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1、一通要命的电话

我,今年36了,属龙,本命年。人近中年,一堆烦恼。

家庭家庭一堆琐事,上有四个老人要照顾,下有一双儿女要养育。

事业事业没啥起色,只有加不完的班、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PPT。

尽管生活亚历山大,但是,我没啥不良嗜好,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身体比有些小伙子还棒。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我们老汉,即我爹所赐。

我家的老汉,一个有四十多年的老烟民,一个让我从小看到香烟就恶心的人。

这不,明天过节,我正在发愁。

‘给老汉拿两条烟不就行了。’

我有些不耐烦。

‘你走点心吧,你爸该戒烟了。’

媳妇冲我瞪了一眼。

‘他要能把烟戒了,我给你当儿子。’

老汉的家里,一声带着浓痰的咳嗽。

‘这谁骂我那?’

老汉咕嘟喝了口浓茶,润下嗓子。

‘谁敢骂你?估计是你大孙子吧,嫌你臭。’

老太拿来一件新衣服,‘赶紧换上,不然明天又被嫌弃。’

‘哼,小屁孩。’老汉不情愿的放下烟。

一丝烟慢慢飘起,夜色渐渐浓郁。

老屋里,漆黑黑的一片,只有震天响的呼噜声。

一片月光划过,飘到床上,映衬出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是老汉,正来回翻转着身体。

‘吵死了,吵死了,吵的老子头疼死了。’

忽然的呐喊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老太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睡不睡,不睡滚出去。’

‘你这呼噜声太吵了,吵的我头疼。’

‘几十年了,现在嫌弃?晚了。’

没一会,呼噜声又响起。

老汉又是一阵辗转反侧,摇了摇老太。

‘老婆子,我头疼的厉害,疼得我睡不着。’

‘谁让你喝那么浓茶,睡不着了吧。’老太有些不耐烦,‘不行喝个褪黑素去。’

老汉摸到床边一个瓶子,咕嘟咽下。

月光渐渐从屋内飘走,屋内又恢复黑黑一片。

‘咚咚咚!’

‘咚咚咚!’

忽然,一阵连续撞击声又打碎了夜的宁静。

老太吓得从床上窜了起来,盯着老汉不知所措。

‘老婆子,我实在疼得不行了,你快帮帮我吧!’

老汉可怜兮兮的捂着头。

老太似乎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着急地上去摸头、摸脸、摸心脏,一通乱抓,但老汉的疼痛依然自继续。

匆忙之际,老太抓起电话,‘你爸不行啦!咋办?咋办?’

不用多说,电话自然是打给我的。

睡梦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像被闪电击中,也傻了,幸亏还有媳妇。

‘妈,快打120,我们就抓紧过来!‘

就这样,我后半截的梦就要在医院度过了。

凌晨,医院,急诊室的门口。

我们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老汉被拉了出来。

大夫看起来有点年轻,笑眯眯地。

‘你们谁是家属?’

我们一拥而上。

‘没事,没事,别紧张。没多大事,轻微有些脑梗,高血压,休养几天就行。’

大夫轻描淡写的说着。‘今晚住一晚,吃些药,观察下,明天就能回了。’

我们长呼一口气,一个劲的点头。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忽然,病床上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

‘我要住院,住院!我要主任看!你这娃娃水平不行!’

年轻大夫愣了下,然后噗嗤笑了出来。

‘行那大爷,明早我们主任查房,给您好好查查。’

2、戒烟这些年

次日,清晨,我拉着母亲回家准备东西。

朝阳很热烈,很刺眼,照的老房子透亮透亮的。

也不知道是房子老了,还是朝阳刺眼,原本白色的墙体都显得有点泛黄。

‘被你爹熏了三十年,能不黄吗?’老太愤愤地说道。

我尴尬地挠挠头,看着照片墙上泛黄的相片,原来老汉年轻的时候还是挺精神的。

尤其是那张他们的结婚照,腰杆直,身材好,一头乌黑的头发,眼睛大,笑起来是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怪不得能俘获老太的心。

‘他就是个大骗子!’又是老太一声的吐槽。

‘结婚前装的可好了,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老太不屑地哼了一声,‘结完婚就无所谓,三天两头去跟朋友打牌,一打就一晚上,早上那股子烟味,别提多恶心了。’

‘那这么多年,您就没劝劝把烟戒了?’我很纳闷,‘就凭您在咱家地位。’

‘试过,年轻的时候就是吵,老了吵不动了,随他去吧。’

老太显得有些失落,从我手上接过那张结婚照,叹了口气,时间仿佛又穿回到那些岁月。

老汉的第一次戒烟。

那时的我虽然还在子宫里,但外面的争吵却听得真真切切。

‘老汉,我严肃地跟你说,再抽烟就别回家,我不会让我孩子从娘胎里就带病!’

老太指着老汉,轻轻抚摸着我。

先是突然的寂静,然后就是老汉爽朗的大笑。

‘我有娃了!’

‘媳妇,我向你保证,为了咱们的孩子,我要戒烟。’

老汉对着老太郑重地说道,似乎还觉得程度不够,忽然单漆跪地,扶住老太肚子,对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儿子,老爸给你发誓,为了你的健康,以后不抽一根烟。’

噗嗤一声,老太笑了出来,‘谁告诉你是儿子?’

‘我的种我知道,哈哈。’

往后的几个月,鲜花成了家里的主角,把空荡的房间装点的五颜六色,还有那淡淡的清香,让人沉迷,陶醉。

茶几上的打火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罐又一罐的口香糖和槟榔。

估计是老汉最近单位事太多了吧,他几乎天天晚上都回来的比较晚。

没有那么晚,晚到深更半夜。

但也有点晚,没有一次下班准时回家。

也许是经济形势不好,大家都太累了,连楼下环卫大姐也一天抱怨着。

‘谁家没素质的,一天到晚在楼道抽烟,别让老娘抓住,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太轻轻从她身边走过,嘴角扬起,忍住没笑出声。

又过了一阵子,我出来了。

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老太那温柔的眼睛,而是老汉第一次抱我。

不得不说,那味道真的太浓了,太恶毒了,死死扎在了我幼小的心里。

满月酒,我被大家众心捧月般的夸奖着,眼镜呀、眉毛粗、头发多,多一半是夸我长得像老汉,标志,将来肯定是个帅哥。

‘我娃就是会挑,专挑他爹的优点。’

老汉得意的不行,不停地给人敬酒。

一圈下来,红扑扑的笑脸已经乐开了花,花的中心是一颗红点,一个冉冉升起的红点。

没错,老汉又抽了起来,当着我的面抽,甚至是一根一根连续的抽。

‘老子今天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是怼老太的声音,也是投降的呐喊,为期十个月的戒烟就算失败了。

老汉第二次行动。

老屋内,老太又指了指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工作照。

一排身穿天蓝色工作服的人整齐站成一片,横在中间的那面锦旗很扎眼。

‘将给优秀团体XXX’

‘你看,你爹那会正意气风发那。’老太指了指。

是呀,抬头挺胸,自信的微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切困难在他面前似乎都是纸老虎。

我实在没办法将病床上的那位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那年,他也戒过一阵子。’

老太又徐徐道来,‘那是刚拿上奖没过几天。’

职工医院,空旷的楼道里,只有老汉一个劲的咳嗽声,不间断,不停息。

‘喝点水润润。’老太递过来一杯水。

咕嘟两口,老汉喝完了,但咳嗽声似乎被激怒,咳得更猛了。

‘你这是最近劳累过度,引起急性肺炎了。’大夫冷静的说道,‘住下来,打几天针就好了。’

两个人急忙点点头。

‘哦,对了,烟要少抽,最好戒了,不然咳嗽止不住。’

大夫又强调了一句。

老汉愣了下。

就这样,第二次戒烟开始了。

这次没有了口香糖,没有了槟榔,更没有漆黑的楼道。

只有白衣的大夫,冰冷的枕头,还有护士冷静的告诫,‘这里不允许吸烟!’

几周后,老汉出院了,不咳嗽了,又生龙活虎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更关键的是,也许是一阵子没抽,好像也习惯了,烟居然戒掉了,家里又开始有鲜花,有清香了。

‘这几天我回来的迟,你们先睡。’老汉淡淡说道。

‘咋了?不是刚忙完吗?’

‘这不领导器重,又给了一个新项目,干的好说不定就能升职,还有分房的机会那。’

‘那你得好好干呀。’老太高兴地给老汉夹菜,‘也注意身体,别像上次那么熬了。’

升职加薪,单位分房,每个奋斗中的人回避不了的话题,老汉也不例外。

深夜,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台灯下的他逐字逐句的看着文件,手不由自主地摸到抽屉里,是一包烟,拿出一根放到嘴边,深深用鼻子闻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施工现场,他带着一圈人,顶着烈日,拿着图纸跑上跑下,保证每一个细节都能完美落地,不时有累了的同事递过一根烟休息下,他都是笑着摇摇头,拿出口袋里的口香糖,一边咀嚼一边又盯着图纸看了起来。

技术研讨会,每个专家的面前都放着一盒烟一杯茶,研讨会在一片烟雾中开了好几天,除了不停地给专家点烟,还要无死角的沉浸在烟雾中,他的茶,喝的格外,肚子鼓鼓的,烟就进不去了。

终于,他们完成了新项目的建设,似乎离戒烟成功又进了一步。

‘小王呀,我看好你,以后给我接班!’

庆功宴上,喝多了的领导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全靠领导指挥有方。’老汉也不含糊,马屁紧跟着就来了。光是说说还不行,抓紧拿起一杯酒先干为敬,又拿来一根烟,尊敬地递了过来。

‘小王呀,干工作,不抽烟能行吗!不抽烟能跟领导走得近吗!我今天就再教你一课!’

领导将嘴里的烟递了过来。

老汉堆着笑,连喝了几杯,但领导的烟还是那么举着。

老汉又是赔笑,又是点头,但领导的烟依然那么举着。

老汉慢慢接过烟,缓缓放到嘴里,慢慢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人醉了,还是烟熏了,眼角似乎有些热泪。

就这样,第二次戒烟又失败了。

后来,就是第三次戒烟了,也是最有希望的一次。

不知不觉,我结婚了,有了孩子。

当老汉第一次抱起他孙子,我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抱我,那个恶毒的种子,那股恶习的烟味。

我以为孙子的力量应该够强了吧。

‘爷爷,我不喜喜欢你,我讨厌你。’

娃一把推开老汉,老汉有些着急。

‘大宝贝,爷爷最喜欢你了,你咋不喜欢我呀。’

娃坐到了老太身边。

‘爷爷给你买奥特曼!’

娃摇摇头。

‘爷爷让你玩手机。’

娃还是摇摇头。

‘那你到底让爷爷咋样嘛。’

‘爷爷,你身上味太臭了,我想吐。’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老汉,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没过几分钟,老汉回了里屋,空气有些尴尬。

‘别理他,让自己犯病去。’老太不屑地说了一句。

一会,老汉出来了,拿出几个袋子,递给我。

‘这我所有的烟,你拿去。’

我愣了下,‘爸?这啥意思?’

‘老子我戒烟了,不抽了,你拿去用吧。’

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外星来的。

这次没有了领导的压迫,没有了工作的压力,老汉真的再没抽了,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居然一夜戒烟成功了。

这次之间之长,让我们都有了快成功的错觉了,但事还是来了。

老汉的老汉走了,就是我的爷爷去世了。

老人也算高寿了,身体一直很好,但就是摔了一跤,走的很突然,突然的让老汉有点接受不了。

守夜的那天晚上,老汉默默坐在灵棚里,任谁劝也不去睡觉,就是那么默默坐着。

也许是心里还有很多遗憾,也许是情绪还未平复。

当我们已经累得睡着时,老汉默默点起一根烟,抽了两口,递到了贡品台。

那个浓眉大眼,一头黑发的老汉不在了,头发已经有些银丝,眉毛耷拉下来,眼袋又黑又沉,拽着脸皮往下掉,一圈黄牙格外显眼,没有照片里的精神,只是一个弓着背,塌着腰的老头子了。

就这样,第三次的戒烟失败了。

彻彻底底地失败了,从那天起,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还能活几天,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3、医院是个好地方

医院,病房里。

‘老头子,别闹了,大夫都说没事了。’

老太坐在床边,有些不耐烦,‘孩子们都忙,你这不耽误事吗。’

‘你懂个屁,我头都快炸了。’

老汉急着坐了起来,‘老婆子,我求气你了,管管我吧,别再一心扑在你儿子那了,人家有媳妇了。’

‘滚蛋。’老太扔过去一个鸡蛋。

‘爸,一会主任就来,也别着急,听听人家怎么说。’

我尴尬地坐在边上。

‘我只要主任看,不要昨天那个小年轻,看那样子就不靠谱。’

老汉指着给我安排工作。

一会,门开了,一个满头白发,带着一副厚厚眼镜的老汉走了进来,后面屁颠屁颠跟了几个年轻人,还有那个‘不靠谱的’的年轻人。

‘主任,就这老人,昨晚住进来的。’

年轻人指了下老汉。

白发老汉接过CT照片,扶起厚厚的眼眶,认真地扫描起来。

床上,老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夫。

床边,我扶着老太也焦急地等待着。

‘没事,没事。就是轻微脑梗。’

白发老汉淡淡一笑,‘别紧张,这岁数或多或少都有点。’

还不待白发老汉说完,床上的老汉就急着坐了起来。

‘大夫,专家,我这真没问题吗?我头疼的快炸了。我是不是快完蛋了?’

‘哈哈,没事没事,小毛病啦,一会给你开点药回去吃,没问题的。’专家笑眯眯滴安抚着老汉,‘还有,少油少盐,烟酒控制,加强锻炼就好了。’

老汉长舒一口气,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专家走了,老太瞪了老汉一眼。

‘听到了吧,一天就瞎想,有那功夫,把烟酒戒了,哪那么多毛病。’

‘哼,专家都没说让戒,就你管的多。’老汉也不服气,‘老子抽了一辈子,也没出啥问题。’

旁边床位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就是就是。’躺着一位和老汉年龄相仿的大爷,锃亮的光头,笑起来格外显眼,‘该抽就抽,该喝就喝,人嘛,不就那么一回事。’

老汉也是哈哈大笑,‘妇人之道,就是胆小怕事。’

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老太狠狠瞪了一眼。

‘吵什么吵,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一声冰冷的叫声,护士走了进来,‘三床的,有那笑的功夫,抓紧来做治疗呀。’

‘好嘞,就来就来。’

隔壁的光头大爷笑呵呵地跑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给老汉招手,‘老哥,一会抽我的,我这有好烟。’

老汉一个劲的招手,点头大笑。

过了好久,护手回来了,从三床的底下拿出毛巾和水盆。

‘护士,这老哥还没做完?’老汉问了句。

‘早做完了,这会吐着那!’护士应了句。

‘他啥毛病呀?’老汉有些疑惑。

‘肺癌晚期!’护士已经走了出去,只剩病房门回来的咯吱声。

老汉过两天出院回家了,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烟送给了我。

我以为跟上一次样,只是阶段性的成果。

没想到,直到今天,老汉再没抽过一根,甚至有人让烟的时候还忍不住去劝别人戒烟。

故事的最后,我终于明白,原来戒烟还得靠医院,毕竟,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小命。

当让,我还得感谢老汉,让我从出生就对这玩意产生了抵触,直接跳过了戒烟这一步。

最后,还是劝大家早日戒烟,身体健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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