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诗全传我出去办公室,我以为去吃面包,没想到是探访。最最最最让人兴奋的好消息是,我姑妈来了!
“嗨,我出来啦,”我对着铁门那边的精神病人,在外面大厅里大声的说。“哎。”林医生赶我走了,不让我在大厅里叫。
“姑妈!”我手抓着铁门上的栏杆,大喊着。
“钰洁宝贝。”姑妈带着哭腔说。
“姑妈,我好想哭啊。”说完我就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林诗全就守在我旁边,他不让我哭。林诗全靠的我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感受到他的气息,我转头过去,望到的是他裸露出来的洁白脖颈,真的是充满了诱惑力和异性的荷尔蒙,让我想上去吸一口和亲吻他的脖子。导致我还有点小害羞了。
姑妈一边哭着询问了我一些情况,我也告诉了姑妈我在院的一些情况。“姑妈,不要哭,擦一下眼泪。”林诗全对姑妈说。我说我在医院过得挺好,有很多人分好吃的给我吃。我让姑妈下次叫我爸爸,妈妈和奶奶一起来医院看我,林诗全说:“你肯让你爸爸来看你了?”(我之前跟爸爸的关系很不好。)
“好,到时候我一定叫你爸爸妈妈来看你。”林诗全说。
姑妈说:“钰洁宝贝,你就在里面好好治病,快点回家。”姑妈哭了,姑妈哭着说......
探访结束,我回办公室里。“今天我姑妈来看我,我特别开心。”我对林医生说。
“开心就好咯。”林医生说。
林医生又给了我一包面包和一盒燕塘牛奶,叫我坐在隔壁屋子里吃,“钰洁,你吃完就回去吧,我要先出去跟姑妈说会话。”我看到是燕塘牛奶,说:“下次我要纯牛奶。”“好,下次就买给你。”林诗全说。
我咬了几口面包,林医生还抚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就出去了。我被他摸得好开心嘿嘿。然后我把剩下的面包掰成两半藏在肚子里,回到一区分给巧凤和陈小钰。
然后我回到楼梯。“今天我姑妈来看我了。”我对海浪说。“可是医生守着我,我想哭不能哭。”我说。“上次我妈来探访我的时候,没有医生看着我,所以我能哭。”海浪说。自从我上次睡楼梯被林诗全绑起来后,我再也不敢睡楼梯了。海浪现在也不敢睡楼梯了,听说当时是护士邓凤娇因为海浪睡楼梯,很用力的,拼命的踢了海浪四五脚。当时海浪还很有怨气的说:“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fu*k死她。”所以,现在我们只是在楼梯里坐着了。
“这里有个病号说你跟很多男人睡过,是吗?”海浪问。
“怎么可能?我是处女。”我说,海浪也是处女。
“这里很多病人都在后面说你的坏话的。”
“之前你讲普通话,不讲我们的家乡话雷州话,他们说你不正常。”海浪说。
“你看你现在开始讲雷州话了,你的雷州话好标准啊!”海浪笑着说。
中午的时候,林诗全又来饭堂守着病人吃饭了。我叫林诗全不要守着我吃饭,林诗全说不会守着我吃饭了。我吃完饭后,走过去跟林诗全说:“我说雷州话跟谁都聊得来,我把你的那个面包藏在肚子里带进来,分给其他人吃了。”林医生只是笑了笑。
下午的时候,医生和病人们一起到三楼做娱乐活动,当时我在一楼。沐原下来跟我说林医生在三楼跟病人下象棋,于是我欣喜若狂的跑去三楼,我看到了林医生,他当时戴着蓝色口罩和蓝色的一次性手术帽子,坐在地上跟别人下象棋。然后我像他摸我的头一样,去摸了一下他的头。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他当时戴着一次性帽子和口罩,只露着眼睛和眉毛,更帅了。摸完他的头后,我就害羞的跑着下了三楼,后来月建告诉我,林医生也在三楼唱了一首歌。
晚上的时候,我不躺楼梯了,我在11号房躺在床上睡觉。突然,海浪说保安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出去了,保安把我带到办公室。我进入到办公室,林医生又拿了给我一包很大的面包和一瓶旺仔牛奶给我,又叫我到办公室隔壁屋子吃。“我能分给朋友吗?”我问。“不行。”
“以后你要是再把面包藏在肚子里分给别人的话,我就不买给你了。”林医生傲娇的说。
可是我坚持要把面包分给朋友,于是林诗全把面包掰成两半,一半给我,然后坐在我前面一半给他自己吃。在隔壁屋子里,可以看到三号房的窗户。我看到了周巧凤,她当时守在窗户前叫我。于是我把自己的面包分成两半,“你想分给巧凤是吧?”林诗全问。“嗯。”我说。然后林诗全拿了我的另一半面包,到三号房的窗户上去递给了巧凤。有点像动物园投喂动物一样。吃完面包后,我对林诗全说:“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当时戴着蓝色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眼睛和眉毛,好帅。”林诗全不说话,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我便一阵哈哈大笑中离去了。
这天排队的时候,护士们开始给病人们理发了,我怕急了。我跟海浪说她们说要剪我的头发,海浪说:“她们也说要剪我的,可是我不让她们剪。”上次方荣量护士说要剪我的头发,于是我一直在默念着祈祷,希望她不要剪我的头发。沐原这个损友居然说:“钰洁,把头发解开,让护士姐剃成光头。”我对沐原说:“如果护士真的剃了我的头发,我便死给你看。”方荣量还是来了,说:“钰洁,把头发解开,让我剪短给你。”
“不用了。”我说。
“现在我天天把头发绑成丸子头。”
thanks god.(感谢上帝)方荣量居然放过我了,说:“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披着头发,我就把你的头发剪掉。”然后方荣量就走了,我看着方荣量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我看见周海浪坐在石凳上,她怕护士剪了她的头发,跟我一样,把头发从高马尾扎成了高丸子头。海浪绑丸子头,显得特别有气质,她扎起丸子头来,像公主一样美,而且她的侧颜也特别好看,鼻梁高挺。劳小凤也是扎着一个丸子头,她说之前有一天她就在院子里排队坐着的时候,一个护士——邓凤娇,二话不说,问也没过问人家,就直接从后面剪了劳小凤一大截的头发。
有一本叫《秘密》的书说过,只要假装拥有一个东西,就能真的拥有一个东西。于是我就假装我快回家了,我要回家了。过几天我父母就来看我,我就叫他们带我回家。我就到处去跟病人们说,我要出院了。还跟病人们说,想要什么好吃的,等我出院后带给你,我已经跟六个人如此说了。跟巧凤说给她带苹果和梨,跟月建说给她带苹果和饼干,跟何小燕说带面包,跟沐原说带两块蛋糕和面包,跟高如少说带蛋糕和面包......高如少过生日了,她以为她能回家,可是她妈妈都不来接她回去。
我告诉海浪,我过几天就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海浪很是感兴趣的问。“现在还不能说了。”
海浪一下子有点委屈的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连这都不肯告诉我。”后来我只是说到了时间,自然会告诉她的。
我告诉月建和海浪我即将出院,不久,我妈妈爸爸奶奶都来医院。于是,月建和海浪赶紧又写电话给我,除此之外,也有另外几个人要求我打电话,可是我拒绝了。
太多人要求我打电话了,后来我干脆把一些纸条扔在厕所的垃圾篓里了,只给林月建打电话。可是海浪也是我的好挚友。我又舍不得海浪,于是也帮海浪打。月建和海浪告诉我,应该跟她们的家属怎么说,她们还反反复复的告诉我一遍又一遍应该怎么跟她们的家属说。月建跟她的主管医生莫展飞申请了一个家庭电话,可是莫展飞答应了月建却迟迟不给她打电话,莫展飞也是海浪的主管医生,他也答应了给海浪打电话,可是也迟迟不肯给海浪打。在这里,能申请到一个家庭电话是极为宝贵valuable的一个事。月建说只能指望我了,她还不知道,我说回家只是一个谎言,还只是一个未能确定的未来Future。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月建和海浪的主管医生莫展飞,虽然他个子不高,但他长的还颇有几分姿色。于是我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他说:“莫展飞,其实你很帅!”没想到莫展飞的反应也很好笑,莫展飞说:“我不帅。”有一次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海浪对我说:“那个骗子医生来了。”我还在饭堂里大声的对莫展飞说:“骗子医生。”海浪叫我不要这样,她不想害了我,她说知道我是为她们打抱不平。
听说我要出院后,我跟海浪和月建,我们三个最好的朋友老是混在一起。每次我都是起床的很早,然后早上和下午的时候都到月建房间去看月建,有时候月建还在睡觉,我就等月建起床。在林诗全还没把我绑起来的时候,月建有时候会陪我们在楼梯里躺着。吃早餐的时候,我们仨也总是坐在一块吃,我喜欢吃包子,然后月建和海浪会把包子分一半给我。有我喜欢吃的菜的时候,比如说茄子,她们会把茄子全部给我。有一次我把烧猪肉分给别人了,然后海浪和月建也很大方的给予了我很多肉。海浪说我还在长身体呢,很心疼我把肉分给别人。
至于林诗全,他又叫我去办公室吃面包了。他在柜子里找面包的时候,笑着说:“哪只小馋猫偷吃了我的面包?”原来是方荣量这个bitch偷吃了我的面包。“你偷吃了我的面包。”林诗全对方荣量护士说。方荣量顿时像一个委屈的小猫儿一样被林诗全“教训”着,但是林医生没有责怪方荣量,也没说什么。方荣量一直在笑着。那场景,活脱脱的像是在打情骂俏。后来林医生另外拿了一个面包给我。
后来我跟林诗全说了这件事,“方荣量偷吃了我的面包,你都没说什么,如果是我的话,你早就骂我了。”
“你们两个还在那打情骂俏?你跟护士们暧昧。”我说。
“什么?打情骂俏?”林诗全说。
“你是不是喜欢方荣量?”我问。
“什么叫我喜欢方荣量?人家都结婚啦。”林诗全说。
“你也结婚啦啊,跟异性保持距离。”我说。
可是林诗全仍然老是跟护士们暧昧,要么牵着护士的手,要么就是搭着护士们的肩膀。我经常看到这番景,但我就看不得林诗全跟护士亲密。有一次,我还在窗户外面看到一个护士在林诗全坐的椅子背后“搞”林诗全,好像是在按摩,也在搂搂抱抱。总之他们靠得很近。我看的好生气啊。我问林医生他们是在干什么。他说是在谈工作。我说,他这是暧昧。“什么?我跟她们暧昧?这又不是出轨。”林诗全双手背在身后说。
林诗全还不让我碰他,我每次无意拍拍他的手臂的时候,他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我问林诗全有几个孩子,林诗全也不肯告诉我,“你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干嘛?有没有老婆?有几个孩子?关你什么事?”林诗全还这么说。有时候林诗全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他真的一点都不像我的亲戚。
在一次排队吃饭进入饭堂的时候。林医生当时守在门口看病人,我还故意捂着我的脸,不让他看见,一个阿姨见了笑着说,:“你家人啊,怕什么。”
林诗全过来巡查病人们有没有好好吃饭,他走到我这边时,我还抓着海浪的胳膊,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海浪说:“你这叫暧昧,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林诗全他刚才有看到我吗?”我问海浪。“看到了,他也看其他的病号。”海浪说。
有饼干的时候,月建总是很大方的给予我很多,倒是海浪有点小气,只肯给予我一点。这里是干活才有饼干吃的,而我不用干活,几乎每天都有人分我饼干吃。
后来劳小凤也让我帮她打电话,她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劳小凤说她来康宁医院一年多都不让打一个电话(但后来知道是她撒谎了,劳小凤曾经打到过两个电话,但是无人接通)。我答应了,让她把电话号码先写了,等我出院那天再给我。很多人都拜托我帮忙打电话,因为在康宁医院,很难申请到与外界的一条家庭电话,几乎把我们与世界完全隔离。
终于到了,我父母和奶奶来探访的这一天。我告诉(撒谎)月建,海浪,劳小凤。我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出院。月建,海浪,劳小凤把电话号码都已经写在纸上给了我,月建叫我绑在头发里,我没有,而是全都卷起来藏在裤脚里。今天我不扎丸子头,还特意扎起来高马尾,劳小凤还提醒我赶紧绑起来,不然就会被人剪了,但我想着反正都要出院啦,扎高马尾也无所谓。在楼梯里时,就听到林医生一早就传我去办公室,“快点,他传你到办公室了。”但是林诗全看我没有穿外套,要求我穿外套。我说:“不要,这里的病人外套那么难看。”
“那你就不要进来了。”说完,林诗全要关上门,“要我听话是不可能,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老是让爸爸妈妈操心。”我倔强的说。
“把外套穿上吧!”海浪说。
“不要。”我说。
“求你了。”海浪说完就要哭出来了。
可是现在我的宿舍房间已经锁门了,怎么办?外套还在房间里呢。于是我叫海浪把外套脱给我穿。穿完外套后,过一会儿,林诗全又传我到办公室了。
他给了我一瓶旺仔牛奶,我说我要纯牛奶,他说下次再买。他还很贴心的帮我撕开盖子,那个盖子对我来说不好打开。林医生说:“等一下你父母就来了。”
“我可以分一半给陈小钰吗?”我问。
“分一半是吧,好——要不你自己喝了,我再给她一瓶。”林诗全说完,通过广播传陈小钰到办公室,给了陈小钰一瓶旺仔牛奶,也是很贴心的帮她撕开铁盖子。
“要包子吗?”林诗全问。
我猛地点点头。然后林诗全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包子,我撕了一点分给陈小钰。
“下次不可以给了啊。”林诗全说。“如果不是海浪要求我穿衣服的话,我才不穿外套呢。”我对林诗全说。“你穿不穿关我什么事?”林诗全傲娇的说。吃饱喝足后,我们就从办公室回到一区。
“是去吃东西的,”我对海浪说。
海浪和月建知道我父母和奶奶今天要来了,一直在陪着我。在院子里的时候,因为要告别了。我跟海浪还互相拥抱,互相亲吻了一下脸颊。海浪不是那么直接表达感情的人,她还是很害羞地亲了我一下。海浪和月建还挽着我的手坐在走廊上。一直重复告诉我该如何跟她们的家属说的话。听得我都快有点厌烦了。劳小凤也来了,三个人围着我我有点不习惯。于是我和海浪来到楼梯间清净。其实在四区的时候,蔡主任就告诉我父母来医院要看望我,可是我没有见到我父母。海浪说:“让你亲戚赶紧让你拿药回家吧!”我说嗯,可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回家。
约莫十点的时候,当时我在大厅的门口,听到有病人说:“是谁的家属来啦?”我立马跑过去查看,有铁门阻隔着我看不清,但是我看到三个人影。
“是爸爸,妈妈,奶奶吗?”我的手抓住了铁门栏杆,大声的问。
“是爸爸妈妈奶奶吗?”我焦急得再问一遍。
“是,是宝贝。”爸爸大声的回答了我。
“爸爸,妈妈,奶奶!”我手抓着铁栏杆,大声的说。然后林医生过来给我开门,出来发现钥匙拿错了,“出院了吗?出院了吗?”海浪焦急又兴奋的说。林诗全又回到办公室重新拿钥匙打开大厅的门给我,“呃......不是,还没出院。”我结结巴巴的对海浪说。
我一出去就大喊,“爸爸妈妈!”“哎!”爸爸回应了我。
“在这里探访。”林诗全说。于是我走到铁门右侧,隔着一个小窗户,看到了我的父母和奶奶。
我一上去就双手猛地抓住铁栏杆,也许是我对回家头打电话太过于渴望,情绪情感早已酝酿好,然后一上来就猛的号啕大哭,“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你们!”我是边哭边说的。
“你哭什么?你哭什么?”林诗全很凶,神色很不好的说。
“我真的很想你们......”我如泣如诉的说。
“知道了,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爸爸笑着说,我都哭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而且他说经常来看我,莫非是我久久还不能回家?妈妈和奶奶看了神色尴尬。
“呜呜呜......我真的很想你们。”我哭哭啼啼的说。
“你哭什么?你哭的死啊!”林诗全大声的吼我。林诗全看我的神色很不好,一直在环顾四周。
“我怕你哭的那么大声,对他们有影响。”林诗全说。确实,我哭的声音太大了,几乎整个大厅,隔壁办公室,包括铁门那边的病人都可以听见。
“我在这里吃了药后,情绪稳定。之前,我老是发脾气,老是用英语骂脏话,老是用英语骂脏话......”我哭天抹泪的说。
可是我还是在哭,“东哥,你快回去,以后不要来了,以后有什么东西也不要带给她吃了。”林诗全很凶的说。可是,爸爸,妈妈,奶奶都没有走。
“林晓东,你要是今天带我回家的话,我就原谅你过去对我做的事情。”我对爸爸说。
“在这里吃药治疗和回家吃药治疗都是一样的。”我说。爸爸听了没说话。
“林钰洁,就你今天哭成这样,你保证回不了家了。”林诗全很凶的对我说。
我一把推开林诗全,说:“我不可能听话的。”
“东哥,你看她都这么说了。”林诗全对爸爸说。
“你走开!”我很生气的推开这个没有礼貌的林诗全。
“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就没有必要聊了。”我说。
“不聊就不聊了。”林诗全毫不客气的说。
然后我给了林诗全一巴掌,但是我打的很轻,应该说只是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Cuz I love him)因为我爱他,林诗全看我的眼色越来越不好。
“东哥,快回去。”林诗全又说。
“那我不哭了。”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哭了。我以为这样林诗全就会让我跟父母好好说话,没想到他是立刻赶我回去一区了。就这样,我跟父母只不过仅仅交谈了几分钟。
一回到一区,我就放声大哭,病人们看见了,都围了我上来。海浪,月建,劳小凤和陈小钰,高如少都也围着我上来,安慰我。海浪见我哭了,开始两眼汪汪,终于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希望破灭了,我不能回家帮她打电话了。(她之前还跟我说过,等我回家每天帮她打一个电话后,她出院后给我寄苹果。)于是我跟周海浪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声的哭,痛哭流涕。月建一直在安慰我们两个。
我们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
“我不能回家了,呜呜,我答应过帮你们打电话的。我答应过帮你们打电话的......”
月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愁眉苦脸的看着我。劳小凤疑虑的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让人听到。”
海浪则是一直在安慰我,“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怪你......”高如少和陈小钰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这件事还没完,林诗全一定还会传我到办公室去的。”我哭着说。
“等一下,人家就传林钰洁到办公室。林钰洁,林钰洁,来办公室。”劳小凤也说。可是后来林诗全也没传我去办公室。
“好了好了,我不哭了,我要坚强一点。”我停了一会儿,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又大声哭出来了。
“我爸妈不会那么狠心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接我出院。我相信,我相信。”我说。
“钰洁,我看你明天也出不了院的。”海浪说。
“如果明天他们还不来接我,那我就自杀。”我说。
“不要自杀,不要自杀咯......”月建担忧的说。
“我刚才哭的那么伤心,我爸还一直在笑。”
“你爸还是很爱你的。”月建说。
“你去死吧,我哭成那样,我爸还在笑,你居然说我爸很爱我。”这是我第二次对月建发脾气。
月建当然不会责怪我,还说,“钰洁,我抱你一下。”“不,我要海浪抱,因为她好看!”我说。然后海浪主动抱抱我安慰我。我真的很感恩,也很感谢在我难过哭的时候,有这么多朋友安慰我。
忽然,我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林医生来了。然后月建,海浪和高如少,劳小凤和陈小钰陪我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郑妃议医生了。郑妃议和林诗全长得很像,两个人的身高一样高,发型也很像。平时都戴着口罩,所以导致我会认错人。
郑妃议一看到我,就说:“她在这里。”
然后我回石凳上继续哭。但我想着应该让自己开心点,阳光乐观点。所以我决定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我让自己笑出来,然后我去找海浪。“好了,你看我都笑成这样了,你也笑一个。”我眉开眼笑着对海浪说。海浪先是默不作声,后来也勉强跟着我笑了一下。
“沐原宝贝!出来让姐姐亲一下。”我在院子里大声的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听见。“这么喜欢亲人呐?”一个阿姨笑着说。
沐原没有回应我,于是我在院子里找她,发现林沐原正躲在柱子后面哩。
这时,林医生终于来院子里啦,我没有看错。我知道林诗全在看我,在观察我。于是我带沐原来到林诗全附近,把林沐原强行按在墙上,低头弯腰,亲沐原左侧的脖子。我对着沐原的脖子猛吸狂吻,左手伸进沐原的衣服里面,摸索着她的腰。右手搂着她的腰。
沐原一直忍不住的在笑,说:“钰洁行了行了。”可是我搂得沐原的腰更紧啦,继续吻她。吻完脖子又吻锁骨下方,留下一个又一个草莓印,我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属于我的痕迹,感到心满意足。
“钰洁疯了。”沐原一边控制不住的笑,一边说。
“行了,钰洁,林医生在看着呢。”月建在旁笑着说。
可我还是继续抱着林沐原,亲吻她的脖子不肯撒手。“林医生在看着呢。”月建继续说。我知道林医生在看,所以我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听月建说,林医生当时背着手,神色很不好的看着我这边,他会怎么想我呢?同性恋吗?还是变态流氓?后来我还叫沐原传话给林诗全,叫他去死......
中午的时候,排队拿饭的时候。林诗全又过来守病人吃饭了。我骂他是猪头,没想到林医生还傲娇的说:“你才是猪头。”排队的时候,因为我不能出院了,我怕护士剪了我的头发。把高马尾又绑成丸子头。林医生见了说:“钰洁,你下次要是再不洗头发和绑头发的话,护士就剪了你的头发了。”我猜又是方荣量这个贱女人又对林诗全说了我什么坏话,什么叫没洗头没绑发?我不是绑了洗了吗?我真是气极了。我对林诗全大声的说:“护士要是剪了我的头发,我就死给你看。”我又吃白饭了,沐原刚好坐在我旁边,于是我舀了沐原一块肉。林医生见了,说:“你怎么不拿菜?”
我说:“给朋友了。”
然后林医生又帮我拿了一份菜。
然后我听到林诗全在后面对护士说,“她叫林钰洁,她老是吃白饭,给我把她看好了......”然后护士来监督我吃饭了,说:“吃菜,把菜吃完。”......
“看吧,又说你亲戚对你不好,人家还帮你拿菜呢。”林医生走后,坐在我对面的海浪说。
中午吃完饭,我又折返回去饭堂,月建陪我去饭堂,其中月建不小心踩到我的拖鞋,导致我的鞋子掉了。我很大声的对月建说:“你讨厌死了!”我又对月建发脾气了。我走到林诗全身边,摸了林诗全的手臂,说:“今晚你要是再不买牛奶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林诗全没有说话,他高傲地抬着头。手背在后面。我猜他估计今晚不会买给我了。事实上,林诗全今晚也真的没有买给我,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们这段关系。
下午洗澡的时候,我跟海浪一起排队。“我还以为你出院了呢。”海浪你极其失望的说。“我还以为你出院了呢......”我以为我哭我父母就会同情我,心疼我,把我带回家,但其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