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27-37º 高温
因为昨晚说好了今天八点前要去医院换药,老郑今天的跑步从五点半就开始了,跑完回来又是一连串的忙碌:做饭吃饭冲澡发动车。我没吃饭,我有足够的时间吃饭。
儿子还没起床,我和老郑开车到了医院,隔了三天,再重新来到住了八天的医院,就有了一种生疏感,上到八楼,对着电梯的我住过的病房,本能地往里瞟了一眼,看到我住过的床位已经换了出院前在走廊的病床上输液的一个病人,这个病人情况也很特殊,我们出院前两三天他住进来的,因为病房紧张,他就在走廊上住下,这是一个庄稼汉,瘦骨嶙峋的样子,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好像刚从田间地头或者工地现场直接到了医院,具体的病因我也不很清楚,头两天一直看不到他的家人陪伴,他也没手机,就一个人躺着输液,双眼紧闭,我们出院前两天,来了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老实巴交的男人来陪伴他,一样的瘦骨嶙峋、一样的黝黑,一样的脏兮兮,一样的像从工地上下来,分不出他们的年龄大小,陪护的男人穿的衣服后背上印着瓷砖的广告,但因为衣服太脏,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推测着应该是给人家贴地板砖的打工人,他也只是坐床头陪着,自始至终没听到过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更没有二人的对话,病人输液时陪护的人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像个瘦弱的塑像,病人输完液他也会拿出手机看一会儿,有一次我去厕所经过他旁边,刻意瞅了一眼他看的内容,是具有乡土气息的短视频。妹妹说他们应该是兄弟俩,因为她听到了他们的名字很相像,只有一字之差,我们猜想着这是怎样的兄弟俩,难道他们没有家室没有子女吗?怎么从头到尾你见过一个人来医院?答案不得而知,我们也就淡忘了,我出院的那天下午,听到走廊上有响动,接着看到医生和护士在穿梭,妹妹也跟着出去了,一会儿她回到病房,说那个病人进去手术了,因为没有家属帮忙,所以连医生护士也亲自帮忙了,她也帮着抬了一下。
下午我出院的时候,妹妹说这个床位接下来就是那个病人的,他手术去了,但他的信息牌已经挂在了我的病床床头。
今天一眼看到他,我没有仔细区分他们兄弟,就匆匆过去了,只看到病房里依然是满满当当的四个病人,四家陪护的人塞满了病房。
愿他们尽快恢复!
走廊里的病人依旧很多,几乎每个病人都经历过住走廊到搬进病房到出院的过程,不到医院,你永远想象不来有多少病患,尤其在骨科这个科室,你也永远想象不来有多少种意外的发生,似乎每个病患者的受伤的情况、部位都有差别。这就是意外,永远不会打招呼,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先兆,不会让你有任何思想准备,更不会告知你本次要折损的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哪根骨骼。
所以,人与人的情况千差万别。
跟着老郑一路往里走,走到医生值班室,八点钟的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他们像走马灯一样来去匆匆,问了老魏来换药,他今天很是漠然,让一边等会儿,又遇到了护士长刘雨,她倒是很热情,但也让等会儿,那就站着等,大约十来分钟后,刘护士长让我们跟着一个护士到换药房换药,这个换药的护士还是很有亲和力,手法也没有那个男护士重,轻轻地揭掉上次药布,为我换了纱布,纱布的四周用药布固定好,并且嘱咐如果药布痒的话就去买其它材质的药布,整个换药的过程还是令人愉快的,远没有想象中撕裂伤口的疼痛感。
今天依然特别热,回来后就在空调间里呆着。
七点左右,海燕和玖玲来了,坐着陪她们俩聊天,一直到九点多,其间聊到很多话题,聊到海燕的父亲每年体检竟然查出肺部一个大的结节不得不去北京动手术,想到人生的无常,又感慨海燕内心的强大,因为家里没有兄弟,父亲去北京手术只得她全程陪伴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