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萤火春
流光,从远及近,由厚到薄,就那样轻轻从我眼前飘过,又在变换的路口,翩跹成多愁善感的秋。
我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里,倚在某个朴素的窗口边,看着三三两两的落叶念你。此刻,你是否也在南国的天空下,静静地怀念一个身影?
有些时候,我会对着一些视线里的东西发呆。其实,我根本没看它们,我只是在想一些与它们无关的事,至于我在想什么,我又不能完整的表述出来。
我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表达缺失症,但我知道,当我听到你那句“我想你了”时,我确实是语言匮乏了,剩下的,只是满心的欢喜了。也许,那个时候沉默也显得合理,沉默,就是一种幸福。
我也时常会坐在秋的微凉里,沏一杯茶,捧一本书,在漫漫的书卷光阴里,藏起自己小小的心事,却总是被书中的几颗字或一句话打扰到心底的那份波澜不惊。
是的,之后,我又回想起一个身影了。
那是一个身处南方的男子。他有我喜欢的温柔,有温暖的笑容,我放下手中的书卷,向着远处的天空张望,穿过时空的风烟,仿佛也看见了他那双张望的眼睛。
我就那样,默默地望着远方,看着习习的凉风吹过它来时的路,又吹入我半掩的心窗,掠过心底那些柔软的回忆。
随后,我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那笑里一半是孤寂,一半是美好。
北方的秋天到处都充斥着一种肃清和冷寂,走在夕阳碎光铺就的小径上,不觉间踩到了枫叶,我就那样一不小心踩痛了它满怀的惆怅,看着它在暗淡的微光里安静地落寞,我无力诉说什么,只能匆匆离去,因为我是那样害怕自己因此而变得比它更惆怅。
可是,我最终也没能逃开这份预知的惆怅。当夕阳将小城熏染成暖色调的时候,我坐在小窗边,任心底那落寞感一层层漫上心头。
如若我不曾接触文字,便不能遇见你吧。
只因文字的牵引,才让两个天涯海角的人有了交集。因而,我感谢文字,感谢时光,感谢这场惊喜的相遇。
你说想要过来看我,要牵我的手,哪怕今生只牵一次。
我信你了,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这么想的。所以,我嫣然浅笑:好,你若来,我便等你。
记得我问你什么爱,你笑着回我:牵手,相守,白首。
独自坐着,王菲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歌曲里那份淡淡的哀伤,犹如飘渺的云雾,弥漫在四周,也萦绕在我的心尖。
一首《传奇》像极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如歌词所写: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茫茫网海,只因多看了一眼你的文字,就在不觉间走进了你文字的城,闯入了你半掩的心窗。
我听着耳畔的音乐对着你说的那几个简单的字反复自语。爱是:牵手、相守、白首。
念的多了,就想起了你在灯光下熬夜的背影,也想起了你那双对我充满疼爱的眼神。隔着遥遥的距离,我也只能这样,用自己的方式回忆你,慢慢拼凑出印象中那个完整的你。
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完美的故事,也没有那么多尽如人愿的事,就如你想来看我,却也只能是说说罢了。
而我自己也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时间、距离、天气这三者任何一样都可能成为你来看我的妨碍因素,又或者,你的心里还有别的什么羁绊,无法用语言道明。不过,我是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知道无论你来还是不来,都是爱我的。
或许你爱我爱的很遥远,又或许你爱我爱的有些苦涩,但最终,那都是爱,你若不来,我们彼此心里都存有一个美好的希望,有希望就是幸福的。
在脆弱的爱情面前,聚散别离已变得不再稀奇,而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在跨越茫茫人海后,能彼此相知、相守,就显得愈加奢侈了。
庆幸的是,从最初的遇见到现在的相守,我们从未提及离别的字眼。我们之间,比友情亲近一点,较之爱情又不够浓烈,其实,就这样淡淡的也好,平淡方显绵长不是吗?
正如你所了解的那样,我有点懒惰,有点冷淡,甚至偶尔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可是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是有意冷淡,也不是故意懒惰,那就是真实的我,尽管我就是那样的女子,我依然尊重你,信任你,还暗暗喜欢着你。
我看到南方的小城在落雨,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你的城市是否也落了雨?若是落了雨,又是我喜欢的季节了。你知道的,我是喜欢雨天的,细雨霏微或肃寒秋雨我都喜欢。
我也想象过,有天会去你的城市,和你一起,走在古旧的巷子里看一场细雨纷纷,让你带我去看看古色古香的亭台楼榭,诗意无比的渔舟晚唱,还要去路边叫卖的小吃摊吃一串臭豆腐。
想来,这几样事情中的哪一件都是那么令人心动。只是,我也只能想想罢了,我终究不是机智聪颖的女孩子,出门总是会迷路。方向感太差,让我对外出心存恐惧,更别提是独自出门了。所以,我也只能回归现实,在北方的小城,做安安分分的自己。
就这样一个人碎碎念,有些话还未敲下的时候,夜已经悄悄而至。
搁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窗,一阵凉风就迎面而来,令我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夜色渐深,小城里万家灯火通明,我望着远方,心里默念:愿你安好。
萤火春,90后,记者。文字散见于《当代校园文艺》《火种文学》《中华传奇杂志》《中国守望者文选》等刊物。新书《我的眼底住着海》正在热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