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咔嗒感。作者用了很生动的词,“咔嗒”来描述判断形成的瞬间。这个词不仅生动,也道出了“判断”这件事的一个本质属性:离散性。而“判断”这件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思维”。
在这之前,作者顺带提醒大家,我们使用语言下判断,使用语言思维,但并不代表我们的思维受语言的决定。因为我们能使用特定的语言,是因为我们能按照相应的方式构造范畴对象,而不是被语言规定。虽然特定的语言可能会对我们的思维方式有一些方向性的影响,但我们只有拥有了最基本的范畴能力之后,才能学习语言,而非相反。
因此,范畴直观、判断句和思维,其与此前的“经验”是明显不一样的。在C过程中,我们回到整体“中断了知觉的连续性,在一个新的层面上从新开始”。
“在这个新的开端安置了一种新的意识,也把一种新的对象即事态当作这个意识的对象相关项安置下来”。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平时认为抽象复杂的“思想”一词,已经被替换成了一种对于“事态”的意向。类似的观念在弗雷格那里也有,“句子的意义就是思想”等判断。
这个主张可以说有些反常识,因为我们多少相信一些“难以言说”的思想,并且相信这些思想更加深刻。在我们一般的感受中,这些深刻的思想似乎应该如大海一般深邃,而所谓的思想只是蹦出的浪花而已。但这里的观点,类似于认为只有浪花的部分才是思想。
3-1 被标示的时态(即这辆轿车是有损伤的)是个“一”,是一种“统一性”。我们把这个判断从混沌的信息之海中抽离出来,它就成了“一个”思想。变成了单独的,特别的,也成为一种可判断的事物。简单来说,它从一堆“不可数的”信息中跳出来,变成了“一条可数的”判断思想。
作者用了一些奇妙的词描述它,说这个事态“能够被收拾起来到处携带;它可以脱离知觉的直接性,脱离我们目前的境遇,它可以在交往中传达给其他人”。或者说,它由个人内心的东西变成了公共的语言的东西。那种“咔嗒感”,或许就是这种质变的体现。
在这个过程中,并非是“轿车”或是“划痕”单独蹦出来成为思想,而是它们两者结合,同时用另外一种形态,思想的形态,判断的形态,语言的形态出现。
4 思想的原始材料。 我认为,可以将这种观点描述为“思想具有语言性”。只有成为判断、事态、语言的思想才成为思想,而还未形成判断的思想只能叫作思想的准备形态或是原始材料。
而这些原始材料,在作者那里,主要是指原始的知觉,也就是那些看、听、闻、触构成的连续不断的感性信息。在判断的时候,它们脱离这种原始性,以语言的形态成为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