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此疯狂,把所有人都惊呆了。阿瓦萨抽出一柄明晃晃的短矛绕到侧翼,见拉狄塔连连摆手,只好虎视眈眈地退到角落里。
卫书焉就在门口附近,和梅朵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他被一个女兵反握着双臂,显然刚吃了点苦头,脸上的表情还狠痛苦。玄戈扫视了一圈,“听说你们在找我?”
“我在找你。”涂莉娅打量着他。“你平时都这样破墙而入吗?”
“是你们蠢到是非不分,把好人逼到了墙角。”
“你说你们是好人,怎么证明?”
“我们站在这儿就是证明。”
“这只能证明你们是海盗的朋友。”
“跟自我标榜的天人相比,至少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抱歉了,公主殿下……”玄戈说罢松开手臂,猛然抬起拉狄塔的下巴,将锋利的剑尖抵在她的脖子上。“别让我再废话,马上放他们走!”
“他们现在就可以走!”格丽丝玛大声说道。她从藤编的矮榻上站起身子,示意女兵给二人松绑。“我们的行为有些鲁莽,希望你能原谅。”公主向前两步,暗绿色的眼睛恳切地望着玄戈。“但拉狄塔跟此事无关,能不能请你放开她?”
她的声音好美,好像风中摇晃的铜铃,但玄戈还是拒绝了她。“放了她才叫自投罗网,我还没傻到那个程度。”他希望格丽丝玛再说些什么,可她失望地闭上了嘴唇。
“本来你可以证明自己的,可惜你错过了机会。”拉狄塔握着他的手腕,看上去镇定自若,一点都不紧张。
“向你们自证清白?”玄戈嗤之以鼻,“就算我想,你们也不配。”
“好吧。”拉狄塔叹了口气,“你耗尽了我的耐心。”说完握紧锋刃,将短剑缓缓推离了自己的脖子。
玄戈晃了两下剑柄,短剑纹丝未动,公主握得十分用力,他只好松了手。拉狄塔转过身来,对玄戈失望地摇摇头。“克劳狄乌斯,这是你的家族名号吗?”她端详着剑柄上的镂刻花纹,目光重新回到玄戈脸上。
拉狄塔看上去并未受到惊扰,即使刚被粗暴地对待,那条纤细的、珍珠串饰的黄金发链依然端正地垂在额前。最神奇的是那双看似无力的纤纤玉手,被剑锋割过之后竟然毫发无伤,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玄戈正暗中震惊,拉狄塔趁其不备,从他腰间拔走了莎摩短剑。玄戈又急又气,冲她冷笑:“公主手法如此高超,是从市井当中学来的吧?”
拉狄塔懒得理他,随手抽出短剑,只看了一眼,霎时花容失色。“如果你用它挟持我的话,恐怕真得会得逞呢。”
玄戈注视着她,“我们并无冤仇,为什么要用它害你?”
“这把天刃是怎么来的?”
“捡来的。”
“在哪儿?”
“在路上。”
“运气不坏嘛。”拉狄塔显然不信他的话,但依然将天刃归鞘,扔给玄戈。“但你要记住,如果你连护住它的本事都没有,就不配拥有它。”
玄戈脸上火辣辣的,羞愧但又懊恼,只好无言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