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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节气的当天傍晚,我们回村里的菜地摘辣椒、豆角、茄子等蔬菜。时间渐晚,夜色降临,周围很快陷入一片漆黑。正当我们准备打开手机灯照明时,我家路口的太阳能路灯突然亮了起来。我们惊喜不已,在雪白灯光的照耀下,才得以摘完蔬菜。
在我的记忆里,无论春夏秋冬,夜晚来临时,村子也跟着“黑”了下来。村民们经常走夜路,若是晴天,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提供照明,大家有说有笑地走在村道上。遇到没有月亮的夜晚,只能在黑暗里凭着记忆行走了。村道两旁的人家听到说话声,就知道有人从家门前经过,纷纷打开自家门口的照明灯,整条村道被灯光照耀着,回家的路立刻变成了一条“光明大道”。“你们都到屋坐一会儿吧?”有人站在家门口喊叫。“不坐了,回呀。”大家回应道。村民们虽不善言辞,不会说一声“谢谢”,但他们都会记得这份恩情。别看只是小小的一盏灯,柔和的灯光却在黑夜里温暖着大家。
村里为夜行人照明的传统延续了很多年。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条件好一些的村民搬到村口或村外生活,也有人进城居住。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居家带孩子的妇女,他们是很少走夜路的。夜幕降临,老人们上床睡觉或是看电视,妇女们则在做家务或辅导孩子做作业。后来,出于多重因素的考量,政府在村道的各个路口安装了太阳能路灯,无需人工管理,不用电源,自动蓄能,设置好时间,到点就亮。此时,村道早已是水泥路,如今又安装了路灯,小村子变成现代城镇的模样。夜晚来临,大家不再关门闭户,而是走出家门,感受夜晚的美好。
犹记得那年,我家的老房子漏雨严重。我特意请假从南方回家翻盖老房子。每天晚饭后,我和村民们围坐在村道旁的路灯下乘凉、聊天,品尝着当季果蔬。我与大家分享南方城市的见闻,他们跟我讲村子里的往事和故去的人。我家的花猫带着三只幼崽也赶来凑热闹。它们趴在我的脚边睡觉,时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听到大家的笑声,花猫摇动几下尾巴。“你看,花猫听懂了我们说话的内容,它也能感受到我们的快乐。”王叔指着花猫喊道。花猫睁开惺忪的睡眼,缓缓抬起头,对着大家“喵”了一声,而后,继续埋头呼呼大睡,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不禁感叹:农村生活也可以如此惬意而悠闲。
夜色渐浓,时间渐晚。大家各自回家睡觉了,村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毫无睡意,独自漫步在村道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要感谢这些夜色里的灯光,无论是早些年村民家门口的照明灯还是现在的太阳能路灯,它们都在默默奉献着,为夜行人提供照明,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温暖着那一颗颗晚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