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o来得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可能是昨晚开始,想了一下自己和家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心情就好像石头,一直在往下沉,等我发现的时候,是去食堂的路上,我比以往更加沉默,同行的朋友和我想吃的不一样,但是我也吃够了那一家,但是也没有将就,就各自分开。
我仍然像一个木偶一样,去食堂,打饭,吃饭,可是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快要把握淹没。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事情都没有了意义,开始想摆烂,想堕落,想把自己烂在人堆里。我变得很容易半途而废,放弃抵抗,想睡觉就睡了,不管有多少任务没有完成,想追剧就追了,不管有多少书没有背完。不想看书就不看了,尽管临近期末,快要去实习,快要考试了,我好像在一次次放弃自己能抓住的机会,而我还在内耗,恶性循环。
很多时候,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人,只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因为不想失去自己的坚持。可是,现在我连自己在坚持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觉得我活着与死了没多大区别。你永远无法忽悠一个真正清醒人。我给自己编过很多梦,自欺欺人,自我催眠全都试过,甚至放任自己沉迷于小说,沉迷于虚幻,沉迷于独处,我必须承认,这任然改变不了我在一天天变烂的事实。
也许清醒也是一种痛苦。好想有一个人能救我,但是没有。这个时代自私冷漠到骨子里,越接触越会感到真正人性的寒冷。看见了人性,就会失去对一个人的耐心,包容,甚至我连假装都不会。所以,我在人群中,又在人群外。我生活在人间烟火里,可是又站在远离人群的阴暗角落。如我一般的人,就如老巷子某个裂隙里的生物,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是随着时间推演,裂隙依然是裂隙,阳光照不到,雨露到不了,只在年复一年酝酿自己腐臭的泥。
我不懂,为什么她们劝我总是一味拿年纪和身份绑架我。因为我年纪小,我就得理解她吗?不管对错,不管真假,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只能接受。我也才十七八岁,二十一二岁,我甚至没感受过真正的爱意,却要求我无限的包容,不能抱怨,如果非要,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因为我命不好,我就得经受这些不公平,经受她对我的不公,经受她对我的冷漠。想起来真是好搞笑,过年回家期间,自以为是贴心人的某位大婶来我家,问我近况如何,我受够了虚与委蛇,与一次次为她找借口,我把一堆烂事摆在她面前,看她如何扮演一位贴心长辈。结果,事实当然胜于雄辩,实在辩无可辩,她说 只能怪我命不好。我笑了,我二十岁才开始,你跟我说我命不好,所以这些都是我活该受罪。果然,我深刻体会到了农妇这个词本身就带着的一层愚昧。
为什么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要去包容五十多岁的偏执,为什么就得活生生忍受,不能反抗,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事实就是不公,而她们甚至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我再也没办法伪装自己,因为心寒到了极致,因为所有的期待,都是自我欺骗。
那一段时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世界,我多呼吸一次都是一种深达灵魂的痛苦,我反而哭不出来。最后只一下子吞了一盒药,我才觉得轻快了许多。等了很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我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可是,我却对这件事情期待起来。过年,多好的节日呀,多热闹呀。初三,她过生,舅家来了好多亲戚,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体面,至少应该出来招待,可是我看着以前一个个伤害过我,一个个自以为是她道德支撑的人,我宁愿自己重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我把这二十几年的美好兑换成不曾拥有,可是避不开逃不了我再也无法假装,于是选择逃离。
关掉手机,电话来也不接,不想在看她们表演,不想接招,不想在各种找理由粉饰太平,真无趣。喝了奶茶,吃了炸鸡,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了好久,算好时间回家,成功避开了她。可是那几盒头孢我一直藏着,现在也还在身边。一直到开学,我选择断绝了与所有亲戚之间的联系,处于无社交状态。我想这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游戏。不发朋友圈,不点赞,不发消息,不回消息,无论是否伤害了别人的感受,但是,我从来也不觉得自己重要,于是我安然的呆到了现在,除了偶尔突如其来的低沉,我逐渐与那个社交圈远离。
我正在变得果决,正在脱离,我的心情因为这几次书写,发泄了一些,平静期越来越长,我想我这样做是对的吧,至少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不是。
接下来的日子,请让我继续努力吧。直到有一天,赚够了足够多的钱,去反馈给曾经帮助过我的人,然后换得一身轻松,遨游于天地间。如果没有,也没啥 这是觉得这世界没意思极了,我终于灵魂真正自由了。下辈子不当人,不当猫猫狗狗,不当野草闲花,最好就只是一朵云,仅仅是一朵云,永远是一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