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走亲戚,总是伴随着我妈的催促,尤其是大年初二,我妈她要早早回娘家,非要喊着我跟弟弟早早起床跟她一起出发,为此我俩没有少挨骂。所以,过年与我的第一个回忆背景色是:早起,催促,挨骂。
过年带给我的第二个回忆片段是,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说东家长西家短,批评指责某个人不好,说他不孝说他无能老实说他贫穷,然后开始夸奖炫耀某个人的好,夸奖他的有钱有权,过年对小时候的我来说,就是一场批斗会,一次炫耀一次合伙攻击一次拉帮结派恃强凌弱。七嘴八舌的亲戚,自以为是满嘴说着干涉别人家庭私生活的霸道总裁话语,超越了界限伤害了别人却以为自己在满嘴说理说爱。
过年带给我的第三个回忆就是“你妈咋给人拿这礼”一句从我小姑奶嘴中说出来的一句抱怨的话,一个更换她自家礼物让我拿去给她的大儿子这么小小的举动,让我感到了很深很深的关于过节走亲戚给人送礼物方面的羞耻感和对于我妈很贫气很舍不得很不会满礼物的差评印象很多年。让我看到了人性的虚伪,打肿脸充胖子的做作虚假演绎,课题无法区分时的强词夺理的责怪别人不好的混乱逻辑。主人对客人所拿礼品脱口而出的一句抱怨和嫌弃,让小小的我对于不知道如何送礼如何买礼的羞耻感演绎&对我妈的愤怒和瞧不上一背负就是很多很多年。当年的我和弟弟,代替爸妈去走亲戚,替他们背负了骂名嫌弃和羞耻感,按照小小孩的愤怒转移思维心智,这笔账我一直在我妈头上记着。我会认为都怪她不好,怪她拿的礼不迎人,才会让我如此难堪下不了台,被那个姑奶奶那样当场羞辱训斥不给好脸色。在她眼里,复合她水准的礼物,让礼物在她儿子面前有档次比娘家的亲人的面子感受更重要。于是,过年给我的又一个背景色就是,如果礼品拿的不到位,不合适可能会遭人嫌弃攻击或羞辱,可能会经历赤裸裸的难堪。
所以,我很讨厌过年,讨厌走亲戚,讨厌靠近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群,靠近他们对我就是那种一种犹如窒息感或者被割喉止语般的痛苦。那些满嘴说爱讲究仁义礼智信有着一点点小官有一丢丢破钱的曾经狂妄自大的那些亲戚们,今天让我看到依然觉得可恨。他们指手画脚的说别人不好,却没有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毫无分寸感无界限伤害了很多人,搅乱了很多人的家庭关系,他们的多管闲事升级了别人的家庭矛盾。让无数人陷入羞耻感和我不够好抬不起头的感觉一辈子。
亲戚间也会有这样一种联盟,他们强强联合,口风一致的攻击某人,他们越是有钱有权越是任性,可以挑选走亲戚的对象,直接赤裸裸的忽略和排斥拒绝很多他们眼中的穷亲戚,而只跟他们利益能最大化结合发展的那些人打成一片。亲亲的兄弟姐妹间,会有某几个目标一致的联合起来的攻击排斥某一个或某几个,很可怕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