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
2、说理写作不介意寡淡的白描,不主张圆滑的含混,不裹挟冲动的杂质,而是仔细倾听理性的声音。说理写作背后是一套复杂的思维能力:敏锐的观察和提问能力、资料搜集与消化能力、抽丝剥茧的分析与论证能力、化无形为有形的整合能力、以读者为中心的共情和沟通能力。
3、写作是人类进化的一种利器:我们并不完美,写作让记忆得以保存;我们终将衰老,写作维持和扩展着我们的脑力;我们终将死去,对抗时间的最有效武器莫过于写出”藏之名山“、被后人传诵的经典之作。关于写作,咱们的目标并不是成为写作大师,而是写出清晰简洁、逻辑严谨流畅、言之有物的文字,这并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
4、写作——吸取反馈——调整动作:缺少任何一个环节,进步都会大受影响。写作不是孤芳自赏、自说自话的游戏。写作需要有高度的共情能力,你最好把读者放在肩膀上。如短篇写作背后是一系列重要的能力:把事情说清楚的能力、跟外行沟通的能力、界定与限定的能力、高效萃取信息的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共情能力等。这样做是为了推动文理交融,提高思维柔韧度。
5、马虎草率的文笔反映粗心懒散的思维,晦涩费解的文笔反映含混不清的思路。现代的科学写作风格,则要求一切以证据为基础,讲求语言的清晰而非绚丽,讲求逻辑的周延而非随便发挥,追求说服力而不是充沛的情感。中国读者太老实,看不懂时就自我归因,让为自己读书太少,而不会去怪罪作者。其实这样反而会惯坏作者,让他们继续写出非常糟糕的文字。好的文字就像窗户上的透明玻璃,读者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景致,以至于意识不到玻璃的存在,这才是文字应有的作用。
6、写作老手都知道,写长容易写短难,复杂容易简单难。古今中外,物以稀为贵,文以短称绝。作者最重要的就是写作清晰流畅的文字,降低理解难度,为读者提供方便。如说理写作通常首先要划定话题讨论的范围、提供清晰的定义,以确保作者、读者所谈的是同一件事情。同时,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为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只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巧问题。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看旧问题,却需要创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作者与读者解决旧问题的前题下,如果能碰撞出新的问题,这也是写作创新的真正突破之道 。
7、问题是文章的引擎。没有问题做导引,写作就变成无趣又无用的无病呻吟。写什么比怎么写更重要。问题意识决定了写作的靶心,决定了写作者看问题的角度和回答问题的方式。可见,提问是一项极为重要的能力。一旦一个问题能够被恰当地问出来,那么离解决就不太远了。
8、一辈子可以看多少书?朱熹曾言:“读书别无法,只管看,便是法。正如呆人相似,崖来崖去,自己却未先要立意见,且虚心,只管看,看来看去,自我晓得。”诚然,开卷有益,就是这个道理。事物永远不可能脱离真实之境、生命之境存在。语言一旦脱离情景,便失去了深邃与真实,曲解过后真意幻灭。任何观点都发生在一定的情境里: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对准特定的群体,要起到特定的效果。
9、如果一个人跟现实接触太少,她会缺少现实的感受力和领悟力,无法形成对现实问题的共情能力。到头来,为赋新词强说愁,写出来的东西矫揉造作。生活这本无字之书,同样需要花费时间去阅读。有些书就像壁炉里的火苗:我们将它从邻居家借来,在自己家点烯,并与他人分享,那么它就属于我们大家了。
10、在信息时代,搜索能力最重要。但在信息冗余的年代,鉴别能力最关键。如果没有鉴别能力,光靠“一勤天下无难事”,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智慧意味着不仅要掌握知识,且要善于选择和应用知识,总之,不要让知识迷失于信息,更不要让智慧迷失于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