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藏旅游回来一周时间了,我把手机里拍的图片和视频反复看了好多遍,仍是没舍得删掉。如果是在其它场合拍的图片,后面就陆续清理了。
说实话,高海拔低含氧的西藏,从武汉去一趟着实不易。就在临近出发之前,我有好几位同事陆续以担心身体扛不住为由打了退堂鼓,放弃了。
后来,也确实有女同事因高反严重,苦撑了两天后被SOS(紧急救援组织)给送了回去。
同事们的临阵退缩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和欲望。毕竟,对那片高海拔的神秘土地,我是早就心生向往了。
尤其对于我,在经历了2020年暴风眼中心的“战疫”劫难之后,更加想要去挑战一下自己的体能,证明我还没老,还能蹦哒。
从第一脚踏上西藏的土地(拉萨贡嘎机场)到离开那片土地,历时七天,我们每天都奔波在去各个景点的路上。大多是晕晕乎乎地坐车两小时,到景点拍照二十分钟,甚至还有坐车四小时,到景点拍照四十分钟就立马走人的。
平心而论,我是更乐意个人自助游,不因赶路打卡而匆忙。不紧不慢地走一走当地的田间地头,村庄农舍,或市井小巷,大小超市,农贸集市,进藏民小院聊聊家常,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宗教信仰,饮食习惯等。
西藏之行,给我印象最深的要属高原上天气之无常,或说是天气之恶劣。飞机落地的当晚就见到了三月飞雪。接下来几天我们走过了多处皑皑白雪的世界。在林芝的林海雪原上迎着鹅毛大雪遥望世界第二高(7782米)的南咖巴瓦峰,也在大雪纷飞里赶过夜路,全车人焦虑紧张到大气不敢出。正如当地导游所说“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灵魂在路上”。
西藏之行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走进藏民之家,近距离接触藏民,了解他们的生活习俗与宗教信仰,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听说藏族世界里的天葬与水葬。
在藏民的宗教信仰里,这两种方式都属于人生的最后一次布施。人死之后,在当地寺庙众僧的诵经超度中,先把死者尸体肢解,骨肉分离,剁碎肉砸碎骨头……天葬喂秃鹫,水葬喂乌龟王八和鱼类。在他们眼里,被分解的尸体被秃鹫和鱼类分食得越快越好。意味着早点升天,早点轮回。
作为丧葬文化完全不同的中原汉人,我听了之后瞬间感觉脊背发凉胯子发软。看到我们面露难色,藏族小姐姐反复强调这是他们的宗教信仰,并进一步解释说,以前没身份没地位或生前有传染性疾病的人,是没资格被天葬和水葬的。
我们终会理解,藏传佛教里所讲的因果轮回。他们热衷布施,热衷捐功德,老年人信奉在生前就把手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捐给寺庙,为子孙后代祈得好福报。并说金银财宝不能留给子孙后代,那样反而是害了他们。
这一点,跟我们多年追求的“财富传承、福泽后代”的治家理念截然不同,虽然最终都是“福泽后代”。
在西藏周边的青海、甘肃和四川等各地藏传佛教信徒中,有些人一生至少会有一次虔诚地花上三五个月或三两年时间,从遥远的家乡一路磕长头到拉萨,只为祈祷自己和家人来世有个好轮回。还有许多磕长头的信徒,在路途中身体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死在半道上。
我之前是不信轮回的。在这趟西藏旅游临行之前,我花了些时间研读有关藏族文化的书籍,再结合最近三百多年来历代活佛转世记载,以及转世灵童的寻找与发现过程,似乎都在有力地佐证“转世、轮回”的存在。
西藏,这片高海拔低含氧的土地,去一趟真的不容易。从平均海拔不足十米的大武汉,坐飞机一下子落到海拔将近四千米的拉萨,高反、缺氧、呼吸困难在所难免。
在拉萨的几个夜晚,我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白天再难再累,只要眼睛在睁着,我就能挺住。可到了夜里,困得不行却睡不着。躺下来就胸闷气短,胸口难受得不停地左右翻转。在那个极度煎熬的过程中,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可等熬到了天亮,我就又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了。
西藏是片神秘土地,那片土地上的人缺氧而不缺信仰。人一生总得去一趟,应该去一趟。纵然肉体要承受一些不适与磨难,灵魂却能得到洗涤与升华。
西藏是我们伟大祖国的一块风水宝地,祖国大地的西南屏障,物藏丰富,所以南边穷邻居(印度)这多年来总想碰瓷侵占,西方国家这多年来也一直在窥觑,恨不得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我们的领土,我们得去,去了就算“援藏”,虽然我不是干部。
人行天地间,匆忽一漂客。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们在这尘世艰难地走一遭,应该去那片神秘的土地上打个卡,报个到,这辈子总算不白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