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里母亲一直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虽然她总是说自己笨,从来不承认自己手巧。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个个都心灵手巧,生活里都是一把能手,能够做得一手好饭菜,会做鞋子会绣花,会做被子能当家!
小时候,一到春天,当满山遍野还都是一片枯黄的时候,最早冒出来嫩苗的就是白蒿,也是中医药说的茵陈,母亲常常说“二月茵陈三月蒿,四月五月当柴烧。”我和母亲拿着小篮子小锄头,趁早就去山坡上挖白蒿,择洗干净,晒干,母亲说煮水喝的作用可多了,能够祛湿,解肝胆湿热,降火,治疗新生儿黄疸。挖罢白蒿,又到了每年都期盼着吃榆钱的时候,母亲找上一个长长的竹竿棍,头那里绑上镰刀,站在树下面仰着头收割榆钱,我在母亲脚边提着小筐屁颠屁颠地捡串串,还会偷偷塞嘴里一点尝尝生的榆钱滋味,那微甜带点青味的感觉每每让人很怀念。
榆钱窝窝头
母亲把榆钱做成玉米面窝窝头,还会撒上面粉蒸熟了用蒜泥香油凉拌着吃。能吃榆钱的天数只有一周左右,它在树上很快就会老去,吃过榆钱,再等上大概两三周吧,姗姗来迟的槐花就盛放了,扑鼻的香味除了招蜂引蝶外还在勾引着我的馋虫。
这时候,母亲就会牵着我的手一起去后坡的林子里摘槐花,回家给我做槐花鸡蛋饼,槐花炒鹅蛋,她还会蒸槐花大包子,我就拿出去吃着炫耀着羡煞旁人,享受着母亲做的这些美味就是我童年最快乐最幸福的事了。
夏天一到,我会约上三两个伙伴一起去河边逮鱼摸虾捉螃蟹,逮到的虾兵蟹将,都被我用水草串起来,拿回家交给母亲,母亲把它们收拾干净裹上面粉,煎成美味的鱼饼,哇,小时候觉得那是天上人间唯一的零嘴。每到了下雨天过后,我们就会挖知了,去山坡上采红色的蘑菇和黑色的地皮,在母亲的巧手创作下,这些都成了我们口中廉价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