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为田需说魏王曰:“臣请问文之为魏,孰与其为齐也?”王曰;“不如其为齐也。”“衍之为魏,孰与其为韩也?”王曰:“不如其为韩也。”而苏代曰:“衍将右韩而左魏,文将右齐而左魏。二人者,将用王之国,举事于世,中道而不可,王且无所闻之矣。王之国虽渗乐而从之可也。王不如舍需于侧,以稽二人者之所为。二人者曰:‘需非吾人也,吾举事而不利于魏,需必挫我于王。’二人者必不敢有外心矣。二人者之所为之,利于魏与不利于魏,王厝需于侧以稽之,臣以为身利而便于事。”王曰:“善。”果厝需于侧。
苏代替田需游说魏王说:“我冒昧地问一下,田文帮助魏国、帮助齐国,为哪个更尽力呢?”魏王说,“他帮助魏国赶不上他帮助齐国。公孙衍帮助魏国、帮助韩国,为哪个更尽力呢?”魏玉说:“他帮助魏国不如他帮助韩国。”苏代说:“公孙衍将会亲近韩国而疏远魏国,田文也会亲近齐国而疏远魏国。这两个人将要运用大王的国家在世间行事,保持中立是做不到的,大王却没有听说这些。大王的国家虽然衰弱但合纵是可以的。大王不如安置田需在您的身边,考查这两个人的所做所为。这个两人就会说:‘田需不是我的同伙,我办事不利于魏国,田需一定会在大王面前指责我。’这两个人一定不敢有外心了。他二人的所做所为,有利于魏国与不利于魏国,大王安置田需在身边考查他们,臣下认为对国事有利。”魏王说:“好吧。”果真把田需安置在自己身边。
原来田需是这样安排到魏王身边的。其实是苏代安排来监视田文和公孙衍的。这两个人都是想利用魏国来捞自己的好处。
好了,我们来看看色诺芬的长征记吧!
可是,当居鲁士发出这一冲击时,有人用投枪重重地击中了他的眼睛下部。这时国王和居鲁士各自的随从和支持者之间展开了一场争斗。国王这边阵亡的人数由当时的随从医官克台西亚点清;另方,居鲁士本人被杀,他的最高侍从当中,有八名战死在他的身上。据说居鲁士的最忠诚的追随者内侍大臣之一的阿尔塔帕特斯,当他看到居鲁士阵亡,便从马上跳下来投身把居鲁士抱住。有的说国王命人把他杀死在居鲁士身上,也有另外的人说他拔出匕首亲手杀死自己。他有一把金匕首,他也佩戴项链、腕镯和最高贵的波斯人所佩戴的其它饰品;由于他的忠诚、友情,居鲁士对他备加尊崇。
居鲁士就这样死了吗?那也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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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居鲁士便结束了他的一生。凡是被认为深知居鲁士的人都承认,自大居鲁士以来他是最有王威、最有治世之才的波斯人。第一,当他仍是幼年和其兄等人一同受教育时,他便被认为是他们当中在各方面最好的一个孩子,因为所有最高贵的波斯人子弟都是在国王朝廷受教。在那里他们充分学习审慎明断和自制;所闻、所见决无卑贱。这些儿童眼前所见景象都是一些国王崇敬的人物和另外一些受鄙辱的人;他们所听的也是这些;从最早的幼年起,他们便学习如何治国和如何受治。这里,首先居鲁士被认为是同辈中最谦虚的孩子,甚至对地位比他低下的长者还更为服从。其次,他最爱马,并精于治马。他也被认为最恳切好学,并最勤于练习军事技术,如弓箭射术和投枪。到了合适的年龄,他最爱狩猎,而且还最爱在追猎野兽时不避艰险。有一次当一只熊向他袭击时,他坚决不逃跑,而是和它格斗被从马上拉下来。他受了一些伤,伤痕一直保留 下来,但最终还是把熊杀死。此外,凡是率先帮助他的人,他总是优礼相报,令人生羡。
居鲁士这种性格极易陨落。
还有,当他被父王派出去做吕底亚、大弗里吉亚和卡帕德西亚总督并任命为集结在卡司特卢斯平原全部军队司令官时,首先是他最重信义;和任何人结约、协议,或做出任何许诺后他无论如何从不食言爽约。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各个城市都信赖他,并置身于他的保护之下,而各个人也都对他信得过。曾与他为敌的人,当居鲁士同他结约之后,也相信不会受到违反条约的伤害。因此,当他与蒂萨弗尼斯交恶时,除了米里图之外,各城都自愿投靠居鲁士,而不愿靠蒂萨弗尼斯。米里图人之所以怕他,是因为他对米里图流放者忠诚不渝;因为在行动上和说话上他屡次表现出,一旦和他们结为友人他永不要背弃他们,哪怕是他们人数变得更少,或是遭到更大的不幸。
居鲁士的承诺可比千金。
很显然,每当有人对居鲁士做了任何好事,或坏事,他总是努力加重报答。实际上有人常说,他经常祈祷长命以便能恩对恩,怨对怨,加重相报。因此他比我们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有更多的朋友追随。他们恳切地以财宝和城市,甚至生命和身体相委。可是,另一方面,没有人能说他容许犯罪分子和恶人取笑他。相反,他对这些人是极端无情的。人们时常可以在行经的路上见到被砍掉手、脚或挖掉眼睛的歹人。所以,在居鲁士的境内,希 腊人或波斯人如不犯过错,都能够随身携带对他们有用的东西随处来往,安然无惧。
居鲁士的残暴同样突出。这种个性鲜明极其有人格魅力。跟东方的霸王很像。
但大家都一致认为他特别崇敬战争中的勇士。例如,有一次他跟庇西狄人和米西亚人交战,亲自指挥一次对其疆土的征讨。凡是他在军中发现的勇敢不畏艰险的人,不仅被委任为所征服地带的治理长官,而且事后还奖以其它厚礼。所以我们看到勇士们最为豪华富足,而懦夫被认为只配去当他们的奴隶。居鲁士有一大批每当他们认为能被察觉时便心甘情愿为他赴汤蹈火的人。至于为人正直的品德,如果有人在这方面表现突出,居鲁士认为很重要一使这样一个人比那些 贪取不义之财的人要生活比较富足。因此,他不仅有很多的各种任务让大家为他忠实地完成,而且特别是他有一支名符其实的军队为他忠心服役。对于那些为了钱过海来为他服役的将领、队长来说,都断定忠心服从居鲁士比他们每月得到的薪饷更值得。再者,只要是为他出色地完成指定任务的人,居鲁士从不亏待他们的热情。因此,据说他在每一个事业上都能得到最好的支持者。
居鲁士喜欢杀伐,这要了他的命。
还有,每当看到一个人治理事务公正精明,不但能治好所辖地区,而且能上缴税收,居鲁士从不解除他的职守,而总是要扩大他的辖土。结果是他们乐于努力工作,满怀信心地积累财富,而且是没有人对居鲁士隐瞒他所已经积得的财富,因为都清楚,他不嫉妒坦率公开的富者,而是尽量动用那些企图隐瞒财富者的所有。
居鲁士鼓励光明正大地敛财。
至于交友,全都承认他对所有交下的朋友一那些证明 忠于他并在他所想完成的任何事业中能够称职的协作者,优渥备至。因为,正如他本人需要朋友的确切目的是能够得到协作者一样,在他本人方面,对帮助每个朋友在达到各自目的心愿上也表现为一位极为热情可靠的协作者。此外,我想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得到更多的赠礼。理由是多方面的:无疑在所有人当中,向朋友分赠礼物他最为慷慨,而且注意到每个人的爱好和每次的任何特殊需要。人们赠与他本身的穿着佩戴,无论是为作战用的或是装饰用的,据说他认为他本身不能装饰上所有这些东西,而使朋友们名贵地装饰起来才是一个人的最伟大的装饰。当然,他在施惠方面的慷慨大方胜过他的朋友这一事实毫不足怪。很明显的原因是他比他们富有。但是他的助人更为真情、恳切,我认为是更为可羡。例如,当居鲁士得到一些特别佳酿时,他时常把饮余的半瓶送给一个朋友,附言如下:“居鲁士说他好久未曾碰到这样的好酒了,所以把它送给你,请你今天就邀同你的最好的朋友把它饮尽。”他也时常送半只鹅、面包等物,让使者附言:“居鲁士吃着好,因此让你也尝尝。”在极度缺乏草料的地方,由于他仆人多,又因为计划得好,他能够得到自用的草料,但他总是把这草料分与朋友,让他们喂其自乘之马,以免乘骑时感到饥饿。每当他行军,常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朋友召到跟前和他们恳切谈话,以表示他对谁敬重。所以就我所听到的,至少我可断言,没有一个人,希腊人或波斯人,为更多的人所爱戴。下面有件事可以证实我的结论:虽然居鲁士是一个属民,但没有人背弃他投奔国王,除掉那个奥戎塔斯曾试图那样做(而他,请注意,很快便发现他认为忠于他的人是更忠于居鲁士的)。另一方面,在国王和居鲁士成仇之后,很多人背弃国王投奔居鲁士(而且这些人是国王所最器重的),因为他们想,如果他们表现好,他们会在居鲁士手下比跟着国玉得到更好的报答。再者,在居鲁士阵亡时发生的情景有力地表明他本人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且他知道怎样判断那些最忠心。诚恳、可靠的人。当他死了的时候,所有护卫的朋友和亲密伙伴,除了阿里柔斯之外,都为了保卫他而战死。这时阿里柔斯正值位于骑队前的左翼,当他得知居鲁士阵亡时,他率领所部全军弃阵逃走。
这是一个富有王子的慷慨。在那个时代极有吸引力。不过带领外国雇佣兵来造自己哥哥的反,这脑子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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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鲁士的头和他的右手被砍掉。国王追逐阿里柔斯,冲入居鲁士营地。阿里柔斯及其士兵不再据阵抗击,而是由他们自己的营地逃回到当天早晨出发时的停留地,据说有四帕拉桑的距离。这时国王及其队伍开始抢劫大量各种财物,特别是他俘获了居鲁士的妾夫人,一个非常伶俐、漂亮的佛开亚女人。可是比较年轻的那个米里图女子在被国王的兵抓到之后逃脱了,轻衣单薄地跑到一些希腊兵那里。这些兵正值在行李辎重队间站岗守卫,便列开队伍迎击敌人,杀死了不少抢劫者,虽然他们自己人当中也有被打死的。但是他们不弃阵逃走,而是解救了这个女子,而且也解救了其他一切来到他们阵前的,无论是人还是财物。
希腊雇佣兵在居鲁士死后坚守阵地。
在这时候,国王和希腊人彼此相距约三十司塔迪。希军在追击他们前面的敌军,以为他们击败全部敌军;国王及其所部大事抢劫,以为他们已获全胜。可是当希军得知国王及其军队进入了他们的辎重队时,国王方面从蒂萨弗尼斯处听说希军击败迎面部队,还在前进追击,国王便把他的队伍召集在一起,列成战阵。而克利尔库斯则召见普罗克西努斯(因为他列队离他最近),和他商量是否应派一支分队还是全力赶到营地去支援。这时希军看到国王好象从他们后方逼上前来,他们于是便迎面进军,准备如果国王奔向这方,便予以痛击。但是国王并未向这方来,而是沿着原来打居鲁士左翼外边经过的路线转回去了。在回程中国王不只把交战时背逃到希军方面的人带走,而且也带走了蒂萨弗尼斯和他的部队。蒂萨弗尼斯在第一次交锋中并未弃阵逃走,而是沿河冲过希腊轻盾步兵;在通过时他没有杀死任何人,而希军在为他的兵开一阵口之后,便在他们通过时予以打击,并向其投掷标枪。希腊轻盾兵指挥官是安菲玻里的埃皮忒尼斯,据说他是一个聪明精干的人。总之,在蒂萨弗尼斯这样狼狈逃脱之后,他没有再转回来,而是奔向希军营地,在那里和国王会合。就这样,他们重整了队伍,一起前进。
希腊雇佣兵比较克制。
当他们绕向希军左翼时①,后者心怀恐惧,怕他们会向该翼进军,从而两侧受围击,把他们切断。因此,他们认为最好是把此翼收回,使得背靠大河便于防卫②。但正当他们商议此事时,国王已经变换成和他们一样的阵形,并向他们摆开阵势,跟第一次和他们对阵时一样③。这时希军看到敌人来近,并摆好战阵,他们便又响起战歌,冲向前去进击,比前次更加急切。这次波军又未应战,而在离希军比前次更远的地方便弃阵而逃。希军追击到一个村庄便在那儿停了下来,因为村前有一座小山,国王及其随从在此山集拢下来。这时他们不是步兵了,山上满是骑兵,希军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据说,他们确实看见皇旗,盾牌上踞一金鹰,高高升在旗杆顶上。但当希军又向前行动时,这些骑兵便立刻开始离开此山。在离去时他们并不靠拢在一起,而是向不同方向分散而去;山上逐渐消逝了这些骑兵,直到最后他们完全不见了。这时克利尔库斯并未领兵上山,而是停在山脚下,派叙拉古人吕修斯和另外一人到山顶,吩咐他们观察一下山那一边有什么情况前来向他回报。吕修斯驰上前去看了之后,回来报告说:敌军在仓惶逃跑。约在此刻日已西沉。
国王估计也受到了伤害。主动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