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两颗古树底下,我打量了这个小山村。
山村很小,从村口到这山坳上可能不到一公里,四面都是山,一条小河在山脚蜿蜒曲折流向不知名的地方。一条窄窄的公路弯弯曲曲的地过河流,经山坳,再转过几个弯到这个坳上。山坳上住着十几户人家,之前是青一色古老的木屋,现在大部份都已经建成了现代的小洋房,而且还都挺漂亮,剩下的那几栋没建的木屋青瓦飞檐,几许沧桑,倒留下了一种历史古老的气息,诉说着这里的人们过去生活的点滴,而不远处的河对面就是几座山峦挡住了去路,山不高,山上树木有的黛青,有的红黄,有的枯败,有的则只有几根枝丫在冬天的暖阳下直指苍穹。于是乎,远远近近,那些山峦就有了不一样的颜色,在冬天太阳的照耀下显得色彩斑斓,像一幅好看的山水油画。
在那个坳上的转弯处,两棵古树傲然挺立,像两个巨人张开他强劲有力的上臂拥抱着蓝天白云,又像两个神灵站在村口守护着这个小山村,看着那阳光下根根枝丫笑傲苍穹的姿态,我深有感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古树上挂了块县林业局出示保护牌,上书:榉树,榆木科属,150年,禁止砍伐跟移植。那算起来也还是清朝同治帝时期的先人在此种植的,或许也是野生的,但不管怎样,也经历了150年的岁月风雨,人世沧桑,已足够可以成为村庄的守护神了。
古树很粗,我伸出双臂也无法环抱,树身是那历经风霜古老斑驳粗糙的树皮,有的地方被岁月的风雨吹打已经脱落,树高数十丈,叶已落尽,没有很粗的分枝,也没有很宽的树冠,细细的树枝直指苍穹,在冬季的阳光下衬着蓝天,远山,倒也有一种傲然风霜的气势与威严。
“这两棵树是人工种植的吗?”我问姐。姐嫁到这个小山村三十多年了,年轻时相夫教子,殷勤持家,几十年过去,人也老了,头上的青丝被岁月染成白发,而我自从出去漂泊以后就很少来这里,这次回来就过来玩玩。
“是的,好像还有个传说呢。”姐姐还没回答,嘴快的外甥兴华就插言道,“小舅,要我讲给你听不?”
兴华是姐姐的小儿子,今年十八岁,正读高二,比自己小了整十三岁。他出生的时候自己还在读小学。那时姐夫家里还有好多小人书像《西游记》《薛刚反唐》什么的,为了来姐姐家看那些小人书,自己就自告奋勇地在寒暑假时候过来帮姐照顾小孩。于是,在以前那间破败的旧木屋里常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一边背着另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孩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这那些小人书,也引得过路的村民声声夸赞,“这小孩不错,自己那么小还会带外甥,还那么爱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