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又嘴馋了。听见别人说炸汤圆,口水不自觉就流出来了。
爹和米虫似有灵犀,刚进家唉,就发现爹偷嘴呢。巧不巧,爹稀里呼呼烫嘴地嚼,黏了舌头卷啊卷。米虫嗅嗅,是芝麻花生馅儿。
小碟子里还剩一个。
米虫抢过来,霸住碟不满,“爹,不厚道啊”。
“啥?”爹眨眨眼,咽咽口水才恍然大悟,“这袋汤圆是十一买的,时间有点长了,就剩三,我就炸了一下”。
别说,焦焦的一薄层,内芯子糯叽叽,若不是颗粒的花生有点艮,相当的好吃。
“这不快十五了嘛,我想再买两袋。炸着好像更好吃”,米虫和爹的口味还真一致。
“都买成三全凌黑芝麻的”,米虫敲定的速度。
“中”,爹痛快。
“都少吃俩吧”,娘在边上敲边鼓,“糯米难消化着呢”。
“那是谁一吃麻球,那么大俩?”米虫白眼,让娘自己体会。
娘的脸黑着,很不高兴,很不高兴。
在自己喜欢的美食前,有几个人能忍住?恍惚记起小时候搓圆子的事来。
北人哪里会捯饬这个。母亲年轻的时候,学做圆子,买的现成米粉,揉捏的瓷实,白糖面粉馅儿的,滚呀滚,握了又握,总有小口咧着。烦躁,吆喝崽子“过来滚元宵”。
屁颠屁颠的只有米虫,滚一会儿,趁爹娘不注意,抓一个舔舔,总有糖粉漏那么一点出来,贼咪咪地回味。
真心话,那个元宵并不好吃,和南人的圆子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物以稀为贵,每年正月十五还是能吃一大碗的。不若今日,非三全凌不买,非黑芝麻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