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奶奶的故事(5)

弟弟出生那一年,傻子奶奶,我奶奶和我妈在我三岁时碎片的记忆里有了交集。

弟弟满月后,妈妈要下地干活了。谁来照顾弟弟成了妈妈棘手要解决的问题。在妈妈的心里,奶奶是照顾弟弟的第一人选,她是傻子奶奶的四嫂,是五爷第四个哥哥的老婆。爷爷奶奶己搬离老屋和住在另一条巷子的大伯生活在一起,大伯与我爸都常年在外工作。妈妈只好出面找奶奶一起商量,奶奶拒绝了。

眼看过几天要去干活了,孩子没人照顾的事让妈妈着急心里犯了难。她以前下地干活时,我常常被放在家门口自己玩,要不和村里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一起玩。尽管村子离火车铁道与公路不远,但孩子们不会出村就绝对安全。妈妈放心把我放在家门口象小鸡一样散养,就是因为有傻子奶奶在。她什么也不干就坐在家门口,我也从未溜出她的视线。或许因为奶奶执意地拒绝了,妈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找五爷商量,五爷话不多,干脆地同意了,商量结果就是我妈妈出去干活前先喂饱弟弟,不在弟弟身边的时候,让傻子奶奶帮忙抱抱,照顾半天。妈妈主动提出来,傻子奶奶一家四口的衣服与缝补的针线活,妈妈承担下来。以示感谢!在最困难的时候,照顾弟弟的事就这样落实下来。傻子奶奶从此可不是一般人,在我妈妈的心里,她不傻,人好心善,是自己的长辈与恩人。

我妈妈的扶持,傻子奶奶每个季节穿的衣服也干净了,叔叔和姑姑上学时用的书包,我们用的一起,妈妈每次会准备三份,叔叔与姑姑两人每个季节里外要穿的衣服,妈妈会提前准备好。

六岁之前,我家门口就是托儿所,除了我和弟弟外,还有其他同龄的孩子。有时坐在门槛上,有时爬在地上,手里拿着泥巴会玩老半天。也会玩过家家与捉迷藏。捉迷藏时,傻子奶奶会挡在村子大路边上,堵住我们不要跑到对面大队里的词养室里,那里面栓有很多的马与骡子,靠近会被踢伤人。

孩子在一起玩耍,常常会闹毛盾,吵架,甚至打起架来。只要没什么危险,傻子奶奶常常坐在那里,不会出来干涉。但是,如果看到弟弟受了其他小孩的欺负,吃了亏,她不会坐视不管,立马出来干涉和保护。我和小伙伴吵架了,两人正在堵气,小伙伴坐在自己家的门蹲上,我站在我家墙角边,两人都在嘟着嘴生气,傻子奶奶看到了,她会不分清红皂白的偏坦我,无论对错就是那个孩子的错,她会自言自语说些我们听懂的话,脸上表情特别严肃,生他的气,在她眼里,一定是我们受了委屈。她马上会讨厌起那位和我做对的孩子。

这一点,我妈都很佩服。

直到后来,要出远门上学了,搬离了老家。

我幼年时候的安全感不单是来自妈妈,还有这位不会言语,不能表达,在别人眼里不太整洁,没什么道理就护犊子的傻子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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