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我读了蔡崇达写的中篇小说《命运慢跑团》,其实,我可以一口气读完的,但我舍不得。我需要消化一下里面的内容,释怀一下他带给我的回忆和悲痛的心情。
文章中,写的是作者中年时期某次回家,碰见了他的远亲,黒昌。比较戏剧性的是,黒昌因为熟知作者的父亲,在陪他慢跑的过程中,让作者更多了知道了父亲生病前后和去世前的一些事情。而黒昌去世时,他的两个儿子,因为作者熟知黒昌,希望从作者这释怀更多的悲痛。
说戏剧,旁人怎么会比亲人还熟知自己的父亲呢?但现实中,这就是人性啊!
有多少苦,多少难,是无法跟家人倾诉的。
要么自己沉重的背着,要么就找个朋友,聊聊,言语中抖落些包袱。
作者说,他在父亲的葬礼上没有哭出来。看到这句话,我哭了,哭的眼睛酸痛。
我在我父亲的葬礼上,也没有哭出来。旁人都哭了,我连一声假哭都没有。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会突然就哭不出来。
作者的父亲,黒昌,还有我的父亲…
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默默掉下来的眼泪和抽搐的鼻子。
关于我的父亲,记忆里,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回家的次数不多。小时候我喜欢哭,我一哭,他就说我在唱歌,唱的真好听。看我破涕为笑了,就把我抱起来,再抛起来。
每次他去遥远的地方上班,都尽量瞒着我,因为我总会追着车跑出去好远。
现在想起来,和他接触时间最长的岁月,只能是两个时期,其他都断断续续了。
一个是我上幼儿园,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跟着他吃住的。那是在安徽青潭。还有比较长的时间,就是他最后生病的岁月,我请了假,回来陪他,还有后来,我请假陪他在医院里。
数数也数十年了,再次亲切的感受到他,那是去年。妈妈参加了爸爸的战友会。
在那,妈妈和我,细听关于他战友回忆爸爸的一切。一点一滴的,回来后,妈妈再一遍遍的重复,重复关于爸爸的一切。
那是爸爸年轻当兵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我。
妈妈格外珍惜。很长时候都没走出来。现在还没事翻看一下他们组的微信群,偶尔跟我说这个是谁谁谁,他跟爸爸之前很好的。
我成长的时候,熟知爸爸的应该是他身边工作的人吧。我工作的时候,熟知爸爸的,除了妈妈,还有院子里陪他聊天,还有医院里的人吧。
时间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不经意间,错过了好多可以珍惜的时光。
作者在文章的结尾处,和出租司机有了一段激情澎湃的对话:
司机:“干嘛啊这些人,真佩服这些老哥们儿,一个个大腹便便的,一大早折腾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扑腾什么啊?”
作者:“你别这么说,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拼命。”
司机斜了眼睛看着作者:“这个岁数拼命有用吗?”
作者难过了,不再说话,心里却不断在辩驳:“怎么会没用呢?他们现在再无力,他们的努力再可怜,无论如何最终还是多护着自己的孩子,家庭多一些的。”
作者因此再次跑了一遍河堤跑道,跑进那个生命慢跑团,寻找,寻找黒昌,寻找他的父亲。
所以,什么是生命慢跑团?
此刻,我想对我的父亲说,对我的父亲喊:感谢你来过!欢迎你再来!
希望您能听见……
至我的家人,感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