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艘“白轮船”

​《白轮船》是最近无意碰到的一本书, 它是吉尔吉斯斯坦作家艾特玛托夫于1970年发表的。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但文字很好读,篇幅也不长,适合短时间内一气读完。下面是我整理的一些读书笔记,视为对自己和他人的分享。

故事发生在一个只有三户人家的护林所,一个七岁男孩被遗弃在外公家,外公是一个护林员,他是一个勤劳而善良的老人。外婆是后来的,她总把小男孩当做外人。护林所的头头是外公的女婿、男孩的姨夫,他脾气暴躁,经常酗酒,对自己不能生孩子的老婆拳脚相加,对老丈人训斥怒骂。男孩的姨妈懦弱卑微,害怕被自己的男人抛弃。

第一节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山脉,森林,峡谷,河流。小男孩经常爬到山顶用望远镜去眺望周围,当他看到流动售货车从远处谷底爬上来时,便飞奔地去通知大家。“这孩子感到十分得意,就好像流动售货车是他亲自带来的。”  外公尽管生活拮据,还是给他买了一个书包。从此小男孩上山,带着望远镜,还带着书包,白天他对书包讲话,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在枕边。

每天太阳西斜的时候,远处蓝色的伊塞克湖上就会出现一艘白轮船,这是小男孩去山顶用望远镜远眺的原因。他记得爸爸是伊塞克湖上的水手,就断定爸爸一定在这艘白轮船上。无数次小男孩都幻想自己变成一条鱼,顺着河流去找白轮船。

在等待白轮船的时候,他有时会钻到色拉尔珍草丛里面,草丛里面非常安静,散发着香味,他静静地躺着观察云彩,“你想要什么,云彩就变什么”。

那些大石头是他的好伙伴,他经常拿出主人的姿态拍拍“睡骆驼”石,像骑马一样骑在 “马鞍”石上面,朝 “狼”石匍匐前进向它瞄准,最喜欢的是“坦克”石,它巍然屹立在河岸边,河水沸腾溅起浪花,很像电影中前进的坦克。

还有挨着天空的雪山顶,漫山的森林,汹涌奔腾的山河,湛蓝湛蓝的湖水......

一个美丽大自然下一个小男孩的生活,它如童话般的梦幻。

第二节

外公时常会给小男孩讲一个叫长角鹿妈妈的故事。长角鹿妈妈拯救和哺育了他们的祖先,他们族人将长角鹿妈妈尊为圣母。但由于后来人们的贪婪开始猎杀长角鹿,长角鹿妈妈被迫离开故土。外公说:长颈鹿妈妈是我们的祖先,它传递给我们的是友爱,要我们一举一动,一思一念都做到这一点。 小男孩经常向长颈鹿妈妈许愿:送给姨妈一个孩子吧,把我变成一条鱼吧.....

一天一向懦弱的外公与自己的女婿发生了冲突,那天天已经很晚,外公着急去接小男孩放学,但女婿逼迫他必须把活干完,外公执意去了,女婿威胁他要让他失去工作,赶走他们。

小男孩在河边发现了三头鹿,鹿爸爸和鹿妈妈守护着小鹿,在河边饮水,鹿妈妈大大的黑黑的眼睛和善地望着他。小男孩兴奋地去告诉外公,外公说长角鹿妈妈不再计较人们害它的过去,已经允许它的孩子们回来了。

第三节

小男孩生病了。他觉察到了外公的异常,走到院子里面看到一大堆鲜红的血,鲜红的肉,剥下的皮,折断的腿,和扔在一旁的鹿妈妈的头颅,眼睛呆然不动地望着他,小男孩感到一阵恶心。酒后的姨夫扔给他一块鹿肉,并开始用斧头砍鹿角,小男孩打着哆嗦,每劈一下,他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是姨夫下令让外公开枪杀死三只鹿去招待客人的,外公为了自己苦命的女儿,为了自己这个外孙,选择让自己的信念破灭.....

外公此刻喝的酩酊大醉,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小男孩对推着外公说:”我好难受啊,我头好疼。“

“我要变鱼,你听我说,外公,我要游走了。”

孩子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走到河边,径直跨进水里......

“你好,白轮船,我来了!”

作者最后写到:你短暂的一生,就像闪电,亮了一下,就熄灭了。但是闪电是能照亮天空的。而天空是永恒的。这也是我的安慰。

这就是大概的情节。悲剧就是把美好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是一个悲伤的关于信仰破灭的故事。

小男孩悲惨的结局让人唏嘘不已,让人充满了对他的怜爱。常想如果他没有被父母遗弃,会不会是另一种命运?但更致命的是来自信念的幻灭,那么美丽的环境下突然上演了屠杀和毁灭,美好和纯真遇到残酷的现实变得脆弱不堪,对于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是难以承受之重。

其实这也很像成人世界,我们从一个单纯懵懂的少年,涌进这熙熙攘攘的尘世间,梦想一一幻灭,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 我们该如何抉择呢?

你心中是否有一艘“白轮船”让你至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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