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即8月20日,出发到妥坝。从青泥洞出来,走了约一公里,遇到两江交汇,一红一绿,一浊一清。道路本来是顺江而下,现在却变成了逆流而上,不过一路上大都很平坦。当时一出村,路边是一条江,也可以说是一条小溪,是浑浊的,红黄色的。然后过了一独木小桥,到了一山脚下,那里又出现一条江河,是绿色的,清清的。两水交汇,清浊分明。
一路前行,前面的草原上看上去好像有一片烟雾,轻轻袅袅如烟似雾,只是一动不动。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一片兰色的小花,远远看去真的像轻烟,也像牧民帐篷上的炊烟,当时有牧人的帐篷就在山凹中。路遇一个个道班,外面的院墙上写着某地某地援建,有上海、陕西、大连、北京等等地区。道班的工人们都不错,见了我都很热情。又往前走,遇到一大片牧民的帐篷,有许多牧民们在那里吃肉喝酒,那里也打着一些摩托。我从那里经过时,牧民们看见我了,大声冲我喊叫着,让我进去歇会儿,喝杯酒。我摆摆手婉言谢绝,继续前行。(在藏区,一路上我不担心会寂寞孤单,只要遇到藏民,他们一般都很热情,会主动与我打招呼,问这问那。在内地,我喜欢碰上村庄,遇到村庄一切就方便多了;而在藏区,一遇到村庄我都有点儿提心吊胆,因为遇到村庄我就多了一份危险和麻烦,反倒喜欢没人的地方,那样反倒安全,纵有野兽等也不怕,怕的是人。藏民们有时候不能相信,要特别注意,他们听不懂你说什么,只说一味地笑、点头,要么就是乱指,虽不是故意的,但是很容易误导你走错,所以要小心些。)
路遇一帮道班工人在修路,看到我后冲我大喊:“hello,hello!”,我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老外,我是中国人”,他们听后也笑了。
在三十二道班时,开始了爬坡,坡不算高也不长。到了山顶处,见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雅拉夷山,海拔4481米”。旁边也有一个玛尼堆,斜拉着经幡、彩绸,地上也散落着一些平安符。
一路下坡,开始又是顺江而下,快到妥坝乡时,绕过几个大土堆形状的山,这几个山包让人们挖掘了一部分,只剩下几个柱状的山体了,不过也比较粗,有一边好似悬崖峭壁,人为的操作弄的造型也很是好看。
三十五道班处就是妥坝乡,到这里时是下午3点半了。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地图上标着前面再没有乡镇了,几百里是无人区。折腾了一顿,没有找到到拉萨的车,于是想找地方吃饭住下了,当时也是出于好奇,奇怪这里的交通状况。
先是在一个饭店中吃的饭,里面有很多人,他们看到我后,很是惊奇,知道我是来旅行的,向我问这问那,我讲了一些。当中也有一些人说些风凉话,那个胖喇嘛听我打听到拉萨的车,他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要找车坐车走,于是说什么:如果是真正旅行的话,就会一直走下去,不会坐车。还说:你骑车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表示虔诚的话,还数那些徒步的、一路爬着走的。我听后感到不高兴,与之反驳,我说我是全国旅行考察的,又不是像佛教徒一样专门来朝圣的,再说我主要是考察经济,没有人烟的地方没什么好考察的,再说我也不是单纯得旅行考察,更不是探险,不是旅游,我没必要那样…。当时饭店内有两个昌都人,看样子也懂,是个知识分子,约有五六十岁,我把目光投向他们,想求得到支持和理解。我又讲说了一顿,那个胖喇嘛解释说:“我说这些,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别记在心上啊!实际上你这样旅行也很好,精神可嘉”!说完又接着打他的麻将去了。他讲这些话时,一直没有回头,一直在打麻将。
吃好后,我出去到了另一边的一个饭店门口,那里也是一个车站,有许多人在那里等车,先前那两个内地的老年人也在内,他们是昌都的,他们也懂得很多,与我谈了许久。此时有车过来了,是大客车,有好几个人坐上车走了。
旅店就在附近,我也不着急过早住下,于是到处转悠,问路人乡政府所在,问清后我朝下边的一条路走去。路下边有一条江,路中间有一个路障,有一个老大爷在那里看着。我过去询问情况,他还懂得许多事情、道理,也能听懂我说的话。从他这里得知,大多数的车辆根本就不是去拉萨的,去拉萨的车很少,有也都坐满了人,这个时间就没车了,说不准何时才能再过来一趟?这里的乌鸦、老鹰都特别大,养得很肥很肥。没有看见老鼠,只有野兔,有一些羊也如牦牛一样,肚下有很长的毛。
去往乡政府的路上看见有许多死鱼,我问老大爷,他讲这是从成都运往拉萨的,半道上死了仍掉的。在他的指点下,我离开大路,从下边的小路过去,过了一条溪水,到了另一边,找到了乡政府。只见乡政府是在一户人家里,一个中年男人热情招待了我,给我题词盖章签证什么的。乡政府没有招牌,是在家里办公,家里的墙上挂着乡政府里应该弄的东西、文件、资料什么的。喝了几杯茶出去,在小溪中洗了车,上路到了一个旅店中。
这家旅店是一个大院落,老板是一个中年人,得知我的身份后,很是热情,对我很好,与我谈了许多。他也懂很多,觉悟很高,可能是这路上、或是来往他店里的人形形色色,各种人各种事见识得太多了。他给我倒了好几杯酥油茶,我从他这儿买了几包方便面,他也没赚我什么钱,很便宜的卖给了我,他又给我讲了许多藏地应该注意的事情。据他讲,第二天也不能走得太早了,牧民们都放开了狗,狗是用来防备狼吃羊的,看见有人后会伤害人的,天亮后就拴起来了,就可以走了。
又坐了一顿,聊了许多,后来他让一个女服务员给我打开了一个房间。只见里面只有三张床,当晚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泡得吃了两包方便面,当时他们给我提了两壶开水,我想着干脆再买几包,第二天的早点就吃方便面就可以了,又这么便宜。过去买时,这回是他老婆在,不给我那个价了,我说了他老公什么什么价卖给我时,她讲那样不能。于是没办法,就按她说的价我又买了两包,准备第二天大清早吃,当晚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