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的夏天,酷暑炎热,南通7月18日至今已经连续6天最高温度39度。我妈在医院里病痛难熬,心痛得我开眼是娘闭眼还是娘。我娘养育儿女化的心力是一般母亲的倍加。
1963年的初秋,我们小镇上的小姐姐们去学校报名新学年要开学了。秀山中心校一一公办小学离我们家3华里路,我跟着她们去了,也想上学。但是,当时年龄不够还差一年。到了秀山中心小学,不敢去报名。此时此刻,正好碰见了表姨黄永芳,她是六年级学生。她带我到老师们办公室,她告诉老师和校长,说我这个外甥女自己来报名上学,她很聪明,就是只有6岁,你们收下她吧。老师们见了我都很稀奇,围过来看我,我说,我能认字还能数个数。她们就叫我写字,叫我数数。我都完成得很好!她们都笑了,说就破格吧。登记时问我叫什么?我答不上来,眼睛看看姨,我姨说:叫黄雷萍。这样就定了,但学费还没有交。
非常开心地回到家,我可以和那些小姐姐们上学了。告诉妈妈,我已经报名了。第二天,妈妈牵着我的手,来到了校长室,知道情况属实,就去一年级高老师那里交了学费。妈妈也很高兴,认为我能被老师们通过,也是聪明才通过的。认为姓名也取得好。我父亲姓张,可我姓黄。妈妈说,在我幼年时(出生三年),外公视为掌上明珠,寸步不离护着我,还抱着我上茶馆喝茶,直至他病危,跟外公姓黄不错。
从此我就正式上学了。妈妈经常和老师互动,了解我的学习情况,主动邀请老师家访,一至四年级期间,妈妈好几次请我的老师们来我家吃饭作客。因为我在同学中年纪小,她希望老师多点关心,防止受其他学生欺负我。
时间到了一九七一年的春季,我去江苏省海门中学读高中,学校离我家约有13里路。开学的那一天,妈妈又推起了那辆别人家男人推的高架子独轮木车子,一面放上我的被子,一面让我座上,怕我跑不动。我不愿意座,也舍不得妈妈太辛苦。但是,中途还是座了会儿。到了学校,我和妈妈都很震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庄重、宏伟、6个年级六轨制布局的大学校(完中),青砖黛瓦,珠门红柱,窗明桌净,高大宽厰的教育房群。在兴奋之际,见到了我的班主任徐老师,报到后,徐老师领我们去学生宿舍区,他看到我妈推了一辆农用工具车,车子上装了我上学用的棉被子。他笑了,说:妈妈以后不要这样辛苦,让她自己背着被子走。锻炼锻炼。我听到了,也不感觉难为情,此时的我被新学校完全吸引了,注意力全在学校上。当年我15岁。
到海门中学上学以后,我面对两个问题,一个是学习压力大,显得我初中(农中)知识没有学好,特别是数理化。还一个是肚子饿,一顿顿接不上,好像永远吃不饱。个子也很快往上窜,一开始座第一排,后来座第二排,再后来座第三、第四排。每个星期六放学赶着回家,要吃妈妈已经等我回去准备好的好饭好菜。而且,还赖着到星期一早上回校,可以在家里多吃几餐。每次回校妈妈总给我炒米粉带走。
为了星期一早上赶时间,不可以迟到,总是天还没有亮就开始离家走。特别是冬天,每个星期一早上回校天还没有亮,妈妈不放心,我也胆子小,总是要妈妈护送。妈妈拿着我的行旅,我背着书包,往东北方向走。等东方天亮了,路上有行人了,娘俩个跑过了四大队小窑,走过了颤颤巍巍的青西河木桥,接将到达五港口时,妈妈,往回走,我继续往前走,娘俩依依惜别,背道而驰,等待下周再见。
我亲爱的妈妈就是这样无微不致地养育我培养我!妈妈的爱永远刻在了我的心上。妈妈病危,我心疼。妈妈现在仍在病房,我多么希望我的妈妈重新站起来呵!医生呵,上帝呵快救救我妈!
写于7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