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显眼的特点

图:网络


春天最显眼的特点,凡是视力正常的人都知道,那就是百花齐放。“百花”是约数,形容多,春天的花儿种类太多,家花野花,五颜六色,数不过来。

不显眼的是草,尤其是初春,远看有,近看无,不注意看不出来。

余秀华这样形容春天:

“就像一个女人,肚子里的死胎还没有打掉,却又怀上了一个野种!你别叫唤,我自然知道春天是美好的,是美好的就不能是野种了吗?春天正是孕育野种的好时机啊: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种什么长什么,不种也要长出来。这就是春天,浩荡的激情把好的坏的都冲得东倒西歪。”

话说得难听,但是有道理。春天是博爱的,包容的,无论家花还是野花,也不论那花儿是什么颜色;无论庄稼还是野草,也不论那野草是药草还是毒草,都会任凭它们自由生长。不然就不会有那个要成语:万物复苏。

相比而言,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显得非常文雅:

春天时节来到一个生机勃勃的山谷。

问山谷主人:“你喜欢哪一种花?”

主人说:“喜欢每一种花。”

再问:“难道不能精选出一种吗?”

主人说:“选了一种,就没能了春天。”

余秀华是写实,写她观察到的自然现象。

余秋雨是打比方,他在讲中国文化课时谈到了唐太宗的精神价值,当然也是在谈唐代的开放、包容。

唐代,具备了真正称得上宏大的精神格局。

微信读书有个福利,每周可以免费领取两本书,无意中看到了余秋雨的《中国文化课》。看自序,是给博士生开的课,不禁望而生畏,想“算了”。毕竟是免费,“算了”未免可惜,便加入了书架。一读,竟读到了第三十讲,而且被第二十七讲中的一段话击中了:

唐代既然是中国文化的最高一级台阶,那么它似乎应该天天都在弘扬着“国学”。怎么唐代居然没有这么做,好像也没有人知道什么叫“国学”?不仅不知道什么叫“国学”,而且唐代也不在乎文化意义上的“精神主体”和“国家哲学”。它的“国家哲学”就是“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

没有国学,为什么?

查资料,有一种说法:“国学”是近代中国在特定历史压力下(西学冲击、文化身份焦虑)产生的概念,它承载着“界定本土文化、对抗外来文化”的功能。而唐朝既无这种历史语境,也无需这样的概念。

没有国学,只有唐太宗提出的十六字方针:“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翻译成白话,大意是:大道没有固定的名称,圣人没有固定的体形,那就在各处多设一些教派吧,让它们周密地帮助百姓。

原来,十六字方针竟然是唐太宗写给景教的诏书! 

景教,在传入中国之前是基督教的聂斯托利派教会。早在四三一年,这个教会的领袖聂斯托利在欧洲被教廷判为“异教徒”而革职流放,他的追随者就逃到了波斯。六三五年,这个教派的一位主教阿罗本来到长安传教。对于这个在欧洲故乡早已被摧毁了二百年的教派,长安深表欢迎。唐太宗派出丞相房玄龄率领仪仗到长安西部迎接,还亲自听了阿罗本的讲道。于是,在长安的义宁坊,就建起了一个景教教堂。

除了景教,胸怀宽广的长安还收容了摩尼教、拜火教等多家在本土已经毁灭的宗教,它们在家乡均为邪教。

余秋雨认为,唐太宗在宗教上的成功,造成了一个极好的精神成果,那就是此后的中国一直没有产生过“一教独大”的现象,随之也没有产生过宗教极端主义。没有产生过宗教极端主义,这是中国文化一直没有湮灭和中断的主要原因之一。

真正的强大,在文化身份上用不着焦虑,也无须抵制外来文化,更没有必要搞什么西方伪史论。

只允许一种花开放,那不叫春天,叫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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