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倍（薩米思的本質與「直接知識」）

        今天，斯特凡對我關於現在道德的一個簡單觀察太過重視，讓我笑了。西爾維亞雖然告訴我，我們要在一起呆一整天，但她還是一個人走了，我感到不安。相反，她選擇了和其他女孩在不同的露台上曬太陽。所以，我唯一要說的是，在過去，人們更接近自然，享受陽光、空氣和水的溫度愛撫，所有的男人和女人。

        斯特凡當時什麼也沒說。他仰臥著，兩眼半閉，肌肉放鬆，享受著晨風，彷彿從未聽說過我說的話。迪塞尼醫生也在場，他等了一會兒，想看看斯特凡會不會說什麼，然後決定開口說話。

        「這是真的，我的朋友們⋯我們現在似乎忘記了裸體只不過是大自然的真理。我希望我們能回到那些科學大師統治世界的幸福年代。每次我讀這些舊書，我都會記得那些人是多麼的特別和開明，他們把那些完美組織的法律和習俗留給了我們。那時，年輕人以積極和理性的態度看待生活，而不是浪漫的生活。我在想：我們走的路對嗎？這種感性和情感的激流是正確的看待生活的方式嗎？我不知道⋯如果你仔細看看這些現在像野獸一樣從我們身邊逃走的女孩，我敢肯定她們會像畫一樣美麗。但是，我們不要把這些想法告訴我們的朋友希爾特的老師和山谷裏的詩人們，他們設法在人們的頭腦中植入「隱藏美的魅力」的概念。」

        正是因為這些話，迪西尼離開了我們公司一段時間。就在附近，一群不理我們的青少年正在從滑水中休息。成千上萬的人選擇了海邊作為休息和享受美妙微風的地方。令人驚訝的是，大多數女人都穿著這種衣服。

        「我不想在醫生面前開口說話，」斯特凡打斷了我的白日夢。他向我靠過來，以便我們能聽到對方的聲音，並補充說：「但我本可以問他，在那些懷舊的幸福歲月裏，感情是否有現在這樣的態度，是否能達到這種獨特的高度。」

        他說得很慢，避免直視我的眼睛，我預感到他很小心，不說任何暗示我對西爾維亞感情的話。我確信他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是唯一的一個人，不是別人。但正如我之前所說，他們不喜歡流言蜚語，當他們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也不表現出來。

        「然後他會告訴你，斯特凡，」我說，「如果這個世界被剝奪了所有的痛苦，那真的不會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他不會那麼說的，」斯特凡說，「不管他告訴別人什麼，他內心深處都知道，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就像一個真正的特洛恩德人一樣，他堅信伏爾基的說教。因此，他不會否認，利普維希，這種你曾稱之為「溫和的心臟病」，是薩米特人的主要反應之一，純粹的宗教情感、藝術、偉大的理想和永恆的精神價值也是如此。古老的愛是我們古老文明的遺產。雖然有些人可能會支持，看到裸體女人可能不會減輕利普維基的「心臟痛苦」，但歷史數據和過去的經驗表明並非如此。記住，安德烈亞斯，女舞者，她們神聖的身材⋯我了解她們中的大多數，我知道她們不僅有神聖的身體，還有神聖的靈魂，值得被最大程度地愛。在月光下，她們穿了全身長裙，看上去不是很令人印象深刻嗎？希爾德自己告訴我，看著她們，他又恢復了一些他小時候從童話故事中獲得的快樂。如果這些女人在我們中間躺下或赤身裸體地走來走去，她們的魅力和威嚴難道不會減少嗎？」

        我離開斯特凡時沒有回答。他關於「薩米思的倒影」的話縈繞在我心頭，讓我想起了西爾維亞前幾天說的一些類似的話。我記得我問過她，「這整件事會導致什麼後果？我們的愛浪費掉了，不能永遠延續下去，真是太可惜了⋯⋯」

        她臉上滿意的表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這是一種喜悅和驕傲的混合體！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記住這一點：你說浪費我們的愛是可恥的，這就是我們全部目的！那時侯你才能真正地稱自己為有福的！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份愛現在已經成為我們的財產。這是我們永遠無法奪走的東西。這是另一種生活的一部分，是另一個世界的一部分，是薩米思的一部分。」

        我轉向斯特凡，用比我預想的更大的聲音告訴他，「那麼，告訴我。醫生所說的這整個世界及其真相，僅僅是一個縮影嗎？」

        「沒有人相信相反的話，」他平靜地回答。「他說的話沒有錯，年輕漂亮的裸露的身體是純粹真理；但這不是唯一的真理，也絕對不是最偉大的真理。我告訴過你，心的痛苦，是薩米思的反應，我們現在知道存在的偉大現實；我們不再做假設，我們知道！因此，自然，反過來，是另一個薩米思不同的反應。但是薩米思本身是一個極好的東西，比它的所有反應都要強大很多。即使在今天，如果有人告訴我們它有多偉大，我們也無法想像。但沒人跟我們談過，我們親眼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主要區別。」

我們坐在離別人很遠的地方，沒人聽到我們說話。斯特凡沈默了一會兒，凝視著遠處的大海。他看上去很感動，但還是堅持下去了。「我們看到了這一點，這就理解了，從那時到，我們心中充滿了巨大的幸福感，而這一點在老一輩人看來是不為人所知的。多虧了尼泊爾維奇這位至高無上的權威，在經歷了數千次令人痛苦的懷疑、無數次的眼淚、許多道德的軟弱和絕望之後，在玫瑰谷為我們準備了幾個世紀之後。你不能說亞歷克西斯·沃基是一個半人半神，他是唯一擁有並能傳達這些奇妙的直接知識的人。他和我們一樣只是凡人；只是，在他之前，厄斯林是一個世人所不知道的東西。他是第一個經受住「新振動」的人，這種振動已被證實對其他許多人來說是致命的；他是第一個幸存者。」

        迪塞尼醫生在斯特凡答應我第二天會給我帶來一些關於尼泊爾維奇、薩米思、亞歷克西斯沃爾基和奧弗森的書之後，他馬上向我們走來。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我剛才聽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回到斯特凡的豪宅）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