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哀帝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太皇太后得到哀帝驾崩的消息,当日就亲临未央宫,收走了皇帝的玉玺、绶带。太后召大司马董贤,在东厢接见,询问他关于哀帝丧事的布置安排。
董贤内心惊惧,不能回答,只有脱下官帽请罪。太后说:“新都侯王莽,先前曾以大司马身份,办理过先帝的丧事,熟悉旧例,我命他来辅佐你。”
第一, 董贤以莫须有罪名被革职,太皇太后议定皇位继承人。
太皇太后王政君在帝驾崩后就赶到未央宫王政君趁机让王莽辅佐董贤。
王莽接令掌管军队符节、百官奏事、中黄门和期门武士,并遵令命尚书反对董贤。以董贤未在哀帝病重时侍奉医药为名禁止董贤出入宫殿并禁卫军中。
乙未(二十七日),董贤被革官,当天与妻子双双自尽。王莽疑其诈死,将其棺柩抬到监狱验尸后就地掩埋。
王莽曾是大司马,为避开丁、傅两家皇帝的外戚才革去职务。
虽大臣认为他最适合,但仍有前将军何武和左将军公孙禄持异议,理由是惠昭二帝时外戚吕、霍、上官氏把持朝政,危及刘氏江山。而今孝成、孝哀两帝无后嗣,不应再让外戚大臣独揽朝廷大权。
庾申(二十八日),太皇太后自定任用王莽为大司马,主管尚书事务。
安阳侯王舜是王莽堂弟,受到王政君宠爱,王莽奏请太后任命王舜为车骑将军。秋季,七月,派王舜和大鸿胪左咸持符节迎接中山王刘箕子,立为皇位继承人。
第二, 攀附王莽之人皆获得提升,忤逆王莽者皆被诛杀牵连。
王莽先从宫中展开肃清活动。因皇太后赵飞燕及妹妹赵昭仪曾专宠专房,禁止其他人进御,绝成帝子嗣,遂将赵飞燕降为孝成皇后,迁到北宫居住;又将孝哀皇后降到桂宫,哀帝外戚革去官职,剥夺爵位,遣回原郡。
唯独高武侯傅喜被太后褒奖,后被遣回封国,终其天年。
王莽又将傅太后降为定陶王共母,降丁太后为丁姬。又以董贤父子骄横傲慢,奢侈僭越,请求没收他家产以入官府。
凡因董贤关系为官者,一律罢免。官府变卖董氏家产,一共四十三亿之多。与董贤交厚的官史沛人朱诩辞去大司马府官职,买了棺材寿衣收敛董贤尸首葬,王莽听说后用其他罪名杀了朱诩。
王莽对自己平素厌恶之人就罗织罪名写下弹劾奏章,然后让孔光呈给太后。弹劾何武、公孙禄,两人均被革职,何武被遣回封国。
第三, 胁持上下用尽心机博好感,为独断专权铺平前进道路。
红阳侯王立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虽已不在官位,因其是叔父的缘故,内心对他既尊敬又害怕,害怕王立影响自己不能从心所欲地把持朝政。
于是王莽让孔光弹劾王立,以王立明知定陵侯淳于长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却为他辩解,贻误朝廷。后来又提议以官婢杨寄的私生子为皇子为名说天下人对王立的动机表示不信任,使他难以向后世交代,完成辅助幼主的功业。请求遣返回封国。太后不批准。
王莽以太后独自代替幼主主持国事怕人心不服为理由,终于让王政君同意让王立回到封国。
王莽任用王舜、王邑作为心腹骨干,甄丰、甄邯主管弹劾及司法刑狱;平晏主管机要;刘秀掌管起草诏书文告;孙建负责军事。
王莽外表严肃、言谈方直,想要做什么,只略微做出一点暗示,党羽就会按照他的意图公然上奏。王莽却叩头哭泣,坚持推让,用这种办法,他对上迷惑太后,对下向众人显示他的谦恭可信。
八月,王莽再次上奏太后要废孝成皇后、孝哀皇后,贬为庶民遣送至成帝和哀帝的陵园守墓。当天,两位皇后都自尽了。
大司空彭宣因王莽专权上书请辞,太后允准后让其返回封国。王莽对彭宣作法大为恼火,故意不按惯例赐与他黄金、安车、驷马。彭宣在封国居住数年后去世。
王莽的得势之路虽曲折但并无悬念,在弄清楚这些纵横交错的人物关系后最大的感受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比如董贤。
看清朝廷政局动荡不安,敢于上书直面权势滔天的掌舵者,比如彭宣,他选择隐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选择离开替代自己无声的反抗。
风光背后也许有巨大的代价需要埋单,比如飞燕合德。姐俩曾举世无双,以至后宫三千粉黛无颜色。虽说已位极太后却最终落了个自戕的下场。
想想许皇后、班婕妤当初被这姐妹俩诬陷时投告无门,如今飞燕合德却被太皇太后的侄子给废掉了。
太后除了对封爵之事过问,其他全部交给王莽处理,彼时王莽的权势已与皇帝相等了。
人生之路,走高必会走低,那么王莽的命运到底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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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汉哀帝:刘欣(前25年-前1年8月15日),汉元帝刘奭之孙,汉成帝刘骜之侄,定陶恭王刘康之子,母丁姬,西汉第十三位皇帝,在位7年。
汉平帝:刘衎[kàn](公元前9年-6年2月3日),原名刘箕子,汉元帝刘奭之孙,中山孝王刘兴之子,母卫姬 ,西汉第十四位皇帝。
汉哀帝于元寿二年六月二十七戊午日(公元前1年8月15日)病死后,王莽为便于弄权,不肯立年岁较长的君主,于当年七月迎立年仅9岁的中山王刘衎入宫,九月初一辛酉日(公元前1年10月17日)即位为帝。次年改元元始。
元始五年十二月,刘衎去世,一说被王莽毒杀,刘衎死后葬于康陵(今陕西咸阳西25里处)。
董贤:(前23年—前1年) ,字圣卿,冯翊云阳(今陕西泾阳)人,御史董恭之子,汉哀帝刘欣宠臣。初任太子舍人。
绥和二年(前7年),汉哀帝即位,董贤升任为郎官。两年之后,董贤在殿下传奏时,汉哀帝喜欢其容貌,于是招他上前对话,升任黄门郎,由此受到宠幸。
董贤得宠日甚,任驸马都尉侍中,汉哀帝出门乘车就陪坐其旁,回来后侍奉左右,一月之内所得赏赐共达一万万钱,其富贵震动朝廷。
董贤性情柔和,喜欢逢迎哀帝,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哀帝认为董贤难以回家,于是诏董贤之妻住在殿中董贤的住处,又召来董贤之妹让她做了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后哀帝封董贤为高安侯,食邑一千户。不久,增封二千户。
后以董贤代替丁明为大司马,位列三公,百官靠董贤向哀帝奏事。董氏亲属都任侍中诸曹,其所得宠爱在丁、傅两家之上。
元寿二年(前1年),哀帝去世。不久,王莽借助太皇太后王政君指使尚书弹劾董贤,又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下诏罢免董贤的大司马之职,当日董贤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