，他身材很高大，不过却是年青的面庞，留着点胡子，不过叫人难以看出。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也清清楚楚地记着，她见着小洲上的雎鸠，感到嫉妒。

他嫉妒得有理，周围只是人来稀疏，许多人不过在家，分外的冷清，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着将近的中秋，正蹲在沙丘上，合着眼坐着，忽然听得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你也在这呢。”

大抵是秋风过于的大，以至于声音极低，却很耳熟，他睁开了眼目，却又忽然欣喜起来，他慌忙地起身，四面一看，神情逐渐又了血色，不过还是秋风冷清，难以显现。

原来是他心想的淑女，还有的窈窕，衣着断然的朴素，梳妆着不甚为长的头发，用一黑圈辫得轻巧，眼眸也分外的好看，嘴便也小巧，可惜的是鼻子稍有的轻扁，不过却是自然，淡妆浓抹，或者是素颜的，均是迷人。

“我一直，都，都在这呢。”君子觉得忙乱，手无助的摇晃着，分明的没有伦次。

“凑巧着呢，不过我要去采荇菜呢。”淑女相反显得自然，不过含着内敛，她捂着手心，稍稍地低头，于是又很快地行到荇菜堆旁，仔细的，忙快的，或是清晰的。

君子望将着她，欣赏地看着。

“左右河畔，参差荇菜，采之芼之，参差荇菜......”淑女的歌谣忽然得动人，也忽然得响起。

“左右河畔，参差荇菜，采之芼之，参差荇菜......”

歌谣没有停息，随及又很快停下。

四

“老爷......”

君子忽然吃了惊，脸上现出了欢喜和凄凉的神情，他忽地听见恭敬的话语，他随即转过头去。

船夫拍醒着君子。

可惜的是过往的美好事很快就停下，君子又睁开眼，秋风徐徐，没有吹进君子的过往事。

屋堂的父亲见着君子到家，自顾似地说到：

“哪去了？！”

君子老实地回答，他看着父亲那所谓的富贵衣，父亲常时教他穿着，他却没有理会。

......

五

月光几乎是淡然，或许是乌云的遮掩，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河畔旁的荇菜堆，又忽然显现在君子的眼中，他一直遗憾着，这是美好的事，不过只是唯一。

他又自发地想起，当他再次遇见那心想的淑女时，是怎样的：

秋风依旧是过于的大，以至于天空都是阴暗的。

“水方处处，佳人以畔。”君子的话忽然出现。

这是他对淑女的爱慕，他显然告诉着淑女。

淑女知道他的意思，自顾地走到荇菜堆旁，随即又唱着：

“左右河畔，参差荇菜，采之芼之，参差荇菜.....”

君子不解其意，自顾地等着，于是又看见了淑女正要离去，又听闻着：“参差荇菜，佳人难托。”

这显然是不应。

君子只好停止了回忆，君子还是自顾地想着，他不知道究竟的问题。

他翻开了记忆，这记忆没有过往，歪歪斜斜地均是淑女的模样，他横竖都睡不着，回想着半夜，也记起淑女那声声的歌谣来：“左右河畔，参差荇菜，采之芼之，参差荇菜.....”这歌谣使他很是熟悉，他一直回想着歌谣，脑海中又看出两个字来：“歌谣！”

六

秋风少少的冷，逐渐的清凉。

君子站在了荇菜堆旁，等着淑女的到来。

时候没有计算，淑女终归来了，淑女眼见着他，于是又不理，于是又低头。

淑女自顾地采摘荇菜，又忽然听得一阵笛声，她随及扭过头去，自发地惊喜：君子闭着眼目，手持着古笛，缓缓地送着气息，缓缓地音乐流出，这是淑女常唱的歌曲......

淑女着迷地听着。

七

红堂，青枝，一切都是喜庆。

君子与淑女成了一对，正是大喜的日子，旁边的乐师也分明唱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八

小洲的雎鸠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