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妈正儿八经的六十大寿,虽然我跟妹妹也早早订好蛋糕,寿桃,周六回家给她庆祝,但总觉正日子得表示表示。于是二小姐今天早上早早起床悄没声的给爸妈做了中西合璧意大利面,我在这边上班虽不能回家,但也早起煮了一碗面,为我妈庆祝生日,过得也是颇有仪式感。
想来真的很有意思,不知道是国人都如此,还是只有我家这样,大事小事儿高兴事,都喜欢用吃一顿来庆祝。姥姥也总是喜欢在周末或者假期一家人或者红红火火一桌子大餐,或者热热闹闹包个饺子,要么就是有人点名要吃姥姥做的正宗高密炉包,总之一家人吃的高高兴兴酣畅淋漓。每到大小节令,随着舅舅们从各地带来的特色吃食,一家人在炉火旁择菜炖肉,谈天说地伴着镬气蒸腾;圆桌前推杯换盏,家长里短随着香气扑鼻。我妈可能也遗传了姥姥这个喜好。记得小时候,爸爸当兵在外地,我跟我妈在家,可是饭桌上总不会单调,各色时令蔬菜配不同稀饭小粥,偶尔也加个硬菜,吃的那叫活色生香。80年代末90年代的饭桌,也会经常出现肉包子,猪肉白菜饺子。记忆中的我,是每天欢喜,无忧无虑,但却不曾知道为什么桌子上的饺子包子只有我一个人的分量。近年来,说起这些往事,我妈也总是笑呵呵的说,嗯,妈妈爱吃鱼头。
小时候的我太“邪劲”,五个月的时候见不到我妈就哭,还见不到就嚎,再见不到的时候,就算嚎不出声也“巴着嘴干嚎”“嚎到吐”。初为人母的我妈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为了我,她把正式工作给辞了,然后一边看孩子,一边在村里的面粉厂做出纳。后来为了我和我妹的教育,我们举家搬到市里,我妈便不再去村里的厂子,但我妈是闲不住的,便白天摆摊,晚上赶夜市。做点儿小买卖贴补家用,一天天的辛劳,我爸于心不忍,便不让她每天早起给我们做饭,于是我便吃了几周的路边摊,这一天天的下来,“娇贵”的胃受不了了,我妈也是内疚的很,又恢复了每天早起做饭,那个时候,我也是极其不懂事的,赖床到最后一刻不说,起床吃饭也是急急忙忙塞上两口就跑,我妈也是气的每天都发狠说不再给我做早饭,但是第二天又“重现”。现在想起来,真想回去扇自己两个嘴巴子,再骂上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妈的观点就是“早饭吃得好,冬天身上不冷,夏天身上有劲。”这一观点在某一段时间也惠及了我们学校的同事们。记得有次,帮来不及吃饭的同事带了我妈包的包子,于是这包子便一炮而红,大家纷纷要吃这包子,来问多少钱一个。我妈说,什么多少钱一个,你同事吃,你带过去就是了,要什么钱。我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家说不要钱就不吃包子了。那些同事都是当班主任的,早上忙起来,没时间吃饭。我妈一听我这么说,便毫不犹豫的连着不知道多少次四点起床,给这些捞不着吃早饭的孩子们包起了两块钱一个,一个管饱的包子。 一个收纳箱,一层一层的笼布,拿到手还热气腾腾的包子,可能在某个时间也温暖了整个学校吧。
妈妈做的菜,无论是煎炸炒蒸还是炖煮烤焗,都是一种起承转合。给家人朋友做饭,更是一种传递,看着ta们满足的大快朵颐或许也能驱散我心中雾霾的良药吧。
最后,还是祝我妈妈生日快乐。我要吃一辈子您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