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去隔壁城市的阿姨家两天,来回坐的大巴车,回城的路上,三人座,旁边衣衫褴褛的爷孙俩,提着沾着泥的麻袋,小男孩坐我旁边,老爷爷坐最外面,小男孩看我的眼神有点躲闪,眼神带着害怕,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小男孩晕车吐了,我们的脚下和他衣服上都是他吐的白米饭,没错,都是白米饭,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和唏嘘,前座的大叔甚至阴阳怪气的说一些带着攻击性的话,老爷爷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用手去摞男孩吐的米饭,男孩也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两眼,我什么都没说,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老爷爷,老爷爷笑着却充满歉意的说谢谢,我又拿了一包纸巾递给小男孩跟他说没事,他说了谢谢后,就开始擦拭自己的衣服和脸,老爷爷也一直低着头擦拭地上的呕吐物,而我自己拿着纸擦拭完自己的鞋子,然后继续转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半路他们大概是到了,先下车了,下车的路段近乎荒郊野岭,周围都是一些开垦的梯田,老爷爷和小男孩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看着车上的走道的人都避而不及的往里缩,我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下车
,车子重新启动,我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透过透明玻璃车窗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老爷爷牵着小男孩往一个长满杂草的小路口走了进去
一路上我依然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到站
在车上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的确有想什么,但不是想着车里那些乘客如何,而是男孩躲闪的眼神,他们说的谢谢,老爷爷蹲地擦拭的身影,和男孩子吐的,仅仅只有的白米饭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给他们更多的言语安慰,是因为我觉得他们跟我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人
车上刺耳的声音已经够多了,我只需要递纸巾和擦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