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 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我的雨伞,皮鞋,一并落在了她那里。
因为那件事我们暂且断了交集,一是只有我给了她我的名片,我不曾有她的联系方式,再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再同她讲话。
不过是她先联系的我。熟悉的微信头像和昵称都没有变,她约我去她哪拿回鞋子和伞,我们说定了,不过是在夜里。
我开了车过去,到的时候她已经等在楼下了。长发没有扎起来,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还有短裤,手里提着袋子。我想那应该是我的雨伞和皮鞋了。我把车开过去,我没来得及下车,她却已经上车。她坐在副驾上,我才发觉她似乎有什么不同,眼睛里那些在我们初次见面时要藏住的疲惫现在却不打自招,但却有些什么异样的情绪。
“可以先去一个地方么?”
“行”
“那,前面右拐吧。”
车子驶过一些熙熙攘攘的马路,在准备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马路上两边热闹的街集明显的减少。留剩一两个夜宵的小吃摊还聚集着三两个人在摊前。行驶到一座桥的时候,她让我停了车。
“就在这边靠边停吧,我们走上去。”
这个地方我记得叫什么——通济桥。
这平时的人很少,桥下常有货运从水道过去。只有到元旦的时候因为“走通济”才会热闹点。
走通济是我们这边在元旦很时兴的活动,这名字其实顾名思义,年关难过关关过。人们经常在元旦的前一夜来走,但通济桥很长,一般走到一半或不到一半的时候就已是第二年的凌晨了。人们会提前看看时间,在零点的时候停下,对着桥边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景然后观赏绚烂的烟花。
通济是走过这一年为下一年求的。我和姐姐很少在元旦的时候来。但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姐姐经常带我出来,在不远的江滨的小坡上还有我们的秘密基地。
桥边的两侧有双向的人行道。我和她一起走上去,她稍稍走在我的前面,我眼前又出现记忆里边。我们小时候她领着我上来的情形。
“这里现在人很少,不过元旦的时候会很多上来。”
“我知道,”走通济嘛。”
聊了两句后,就只听得见桥底下偶然间驶过的船划过水面的声音。
我们一并远眺水面,在我的眼里,漆黑的景色变了颜色,像是弹珠里滚动的琥珀的颜色。孩童嬉笑的声音盖过老旧船只的发动机的轰鸣。我才觉得今晚的风也很舒服,却比不及傍晚黄昏夕阳西下,虽然还是微愠,我会坐在桥边往水里的太阳扔石头,也会有风温柔她的头发。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我很想跟她说说这句话。我又很想借啤酒的苦涩把它咽回肚子里去。
“喝点吗?啤的。”
“我去买吧。”
我买了一打,特意是冰的。这样的夏夜喝下去的确会很舒服。指尖挽开拉环,有气泡扑通的声音,我们各自咽下一口。还是没有说话,我看过她,而风刚吹散她的头发遮住她脸。
“你有烟吗。”
我掏出来连着火机一起给她。她好像抽过我这款烟,抽了第一口后捏开爆珠又吸了一口,很熟练。
我接回烟之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的烟马上就随着我眼睛里石头掷进水里动起的涟漪一并消散。硬冰爵的冰感和冰啤的冰凉有点让我接受不了,我借手扶在栏杆上醒过劲来。
“那天的事……我想你应该是个好人。”
我没来得及接上嘴,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絮絮诉说。
“我的家就在那边呢”。
我循着她指出的手指看过去。那的确是我的家。我父母与我姐一并住的一座江滨的别墅花园,这也是为什么我俩可以到这儿来玩。我很熟悉现在却又有小的惊呼。“那你应该很有钱吧”。
“我吗,现在跟我没关系啦,你看到了我现在只得卖自己了。”
“那都是我爸的钱,他现在一分都不会给我了。”
姐姐为了我写作的梦想,选择了忤逆父亲跟我一起离开了家。其实姐姐那时候已经毕业了,名牌大学的法律专业,无疑是个优秀的律师。
可姐姐是一瞬间没了一位份高薪工作的。
“我爸在业内太有权威了,一句话,哪间事务所都不敢用我。”
父亲为了打压我们,以便有人来继承他的家业,动用业内一切关系,他以此停掉了姐姐的工作为我们断了经济来源。可尽管如此,姐姐还是找到了一间文化公司的文员工作,我记得她还常发奖金,因此才来了那间我写作的屋子。
我喝了一口啤酒,“那你应该过得很苦吧 ”
“没办法啊,那个臭小子那会儿还读大学呢,学费都没交,我不得保护我弟吗?”
我又想起来我姐姐那时候的女强人模样,如此故作轻松。
她仰头喝下去一口酒。
“那天我那样子做,你可能以为我不是好女人吧。骚货,卖的,你不用说,我知道的,我听那些人都是这样说的。”
“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和那个男人是一类人呢,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吧。”
她的脸转向我,我才看清她的眼圈被洇红,两行泪正因为她微仰起的脸流下来,我觉得她可怜却又觉得自己可悲。她抽了抽鼻子又吸了吸气地流下泪,但她没哭,她只任凭泪如此流下,晕红了她的脸颊。
我似乎知道那是她的伤疤,但我却也无比渴望地了解她,究竟是怎样的苦又让她肯在下这么大的赌注在一个其实她并未谋面的陌生人身上。
一听听啤酒喝得很快,她向我要烟但这样未免太伤身体了,她应该醉了,又讲出好多醉话来。
在这桥边实在是太危险,我决定把她送回家里去,一路上我沿着记忆里的路开车,她在副驾上,一路上竟有在昏睡过去。在快要到那栋楼时,我听见她小声呢喃:“不行,不能这样回去,会让阿生知道的。”
多么亲切的名字,让我李斯延却无比惭愧,阿姐。我于是打了方向盘,掉转车头,回到那栋老的公寓楼去。
她已然睡熟了,所以即便到了我也没有叫醒她。我开了车里的空调和窗,为她调低的座椅。
我下了车,看见不远处的报亭亮着灯,我过去又为自己买了包烟,然后蹲在车旁的马路牙子上抽烟。
打火机一遍遍咔嚓作响,烟丝不断“咝咝”地燃起火焰来,一根接一根的接替,舌头喉咙都传来了尼古丁还有焦油的火辣,半包烟过去。我觉得头痛起来,我看眼前未曾捻灭的烟蒂满地,我哆嗦着手,喘着气多点上一根,吸进一口烟。
其实那天的事之后,我心里有过最坏的打算,可怎知宿命已经悄悄为我的无力写下最大的败笔。
姐姐为了我能够更好的追梦,在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她每天除了那份文化公司的文员工作外还要再打好几份工。而其中一份工就是在夜总会做服务员。
姐姐长得很漂亮,找她陪酒的人很多,这样子来钱是很快的,姐姐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些油腻的大叔在她身上揩油的咸猪手。尽管如此,姐姐会喝的烂醉然后冒险借着最后一丝清醒带着钱脱身,然后在夜店后边的小巷里吐个不停。
姐姐之前是个律师,她很清醒以及冷静,她明白一切的底线,比如她自己的身体。
但直到她那次在一次陪酒中,没有脱得身。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丝不挂的自己以及旁边赤条条的男人。当她感受到身体的胀痛看见到床单上的血迹时,她的心如死灰但却并未失控。男人哄着她说这是酒后失德,他会对她负责的,姐姐清醒后只觉的是河边湿鞋。可是在临走前她还是拿走了那几沓大钞。她和我说她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去为我交了学校费用。她说她坐在那间出租屋的浴室里,用冷水冲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洗了个干净。
可是宿命偏偏又要她深陷泥塘。
那个男人叫江烨成,偏偏又是姐姐工作的那所文化公司的老板。姐姐漂亮的样子没有让他忘记,姐姐在不大的公司部门里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追着姐姐死缠烂打,口口声声一直说着是要弥补姐姐,对姐姐负责。
他开始向姐姐献殷勤,提高姐姐的工作待遇,工资,还给姐姐送奢侈品做礼物,甚至赤裸裸地送钱。
偏偏我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文章写得再好不出版,没名气那也只是废纸。而这些成为了姐姐无法拒绝他的理由。
但是姐姐跟他定好只有星期六可以。我不由得又想先前记忆里那些姐姐打扮的漂亮,在星期六的时候出去的片段。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的存在,并了解了我的窘况,他借口职务之便可以帮助我出版,而交换的条件,哪怕他未曾明示,姐姐也知道那将需要她对这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死心塌地,这便成了江烨成把姐姐牢牢握在手里的套索。
但江烨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负心傍富婆的白脸儿,一个有妇之夫。他答应姐姐帮我出版作品,姐姐每带着稿子去找他,事后他总提了裤子不见人影。一次在逛超市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个穿着富丽的女人,他抓住姐姐的手掉头就跑。本来姐姐难怕不认为这是她爱情但也……而躲到角落里后在姐姐的追问下,那一点点在本来苦难的生活里飘飞着透着七色光的泡泡破灭了,只剩下一地狼藉的泡沫和水渍。
姐姐想要与江烨成断绝联系,但犹豫不决。因为我刚刚毕业,一无所有。寄住的是老师的宿舍,没有工作。我的未来不知觉地被她扛在了肩上。偏偏最要命的是江烨成始终拿来哄骗姐姐的所谓的门路。这些让姐姐本坚守着的底线一再麻木。很难想象,她该如何地后悔呢?
江烨成找到姐姐又拿出一些奢侈品以做示好,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他与原配早是相看两生厌,他和姐姐才叫真情。
那时姐姐已经知道这个禽兽的真面目,还有他当初用在她身上的下流手段——第一次时他对姐姐下了药。
清醒和麻木是反义词,偏在这一刻宿命把它们安在了这一位可人儿身上。姐姐麻木地服从江烨成对她的包养但又清醒地明白这一切的不幸。她把那些奢侈品折成钞票换成了那一间我写作的屋子。我又明白了她为何不曾与我同住这样一间好的房子。
就是这样的生活让姐姐麻木不仁,但她得装作苦无其事,只是把沉重的苦难化作简单的疲惫。用冰冷的水提醒自己,弟弟还需要自己,又用她无限的爱意在现实生活中的悬崖峭壁里滋长出一片成片森林,让我得以栖息其间。
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或许那时候能让她略微快意的是江烨成拿来哄她的合同吧。可偏偏某一天,江烨成消失了。查无音信,不知其踪。好在我终于出现。才有了现在的事。
我不敢想象,倘若不是我呢?而江烨成对她又有怎样的得寸进尺。我记得她醉着酒说有几次在桥边上有想要一头栽下去。我那时慌极了真怕她由着酒劲,真一头栽倒在这河里边。
我正脱口而出想劝解时:“别忘了还有你弟弟呢。为了……”
话没说完,我才发觉我是真的昏了头,她凭什么为我而活着呢?凭什么因为我才活着呢?依着我的话说,我又凭什么融进去了她的当下里去并且又执以生存呢?虽然有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样的话,我又乞求能又因为我让她少吃点苦。
有人说连着抽二十七根烟就会死,我想要再抽一根的时候才发现,一包烟已经被我抽完了。我记得那句标语:点燃的是香烟,消耗的生命。可或许有些东西就是得拿命来换的。
及至拂晓的时候,我被她拍醒,我才得知我竟靠在车昏睡了过去。看我在这里睡着,她的脸上带着些惭愧,可我却受不起。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了。”
“小事而己,你快上去吧,天就快亮了,一会儿人就多了。”
“好。”
她拿了东西于是转头向楼上走,我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对了,别忘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谈一下你弟弟出版的事,带上他一起。”
她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示意知道了。
我上了车,坐到驾驶座上,顿时困意上涌,才觉得整个人忽地疲惫了下来,我差点又趴到方向盘上睡过去。但一下想起了重要的事。一下弹起来既害怕如此疲劳驾驶一会儿早上的车流多起来后出意外又驱车回了家。
待到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地挂在了天空上。我生怕来不及,赶忙起来洗漱,又对着镜子刮了胡须,理了理头发,换了身休闲风的西装赶紧出了门。
今天是周日,不用赶着去上班,却得赴约。一位美女律师的约会。这个骗走了我几夜情的女人偏偏也没忘记我,甚至是她先叫住的我。
我记得有人把爱情比作一直从门口路过的脚步声,他说当我听见一直有脚步声在我心房门口徘徊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爱情来敲我的门了。但可是我的呢?我只记得我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我稀里糊涂地迎着她进我的房里,还是我进了她的房里呢?可她又走了,离开的时候我没再听见那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了,只有赤足轻辗细沙,土壤的窸窣。她把高跟鞋留在我家的门口,只是谁也拿不走它。直到有一天,她又回来穿上它又重新走了进来。我明白,我的爱情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明明白白。
我那天正从静吧出来,我看见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位穿着黑纱披肩短裙的女人,她很明显是个都市丽人,两人推推搡搡,女的明显醉酒,但还是掩不住那双柳眉叶目、冰唇皓齿的美丽,却让人觉得一阵冰的感觉。而这样面容冷峻的女人往往是那些潜藏在酒吧KTV里那些捡尸男乐于下手的对象,我看清楚了那男人身上肆意揩油的成猪手。我快步过去,钳住男人的手腕。
“你干什么的,松开她。”
”妈妈的,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开。”那男的骂了一句。
这更让我确定了他下流的行径,我捏起拳头打到他脸上去,他鼻子顿时鲜血直流。他像是被我激怒了,揪着我的领子和我在地上扭打起来。打斗没有持续多久,在场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人为我们报了警。
局子里,醉了酒的女人在民警的帮助下清醒了会,虽未完全醒过酒来,但那冰冷的脸又再一点权威起来,如同冷峻的冰山。
我其实并没注意到她,我的眼睛挨了那男人一拳,我一手捂着眼与民警做着登记,我听见她和民警的交流,我听见一连串组成的法律学术用语,然后看她从她的手提包里拿了律师证递给民警,我还是没怎么注意她但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末了,警察来为我们核对身份,我跟她隔得不远,听得见彼此说话。
“姓名。”
“李斯廷。”
“沈佳慧。”
我听见声音才觉得她熟悉,并努力回忆着。
“人际关系。”
“我是他女朋友。”她先我一步脱口而出。
我还停留在那道声音在记忆里的模糊中,但看她这样答,我有点张口结舌。
“看,我就说是小俩口吧。”负责登记的民警向另一个负责的警官递了个眼色。“不是,小伙子你刚才怎么还说不认识,见义勇为呢?真是的,下次别这样了啊。”他语重心长地说。
“啊?”我依然张目结舌。
等到我们从警局里出来,我并没有打算理会这个至少在我眼里似乎有点倒打一耙的女人。
尽管那份熟悉似曾相识。我理了理外衣,径自向外边的街上走。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是巧合顺路,她提着高跟鞋,围着披肩在我后边走。
我们离得并不远。
”18316969437”。声音不大,我听得见但我怀疑我是否是听错,这个世界上总该有一模一样的电话号码吧。”
“18316969437“这回声音很大,这令我觉得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了停脚步。
那个红色裙子熟悉的身影,蔓妙的身姿好容易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点不可置信地转身时,她已经丢下了高跟鞋往我跑了过来,一双手臂又紧紧将我围住。
我感觉到,刚刚还在派出所里那座冷酷的冰山现在融出了一汪春水。她搂紧我的瞬间,我感受到在这里全无一人的街道上,像当初那电梯厢间里一样那般寂静、却也同样温暖。
一路上我背着她,提着她的高跟鞋。
“一定要这么久才认出我来吗?”她在我背上像是有些愤愤不平地问,女人的这类问题向来最敏感,我不敢轻易回答。
“哎,我们这样又算回什么关系?”
“我刚刚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哪,回我家吧。”
我只感觉到她搂在我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那天晚上,她靠在阳台的落地窗边,抽着根爱喜作事后烟的时候,我从背后轻轻搂着她贴近她的耳畔。装作不经意地说:“哎,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
在我怀里的她怔了怔,吐了口烟圈,向后靠了靠,同样不经意地说“谁不是呢?”
陪她逛完艺术展示环节的部分,今晚主办方还特地有用餐环节,餐厅的位置在整栋楼比较顶层的地方。有个大露台或者从周围大的落地玻璃里可以看见那条流转四处的江或是水道。
我们吃的是西餐,但我没有喝红酒毕竟一会儿还得开车,只是要了汽泡水。佳慧她喝了点酒,然后嫌会内的大厅有点闷于是不如到露台上吹吹风,我还没吃好,于是她一个人先去了。
也或许这是她要一个人想明白些事情的借口。
算一算,我跟佳慧已经交往了很久,我已经见过了她的父母。老两口光是对我现在所拥有的股份就已经赞不绝口,十分满意了。
而对于那神圣的仪式而言,而正只差一步。我知道她心里的芥蒂来源何处。我们两个到现在也仍未同居,而她的话是先时常到我这里睡一睡,过过夜。所以她在我这里留下她的一部分行李衣服还有门口摆着的那对高跟鞋。
这间屋子不是我原先那间了,我早就另买了一处房子从那搬出来住。爱情与婚姻往往都是由秘密和幸福堆砌起来的,可是在男女双方的眼睛里往往揉不了一点沙子,更何况是这样一件大事,我没有保留地向佳慧坦白了我的过往,那天她听得泪流满面还是我开了几个玩笑才哄回来。
然后我把那房子租给了林素汐,这件事情佳慧她当然也知道,我是有带着她们见过面的,这是出于一种我不清楚是否能存在的亲人的情感,像是我带着住慧也见过了我的家人。我是借着那次约好一起面谈出版合同的时候,会面结束后我来觉得心中有些任务似的满足感。
我知道的,佳慧对我的过往的芥蒂,我又是理解的,并且也是我无能为力的。钢铁磨成针,只要肯愿意等,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时也是同一个道理。只要肯爱得深,也可能可以打动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说佳慧并不是呢?有些事情等得起。
我走到外面后,有温柔的晚风轻吹过天,我看见她飘松的长发,像那天在海边一样美丽。她转过头来,像是早就要招呼我出来,又看到我后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
“放烟花的时间要到了呢,可别错过了。”
我听佳慧的提醒才想起来今天还正有这个浪漫的环节。我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等待。
良久,“斯延,你像爱她一样爱我么?”
我说,“她的是过去式,你的是进行时。”
她听完以后没说话,天空中炸起绚烂的花火,星辰与月亮的轨迹交织,在那一刻孤单的城市也跳起浪漫的探戈,有的人是否在这一刻毋需再为了爱奔波。
我俩一如既往默契地对视。
“9437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我回答她,“阿慧,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笑了笑,我们彼此握紧的手可以证明一切本质无疑。歌里边唱,天若有情亦无情,爱到最后要分离。而我想愿天有情,直到我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