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译文】
冉求说:“我非不喜悦老师之道,只是自己力量不足呀!”孔子说:“力量不足,半途而废,情有可原。现在你是画地为牢,不再向前呀!”
【注解】
1、说子之道:说同悦,喜悦孔子之道。
2、中道而废:废,置、止的意思。
3、今女画:女同汝,画同划。中途停止,不想再前进,如画地为牢。
【学习】
冉求也是孔门十哲之一,对孔子忠心耿耿,对传播老师的学说不遗余力,但孔子对冉求帮助季氏作出祭泰山僭礼不臣、改田赋聚敛民财等行为非常生气,几乎不认他这个徒弟,对其他学生说“(冉求)非吾徒也,小子可鸣鼓而攻之,可也”。
冉求对孔子解释说:不是我不欣慕您的道呀,但我资禀差,心想着不断精进,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孔子教导说:所谓力不足者,不是说不用其力,是心诚向道,尽其力以求之,至于中道了,气力竭尽了,不能再前进,而不得不废,这才叫力之不足。如今你呢,本安于怠惰,是不肯用力向前,譬如画地为牢,能进而不想再进,不是想进而不能进,怎么可以借口于力不足呢?
张居正注,大概志之所在,气力必至焉。像冉求这样的情况,还是不知道中之味而悦之。如果悦之深,就肯定会像颜回那样孜孜以求,欲摆不能了,怎么会担心力气不足呢?力气不足了歇歇再赶路么。就像男生真心爱慕一个女生,岂会惜其力,命都可以舍弃。
孟子说,“不为不能之辩,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华杉注,如果真是力有不足,大家都看得见,不用你解释。你解释了,其实就是自己画地为牢,选择不做而已。就像现在的咨询公司顾问,对稻盛和夫、任正非的管理之道非常推崇,但轮到自己实践这些道理的时候,总会打些折扣,总会找很多借口来推辞。
孔子虽然骂弟子非常狠,但冉求还是尊崇老师,没有任何不恭敬,运用一切资源帮助老师,传播老师的学说。也可见孔子的人格魅力确实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