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浓(九)—再读陈寅恪《柳传》二〇五、2024-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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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政,《汉书 三六 楚元王传附刘向传》:向字子政,本名更生。年十二,以父德任为辇郎。既冠,以行修饬擢为谏大夫。是时,宣帝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更生以通达能属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献赋颂凡数十篇。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见,而更生父德武帝时治淮南狱得其书。更生幼而读诵,以为奇,献之,言黄金可成。上令典尚方铸作事,费甚多,方不验。上乃下更生吏,吏劾更生铸伪黄金,系当死。更生兄阳城侯安民上书,入国户半,赎更生罪。上亦奇其材,得逾冬减死论。会初立《穀梁春秋》,征更生受《穀梁》,讲论《五经》于石渠。复拜为郎中给事黄门,迁散骑、谏大夫、给事中。奇服,比喻高洁的志行。《楚辞 卷四九章 涉江》: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诗意:一二句,治世如谢安一般以远志为愧,平稳时节独居在幽静之处。三四句,大海在秋天里更加雄壮,银河在长夜里更加虚空(胡案:此处是卧子以为秋日正是立功建业的好时机?)。五六句,可惜没有刘向那样化石为金的法术所耽搁,只有期盼(河东君?)如蔺相如般勇敢而完璧归赵。七八句,我宁肯爱高洁的志行,(从此)不再劳苦的上书谈论时政也。

        卧子《秋居杂诗》十首,全录如下:其一:幽处真无策,旷然生众愁。读书徒自喜,药饵日相谋。兰蕙芬芳晚,星云窈窕秋。单衣临玉露,庭树夜淹留。

        其二:秋风高不极,万里下城阿。霁日晓云净,横塘乱水过。仲翔时论异,平子抱愁多。寥落予堪隐,无心问斧柯。

       其三:阶下久荒草,况当秋日残。《秦风》悲白露,楚客怨红兰。鸿雁影寥廓,梧桐声劲寒。不知千里暮,衰飒几人看?

       其四:愁思随时积,悲凉秋更殊。何当临玉镜,无计挽金瓠。(自注:时予有殇女之戚。)肃肃飞乌鹊,冥冥啼蟪蛄。不堪儿女气,引满莫踌蹰。

       其五:秋燕何时去?空堂试夹衣。城池多落日,云树展清晖。畏客渐成僻,言愁谁与归?天寒孤馆夜,俯仰托金徽。

        其六:苍茫聊出郭,大野一徘徊。早获登高陇,斜阳上废台。水声丹鹄壮,天路阜雕开。为尔飞扬意,怜予在草莱。

        其七:常作云山梦,离群不可招。遨游犬子倦,宾从客儿娇。(舒章招予游横云,予病不往。)楚橘明霜圃,江枫偃画桥。刺船斜月下,何补慰飘飖。

        其八:独夜严城静,霜寒击柝清。蟾蜍金井恨,络纬玉关情。紫塞方回马,蓝田正拥兵。可怜馀壮士,结发未知名。

        其九:明时惭远志,安稳独幽居。溟渤当秋壮,星河永夜虚。黄金误子政,白璧恃湘如。奇服吾宁爱,无劳凝上书。

        其十:未遣凭陵气,高秋见大风。昔人宜射猎,而我事雕虫。岁月生愁里,关河绕梦中。不知身本贱,何处有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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