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入那遥远 第十章

第十章

当千千在后台听到文之的歌声之时,眼里流出来了幸福的泪水......



上回说到,千千十一假期请文之唐雪等一干好友到“朱家庄”度假村游玩,因为第一天到达后天气阴沉,便将外出游玩的活动挪到了第二天,当日大家只是留在住处齐力做了一顿晚餐,然后嗨到了半夜。因为喝多了酒,大家晚上做了什么也记不太清楚,大多是一觉睡到天明。这不,钱鑫鑫叫大家起床吃饭了。

“起床啦,饭都准备好了!”

大家被叫醒后急忙洗漱,生怕自己到的晚了之后抢不到好吃的食物。不过等到大家赶到餐厅后才发现,钱鑫鑫只给大家准备了油条和豆腐脑,量是绰绰有余的,也没什么好争抢的了。

众人在餐桌前坐好后,徐颖发现文之脸颊肿胀,便问道:“文之,你的脸怎么肿了?”文之回道:“可能是昨天的饭菜太好吃了,吃的有点多,上食火了吧。”徐颖听后将信将疑。

文之吃了两口豆腐脑,说道:“你说这南北方的饮食文化真奇怪,南方的豆腐脑是甜的,北方的豆腐脑就是咸的,而南方的粽子多是咸的,北方的粽子就多是甜的了。鑫鑫姐,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钱鑫鑫道:“有道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十里百里尚且如此,更何况南北方千里万里的差别。”

“是啊,在这同一国家内部尚且有着这么多差异,那么中国和外国岂不是差异更大。”

“那是当然。”

“我听说在日本有些浴场有着男女混浴的风俗,倘若男女可以混在一起,那么洗浴时就不用因为一处有异性而转到其他地方去了,那不是方便得很嘛。”

钱鑫鑫瞪了文之一眼。

千千道:“之哥,你怎么吃饭的时候说这个。”

“没啥,想起来就说了而已。不说了,吃饭。”

文之咬了一大口油条,一使劲,脸巴子生疼。

千千道:“之哥,你又怎么了。”

文之咬着牙回答:“没什么,火气大,槽牙疼。”

“那你少吃点这油腻的东西吧,我给你蒸碗鸡蛋羹好不?”

“不用了,吃饭。”

钱鑫鑫笑道:“打肿脸充胖子,活该。”

千千疑惑钱鑫鑫为何这样嘲讽文之,正欲发言,被白芸岔开了话题。白芸看着文之这脸肿的与上火无关,倒像是被人抽了两巴掌给打肿了,又见钱鑫鑫一直对文之拿着调子,与平时截然不同,便猜测两人昨夜定是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的秘密。文之不说,自然是他不方便,千千总问,难堪的还是文之,于是及时转移话题,倒是救了文之一回。

那么文之的脸为何肿胀呢?这事只有文之和钱鑫鑫两人心知。不过其中原因还得从昨晚晚餐过后说起......



昨天晚上,大伙喝了许多酒,喝的是昏天黑地,不省人事。文之隐隐约约记得千千吻了自己,究竟是为的什么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对着千千叫到,“千千,你好软。”

“千千,你好软。”文之叫了出来。

跟着文之闻到了一股臭味。

“什么玩意这么臭啊?”文之一激灵,登时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里,一边是保硕,一边是家骏。这三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家骏倒过头来,脚丫子都快伸到文之嘴里了。那两人将文之抱得紧紧地,文之心想:“这真是让我‘左右为男’啊。”于是文之坐了起来,只觉得睡得腰酸背痛,一看时间,才刚刚过夜。

“武罗怎么不在,大概是去浴室了吧,”文之心想,“正好我这身上黏糊糊的,一时间也睡不着,要不然就去浴室洗个澡吧。”于是文之便带好洗漱用品,走到住所大堂那头的浴室去了。

文之走近浴室,看到浴室里亮着灯光,便轻声道:“是武罗吗?”浴室里没有回应,文之把浴室的外门一拉,门没上锁。文之心想:“女生洗澡怎么会不上锁,一定是武罗那小子在里面,瞧我不吓他一吓。”

于是文之轻手轻脚地卸下身上所有物品,只穿着一双凉拖,戴着一只搓澡巾,搭着一条毛巾,拿着一瓶洗发水和一块香皂,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内门前,悄悄地拉开了浴室内门。文之刚一将内门拉开,一阵热气扑面袭来,眼前只见一片白雾,浴室的尽头坐着一个人,正在拿着淋浴头冲洗身体。文之怕武罗发现自己,于是没有用淋浴头冲洗,而是直接走进水池里泡上澡了。那远处的人听到有人走进,回头一望,没有看到有人淋浴,就当做是幻听,没有搭理。

过了许久,文之在水池里泡得很舒服,浑身的筋骨像是都被泡开了,自己变成了软体动物。文之眼见武罗还没有发现自己,而自己泡得差不多了,就从水池里走了出去,打算搓一搓身上的污泥。文之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搓了个遍,但是身上的污泥还是搓不干净,文之就想着叫武罗帮自己一下。

文之喊了一声:“嘿!”

浴室那头的人一怔,心想:“什么时候有男人进来了?”

文之见那人不作回应,以为是武罗自己正在搓着身体,于是便向浴室那头走去。

文之道:“你怎么不搭理我啊,是不是徐颖不叫你搭理我啊,武罗我告诉你,咱俩可是共过患难的好兄弟,你可不能重色轻友。来,我给你搓搓后背。”

坐在那边的人通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有男人从自己身后走来,而且越来越近,于是尖叫道:“快停下!”

文之听后立马停住了脚步。

文之是近视眼,平时在外都是戴着眼镜的,这不进了浴室,眼镜便摘下来放在了外面。这浴室超大,灯光又较昏暗,雾气氤氲的,文之又没有戴眼镜,所以误把坐在这里的人当成了武罗,此刻一听声音,再一看身形,分明是一女人嘛。彼时文之距离那女人只有几米的距离,文之通过女人面前的镜子一瞅,这女人竟是钱鑫鑫。

文之道:“鑫鑫姐,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钱鑫鑫也是一近视眼,洗澡时没有戴着眼镜,所以根本看不清身后的人究竟是谁,这时候文之一张口,便听出来是文之了。

钱鑫鑫一回头,骂道:“你妈的,没看见怎么知道我是谁。”

文之见钱鑫鑫回头,马上用毛巾遮住了下面。钱鑫鑫见文之捂着下面,而文之显然是看清了自己,一着急,把手边的各种物品都朝着文之丢了过去。文之为防钱鑫鑫所丢物品砸到自己要害,便用手击走所丢物品。文之手不动还好,这手臂一动,手上拿的什么澡巾、香皂之类的东西尽数掉到了地上。

钱鑫鑫看到文之遮挡的部位露了出来,便大叫道:“啊,臭流氓!”然后钱鑫鑫丢物品就更加用力了。

文之原本就已经颇为尴尬,这时候听到钱鑫鑫女高音似的尖叫,便更加慌乱了,向后一退,不小心踩到了掉在地上的香皂。要知道人在踩到香皂后,身子是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的,常人为了避免倒在地上时磕到头部,往往会将身子前倾,文之也不例外。文之用力将重心向前,试图站稳,但可惜为时已晚,摔倒之势已成定局。文之向前一用力,虽是没有向后摔倒,但竟然向前扑去。

“啊!”钱鑫鑫一声大叫,只见文之已将钱鑫鑫扑倒,两人身体之间只有钱鑫鑫的一条毛巾相隔。

“啪,”钱鑫鑫挥手抽了文之左脸一巴掌,“快给我起来。”

因为钱鑫鑫适才清洗身体时用了大量沐浴露,此时身体和地面都是滑溜溜的,文之想着起身,却是无处借力,不仅没有挪开身子,反而险些蹭走了两人之间仅有的一块“遮羞布”。

“啪”,钱鑫鑫挥手抽了文之右脸一巴掌,“快给我起来!”

文之没法,只得向下用力,反身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文之和一二十几岁的女人有了肌肤接触,虽然她身材不好,又是自己熟悉的老师,但怎么可能不激动,刚一起身,下体便有了动静。这钱鑫鑫坐起来后,第一眼便是看到此景,冲着文之便是一记冲天脚。

文之和钱鑫鑫各自拿了可遮羞的物品挡住了要位。

这钱鑫鑫蒙此大辱,岂可不怒,站起来后便是冲着文之丢了几个小瓶,可都被文之击打了下来,于是钱鑫鑫直接动手捶打起文之,文之只得不停格挡。

钱鑫鑫眼见文之竟敢反抗,于是叫到:“啊!”然后便使出来一招猴子偷桃、海底捞月。钱鑫鑫的手刚刚伸出去,忽然意识到文之体无遮拦,使这阴招却是自己吃亏,于是手指转而向上,双掌齐呼,“啪啪”两声,直抽的文之双脸发麻。

文之眼见钱鑫鑫发了怒,便转身夺门而出。钱鑫鑫终究是一女子,这次是自己吃了亏,又没有穿上衣服,就没有冲出去“追杀”文之,反而是因为文之与自己肌肤接触,感觉刚刚的澡白洗了,于是把浴室的门反锁,重新清洗起来。

这文之一溜小跑地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狂喘不止。

这时候武罗回到了房间,看到文之浑身湿淋淋的,于是就问道:“文之,你洗澡了,怎么不擦干净就跑回来了?”

文之道:“武罗,你小子刚刚跑哪去了?”

“我刚刚上厕所了,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洗澡去了呢。”

“洗什么洗,浴室关门了,睡觉。”

文之擦了擦身子,也不再回答武罗的问题,倒在床上就睡了。



文之早上醒来之后便发现双脸肿胀,但是昨晚的事情也不便再提,吃饭的时候千千关心的问题,文之也不好作答,看到钱鑫鑫倒是没有难为自己,文之便以上食火作为借口搪塞了过去,此事众人也就不再提了。

吃过早饭之后,钱鑫鑫带着大伙走到了朱家庄附近的土地庙进行参观,而且还当起了义务导游,大伙也满意她的讲解,听得那是兴致勃勃。

这朱家庄里的住户大多姓朱,具体什么时候建的村子不太清楚,只知道明代永乐年间此地已经出现过中举的学子了。这土地庙在朱家庄东二里多远,是很久很久以前朱家庄的村民修建的。原本朱家庄的村民打算在村东的祖坟旁修一座祠堂,用以供奉先祖英灵,可是请来冀东有名的风水先生一测,可倒好,测出来不小的名堂。那风水先生对村民说:“这里修不得祠堂。”村民不解。那风水先生道:“这坟地倒是一块风水宝地,单就看老祖宗埋的北角的一块地,那便是‘蜻蜓点水’的好地方啊。”村民不知道这“蜻蜓点水”的好地方是什么意思。风水先生道:“‘蜻蜓点水’,顾名思义,就是这块宝地地势开阔,远有山丘,近有溪流,地下有条暗河,棺材埋在此处就像是点水的蜻蜓一样,集天地之灵气,融万物之光华,祖先荫庇,可报子孙万世之祯福。不过嘛,这墓穴虽是‘蜻蜓点水’,可一旦附近大兴土木,阻断祖先赐予后世的福气,那么家族必定衰落。我看这村子方圆数里既无道观,亦无寺庙,而村东二里多地处就有一块宝地,南有密林掩阳火,北有矮丘遮阴风,若在此地建一座土地庙,时时供奉香火,后代必定万世富贵。”于是村民便按照那风水先生所言,于村东二里多远的一平地上建了一座土地庙,祠堂修在了村子西方。这土地庙建好之后,果不多时,这朱家庄就出现了一位中举的学子。又过了些年,族里又有了经商的好手,这朱家庄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贵村了。

再说这土地庙。到了清朝,满人入关,鞑子皇帝下令屠杀心念前明的汉族文士。姓朱的那时候可倒了血霉,明时因为是国姓,所以当官也好,做商贾也好,总是有着特殊优待的,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清朝,满人便拿姓朱的开了刀。据说当时北直隶一带姓朱的汉人被杀了不少,但这朱家庄却不一样,不仅没有一点牵连,反而是族里的生意兴隆,全然不像经过大乱的人家。有人说这朱家庄得以幸免,全亏了那土地庙的保佑,于是土地庙神奇的传说便传遍了冀东一带。

但是这土地庙真正成为冀东名景却是近些年的事情了。清三百年,这朱家庄早已经换了面貌,可是那土地庙依然伫立在那里。民国时候,军阀混战,这冀东又不知炸掉了多少建筑,但这土地庙却没被炸到。抗日战争时,鬼子进兵冀东,赖其保佑,朱家庄一带竟无炮火骚扰。浩劫之后,冀东数十座庙宇祠堂等几乎都被摧毁,唯有朱家庄外这一座,依然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从此,这土地庙成为了冀东名胜,游客络绎不绝。后来这朱家庄顺应时代潮流,允许资本染指,把古村落扒掉,建起了新式度假村,村民都搬到了城里,这里倒是变成了游客的天堂。

关于土地庙的故事还有不少,但是钱鑫鑫知道的不多,所以只讲了这些而已。

文之带了一台租来的相机,钱鑫鑫一边讲解,文之一边到处拍照,几乎把这土地庙的里里外外拍了个遍。

文之道:“没想到这破破烂烂的一间房子,竟然有着这么多古老的故事。”

钱鑫鑫道:“古迹的价值不在于古迹本身,而在于它背后的历史与文化。一件文物破烂也好,完整也罢,价值在于它千百年的经历,一旦文物失去了本体与历史的联系,那么文物本身也便没有价值了。”

徐颖道:“说得好,那么这座土地庙的价值就是它的这些故事是吗?”

“只是一部分吧,我的理解是,不管这土地庙许愿灵验与否,故事中承载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来这里参观也便是向往这种美好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且迷信一次倒是也无妨。”

钱鑫鑫又领着大家到庙后的山丘上逛了一逛,据说那里是九灵交汇之处,可以带来好运,可是逛了一圈之后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意思,大家很是失望,便说要到别的地方去玩。

这土地庙旁不远处修了一座月老庙,千千拉着文之要去那里拜拜月老。

“你不知道这月老庙是后来才修建的吗?”文之道,“那是蹭土地庙热度的东西,有什么可以拜的。”

千千道:“别这么扫兴嘛,女孩子叫你去拜拜月老你还不愿意。”

“不愿意。”

“哼!”

白芸在一旁道:“文之,我也想去看看,咱们和千千一起去吧。”

“好啊,”文之道,“我们陪千千一起吧。”

“哕。”千千做了一个鬼脸。

“哕个屁。”文之拉着千千和白芸便跑向了月老庙。

到了庙内,千千叫文之和白芸跪在月老像前的蒲团上磕头许愿。

“千千啊,这玩意得花钱吧。”

“之哥,别那么小气嘛,一人一元,你请我们好了。”

“就让文之请了。”

三人向身前的功德箱中各自投了一枚硬币,然后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文之是不愿向月老许愿的,但是花了他三元钱,不许白不许,便向月老许愿自己可以和心爱的人终成眷属,许完后一看千千和白芸还在闭着眼睛,心中觉得这些女生当真是麻烦。

千千许完之后又花了三元给三人抽签。“哗哗哗”,三人各自从签筒中摇出了一支木签,千千与文之是上上签,白芸却是大凶。

白芸又花了三元给三人各自求了一句签诗。

文之的签诗是:身将扶桑焉可取,心向荣华岂能求。

千千的签诗是:两心斗转终际会,自古相思多折磨。

白芸的签诗是:红豆逢旱不可种,无情总怕有情人。

三人都不甚明白签诗中的门道,但是解诗却又要花费一笔钱。白芸打算请人解释一下,但是文之却说道:“这一项项的都要花钱,我看这就是个捞钱的地方,没什么灵验的,这签诗我们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干脆不明白,人生岂是可以靠这些诗句揣测的,留一些秘密或许更好。”白芸听后却是这个道理,那签诗也就不再求解了。

三人和大部队会合后又到庙前的树林里游玩,看到了树林里竟有野兔和狐狸。钱鑫鑫道:“果真是块宝地,连野生动物都有。”于是文之等人便开始抓起了野兔和狐狸,但是这些小东西行动敏捷,众人却是总也抓不住,最后只得在朱家庄外买了几只所谓的“野鸡”带回到住处给烹了。

大伙的晚饭便是野鸡肉。钱鑫鑫又带着大伙喝了不少酒,文之这次长了记性,只喝了几杯就止住了。

文之打算给宫怡心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吃什么土产,自己回头给她捎一些回去,于是向千千借用手机。千千问文之要手机有何用,文之不想千千知道自己目的,便谎称自己要给家里报个平安,千千相信了。

饭后文之跑到了村外,拨通了宫怡心家里的电话。

“喂,是怡心吗?”

“你是?”

“我是文之啊。”

“哦,你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朱家庄,这里有些土产,我想问......”

“我不需要。”

“那......”

“你不用考虑我了,自己玩吧。”

“你怎么了?”

“文之,我想要跟你说一件事。”

“啥事啊?”

“咱们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陈清华?”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像有女生喜欢你一样,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惦记我了,如果你把我当成好朋友,那么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如果你介意,那么抱歉,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说罢,宫怡心挂掉了电话。

“为什么......”

白芸趁文之打电话时走到了文之身旁,说道:“怎么了?”

“怡心和我分手了。”

“为什么?”

“她和陈清华走到了一起。”

白芸一怔,继而说道:“没关系,还有我陪着你呢。”

“你?”

“文之,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吗?”

“嗯......”

“我对你感觉很不错的。”

“为什么?”

“我想要讲讲我为什么来一中,为什么要转入一班,为什么陈清华要找我麻烦,你愿意听吗?”

“你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是在木犀园,你给我送包......”

“原来......”

“第二次见到你,那是我坐车上学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你......”

“是你......”

“但是我转学到此却与你无关,你或许不知道,我高一的时候是陈清华的女朋友......”

“嗯?”

“可是在今年的五一时候,我们一起代表翔宇中学参加竞赛,他认识了千千,之后便对千千神魂颠倒,还带着千千等人一起逛街、做头发,故意刺激我,要和我分手......”

“怪不得千千之前留着和你一样的发型。”

“所以在他转学来此之后,我也跟着转学来了。”

“哦。”

“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试图接近你,那是拿你当枪使,为的是刺激陈清华,可是没想到他却为了伤害你而勾引怡心,这件事我很抱歉。”

“这不怪你,怡心是被那个龟孙给迷惑了。”

“呜呜呜......”

“你怎么哭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没事没事,‘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都一样。”说着,文之抱住了白芸,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文之不知道,自打白芸离开餐桌,千千便跟着白芸走了出来。千千看到文之和白芸抱在一起,不禁一惊。

文之和白芸抱了一会,说道:“我好像摸到你内衣的扣子了,好像也摸出来你的size了。”

白芸推开文之,说道:“可是我和你接触这么久,我渐渐了解你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样猥琐不堪。我觉得你很优秀,我不想拿你再当枪使了......”

“你还是拿我当枪使吧,要不然我这杆大枪都无用武之地了。”

白芸轻轻打了文之一下。

“流氓。”

“是你拿我当枪的,枪哪有不打的说法。”

此刻的白芸正是微醺,看到自己和文之聊得如此酣畅,一时冲动,抱过来文之便是深深一吻,然后推开文之,自己跑回住处去了。

远处的千千看到这一幕,等到文之也回去之后,千千蹲在角落里默默地流下眼泪......

翌日清晨,朝霞弥漫于东方的天空,早饭过后便是连天的暴雨。钱鑫鑫眼见外出无望,便叫来大伙凑到一起打牌,可文之、千千、白芸三人却推辞没有参加。文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千千将自己浸在浴池里泡了一天,而白芸则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眼前的滂沱大雨,却是画着一片花园,中间坐着一男一女。大伙不论怎么呼唤,这三人就是不加入,无奈,大伙便不再管他们,一群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天牌。

再后一日,孙利发派人开车来接大伙回城。在车上,文之摆弄着手中的相机,白芸画着素描,千千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低头看着一本游记。就这样,一群人便结束了三日的旅行,回到了城区。



在十一假期结束后,一直到寒假,文之重点做了四件事情。



文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痛揍了陈清华一顿。

开学第一天清晨,文之走进教室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宫怡心在和陈清华说些什么。

文之走上前,说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宫怡心道:“我觉得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陈清华道:“你又不帅,成绩又不好,既不风趣,也不幽默,怡心和你分开那是明智之选。”

“滚!这里还轮不着你插嘴。”

“因为我喜欢的是陈清华,”宫怡心道,“这就是理由。”

陈清华道:“怡心,咱可不能乱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千千,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这......”

陈清华沉默了,文之也沉默了,只留着怡心在等待陈清华的结果,可是陈清华什么也没有说。

过不多时,千千走进教室,递给陈清华一张表,说道:“下个月有一场关于奥赛的讲座,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吧。”

“没问题。千千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你想多了。”

文之道:“我呢我呢?”

“你......下次吧。”

文之很扫兴,不知道千千发的什么脾气。

陈清华道:“怡心,很抱歉,我们只是朋友好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你这些日子是怎么对我的,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抱歉了。”

文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咚”文之一拳挥了出去,正好打在陈清华脸上,陈清华被打的眼冒金星,文之紧跟着脚下一绊,手臂一搂,就势把陈清华摁倒在地。陈清华想要反抗,可没想到文之骑在他身上,往死里捶他,陈清华求饶,可文之不依,非要弄死他为止。千千上前想把二人拉开,文之不干,千千“啪”地一巴掌扇在了文之脸上。

“你怎么向着外人。”

“我不能看你在这里犯浑。”

文之受了委屈,双目通红,对着陈清华骂道:“咱们等着,你毁了所有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件事过后,文之有一段时间不再搭理怡心与陈清华,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文之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搞八卦。

这日放假,文之将在朱家庄拍好的照片挑了一些给洗出来,只有同学们的合影与千千和白芸的照片,其余的所有关于朱家庄风景的照片尽数删除。

文之刚一从照相馆出来便看见季宁和孔翠霞二人手挽着手向照相馆里走。

文之赶上前问候道:“老师好。”

这孔翠霞和季宁都是一震,然后季宁回道:“你好。”

“你们这是......”

“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孔翠霞道,“来这里洗一洗。”

“哦!那不打扰你们了。”

文之在想:“他们俩怎么走到了一起,季宁没有和杜若男谈好吗?”

等到文之回家之后便向秦红梅问道:“季宁和杜若男没有谈成是吗?”

秦红梅道:“瞎说什么呢你,前几天你们季老师还和若男一起吃饭了呢,你若男姐觉得他这小伙子挺好的,正准备着继续往下谈呢。”

文之将今天在照相馆遇到季宁和孔翠霞的事告诉给了秦红梅。

“这不能吧,先让我问问若男,看看她和季宁谈的怎么样。”

秦红梅拨通了杜若男家的电话,先是寒暄客套了一番,而后便问到她与季宁谈的是否顺利。杜若男说自己和季宁谈的比较顺利,正准备继续发展呢。秦红梅便说那样正好,可以尽早解决终身大事,又向杜若男说了一些中肯的建议,然后便借机结束了这次通话。

文之问道:“那季宁会不会是脚踏两只船?”

秦红梅道:“你先不要声张,且看看事情究竟如何再说。”

几日后的一个课间,文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季宁,刚一到数学办公室门口,只见孔翠霞坐在季宁腿上对着他说道:“季宁,晚上‘熙华园’见。”季宁点了点头。

这熙华园乃是冀东有名的高档餐厅,两人约去那里,不禁让文之多做猜想。

“咚咚咚,”文之敲了敲门,朗声道,“报告。”

这一敲门竟吓得季宁惊慌失色。孔翠霞立马从季宁腿上下来,扽扽衣服,向文之微笑一下便走了。

季宁问道:“有什么事吗?”

文之原本是要问季宁问题的,此刻他却想要试探一下季宁,于是说道:“那个,我妈让我告诉您一声,说是若男姐想要请你晚上到‘熙华园’吃饭。”

“哎呀,我晚上有工作要忙,抱歉了,你代我回绝一下吧。”

“哦!”

文之才不信季宁的鬼话,正好这一日是周末,不用上晚自习,便决定租一台相机,晚上亲自去拍下他劈腿的罪证。

文之不放心自己单独行动,他要找一个帮手,不过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要么是人家忙于学习,要么是人家想着在家玩,要么是搞了对象的,趁着今天没有晚自习,和对象一起约会。文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求千千帮忙,出文之意料的是,千千拒绝了他,不过千千将许佳原介绍给了文之。这许佳原是一个书呆子,但是他的同桌裴宁宁却是个风流姑娘,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近来裴宁宁对许佳原开始下手,成天的对他发骚耍贱,整得许佳原特别别扭。这不裴宁宁说晚上要到许佳原家同他一起学习,许佳原不愿意,于是便来和文之凑热闹了。

文之带着许佳原偷偷溜到距离季宁和孔翠霞座位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藏好。

文之道:“佳原,这次要靠你了,帮我放哨,我来拍照。”

许佳原回道:“No problem.”

文之将相机举好,咔嚓咔嚓,接连拍了数十张两人吃饭的照片。虽然照片数量很多,但是却并没有拍到季宁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文之又在那里蹲了半天的点,可始终没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文之感觉自己白耽误了半天功夫,很是灰心。

正当文之准备带着许佳原打道回府之时,季宁与孔翠霞吃完了饭,起身走到前台去结账,然后离开了餐厅。

许佳原道:“有研究表明,男女朋友晚上约会之后发生性关系的概率高达50%,我们跟不跟出去。”

“跟!”

文之和许佳原跟了出去,尾随在季宁和孔翠霞身后,但这二人警惕性很高,在各条街道上绕来绕去,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是否有人跟踪,好在天色已晚,小街小巷又灯光昏暗,在文之的小心操作之下,季宁和孔翠霞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这却引起了文之的怀疑,料定二人必有隐情。

绕了很久,最终两人在一处交叉路口分开。文之纳闷:“怎么在这里分开了?”于是文之与佳原分工,一人跟着季宁,一人跟着孔翠霞。

文之跟着季宁走了好久,直到季宁走到了一间宾馆前停住,然后走了进去。

“‘轻语’,”文之嘀咕道,“这不是家情侣酒店吗?”

“文之。”许佳原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孔翠霞老师一路走,然后孔翠霞老师走到这里停下,刚刚她便走进去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二人果然有奸情。走,咱们撸串去。”

文之带着佳原到一烧烤摊坐下,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都是乔英家供的货,挺实惠的。”

于是二人点了十串羊肉串,十串各样烤菜,两串大腰子,外加两罐饮料。

要说这许佳原吃饭真有意思,非得先吃完一种再吃下一种,先撸完串再喝饮料。于是文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非要先吃完串再喝饮料?”佳原道:“物质的能量是固定的,我们获取的能量多少只是与摄入量有关,与摄入顺序并没有关系,我这样反而可以更加有效摄入能量,避免浪费时间。”文之道:“你不嫌齁得慌吗?”佳原道:“我只是在遵循科学的真理。”文之无奈,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物,于是说道:“真不知道裴宁宁咋就看上你这么个二货了。”佳原道:“这就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

文之和佳原吃饭甚是开心,总是能够从他的言行中发现意想不到的东西。

文之回家后便将季宁的丑事告诉给了秦红梅,秦红梅又将此隐晦地告诉给了杜若男。不久之后,杜若男来家做客,她告诉秦红梅,她和季宁已经分手了,文之听后是拍手称好。





文之做的第三件事便是到千千家做客。

这时候已经是期中考试过后,因为文之每天都可以见到宫怡心对陈清华嘘寒问暖的,想不明白为何宫怡心非要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心有不甘,所以整天心不在焉地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这不,期中考试便考的惨不忍睹。对比文之,千千考了第一名,陈清华考了第二名,白芸考了第三名,宫怡心考了第四名,许佳原、徐颖、清荷、唐雪、李蜜、王莉莉等依次位列其后,就像是武罗、家骏、保硕、乔英等以往成绩不佳的好友也是在校榜上有所进步,只有文之,不进反退,丢人丢到家了。

文之知道成绩后心情很是糟糕,而陈清华却在其身后不停地对他冷嘲热讽,这使得文之感到十分羞辱。以往千千在文之考试过后总是会对文之的试卷稍加点评,但是自从千千扇了文之一巴掌后,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使得他们的关系疏远起来,而两人谁都不愿先一个表态,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这么僵持着,这次考试过后千千也没有点评文之的试卷。

文之不仅出现了一个对手,而且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加之考试失利,情场不如意,于是便连续几日买醉消愁,身形消瘦了许多。

班主任见到文之萎靡不振,于是把文之叫到讲台上痛斥了一顿。孔翠霞认为文之学习不用心,还叫文之写了五千字检讨,并且在班里当众读了出来。安如平最狠,在期中考试过后的家长会结束后,她特地请秦红梅到校外的咖啡厅谈了谈文之最近的学习状态,给秦红梅提了很多建议,并且和秦红梅约定要共同关心文之的内心想法。

家长会过后,文之是主动负荆请罪的,列数自己最近做的不足之处,希望秦红梅能够宽大处理。奇怪的是,秦红梅不仅没有责罚文之,反而和文之促膝长谈,这令文之着实感到意外。通过交谈,秦红梅得知文之原来是最近和千千发生了一些小矛盾而影响学习的,当然这只是一半原因,文之并未将自己和陈清华的过节告诉给秦红梅,于是不久之后秦红梅便给文之创造了一个和千千和好的机会。这机会便是叫文之到千千家去看望一下孙利发,表面上是关心一下孙利发和熊熊的交往顺利与否,真正的目的却是可以找到一个机会和千千好好缓和一下关系,一举两得。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月假,文之有空,便带了一些秦红梅自己做的糕点到千千家串门去了。

“叮铃铃。”文之按响了千千家的门铃。

文之稍一等候,却没有人开门。

“叮铃铃。”文之又按了一次,这回倒是有人来开门了,是千千。

千千道:“你怎么来了?”

“诶,陈姨不在吗?”文之举起了手中的一包点心,“我来看看孙叔,这是我妈做的点心,可好吃了,给孙叔尝尝鲜。”

“陈姨不在,家里现在不太方便,要不你回头再来吧。”

“怎么了?”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孙利发的声音:“谁来了?”

千千道:“是之哥来了。”

“别总在门口站着了,叫文之进来坐会吧。”

“诶!”

文之跟着千千走进客厅,只见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那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偏分头,高挺鼻梁,身材健壮,气质优雅;身穿一套黑色修身西服,一双黑皮鞋,打着黑色领带,扎着黑色皮带;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文之的脸,冷冷一笑,向文之点了点头。那女孩看上去和千千年龄差不多大小,个子也和千千相近,但是却比千千还要苗条一些,苗条的有些病殃殃的,脸色微微发白,还穿着白毛衣、白绒裙、白棉袜、白皮靴,扎着双马尾,微微一笑,半是甜美,半是冷漠。

文之道:“这两位是。”

那男子道:“我叫顾罾鲤。”

那女孩道:“我叫顾飞鸟。”

文之早就听母亲说过千千家里的这些事情,今日见到之后才知这顾罾鲤和顾飞鸟是这般模样。文之心想:“这两人忽然到千千家来,必然是来谈千千出国一事的,我倒要听听这件事会怎么着。”

文之向顾罾鲤伸出右手,并说道:“你是那位顾叔叔的儿子吧,我原先听我母亲说起过你,早想着一见真容,只可惜缘悭一面,今日见到你,果然是一个大帅哥。”

顾罾鲤道:“你是?”

千千道:“他叫牛文之,是我的......我的一位朋友。”

文之又向顾飞鸟伸出右手,说道:“你是顾叔叔的女儿是吧,果真是一位大美女,我看你年纪蛮小的,上高中了吗?”

顾飞鸟在暑假千千到天津参加研学活动的时候就听千千说起过文之,那时候就觉得文之在千千心中不是一般地位,还以为是个怎样的帅哥呢,这时一瞅,感觉平平无奇,颇为失望。

顾飞鸟道:“我和千千同岁。”

“哎呦,是吗?真看不出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初中生呢,”

文之和顾飞鸟握手时只感觉她的手心冰凉,用力握了一握,手背还有种很滑腻的感觉。

“你冷吗,怎么手心这么冰凉?”

“我不冷。”

之后文之坐在一旁,千千坐在孙利发身边。

孙利发待千千坐下后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千千出国。”

顾罾鲤道:“我希望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可以考虑的。”

“您可以问问千千,暑假研学的时候我们待她如何,我们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千千道:“我承认,和母亲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是那种快乐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同理,我在这里的快乐便是我的父亲,还有......还有这里的朋友,我不可能为了母亲而抛弃父亲,抛弃朋友。你应该知道,今天这种局面的出现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她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庭,他如果想要认我这个女儿,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呢?”

“你不要埋怨你母亲,她怀孕了。”

“什么?”千千与孙利发听后皆是一惊。

“四个月了,听说是个男孩。”

“那她还要我跟她走干什么,她好好待她儿子就好了。”

说罢,千千冲出了家门,文之紧随着离开。

孙利发道:“千千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还用我多说吗?”

“听说您在开发区有一个新项目最近似乎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帮你活动活动,上面的事总是要人插手的嘛。至于千千......”

“无需多言,千千的事情我是不会替她做决定的,请回吧。”

“您慢慢考虑吧,我走了。”

说罢,顾罾鲤带着顾飞鸟离开了千千家。

刚刚说道文之追着千千跑了出去。千千一直沿着小区主路跑到那棵曾经与文之一起种的罗汉松前,然后蹲在树下失声痛哭。

文之安慰道:“你还好吧。”

“呜呜呜......”

“你想开点,其实有一个小弟弟挺好的。”

“呜呜呜......”

“就像我一样,一开始很讨厌小晴,觉得她夺走了父母的爱,其实不然,并非是我获得的爱减少了,而是我多获得了一份妹妹的爱。虽然小晴有的时候挺烦人的,但是通过慢慢接触,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这其中的乐趣你们独生子女当然是无法明白的,但是你以后有了小弟弟,你也会明白我的意思。”

“但他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是......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儿子。”

“那是因为秋音姨追求了自己的幸福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了解她,她早就已经忘记了我,忘记了父亲,忘记了这个家,这一次叫我和她一起到美国去,无非是她在那个家庭里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顾罾鲤和顾飞鸟各怀鬼胎,她需要我加入她的家庭给她撑腰,如今她有了新的孩子,我去找她还有什么意义呢。”

“天下无不是父母,你要理解秋音姨。她这些年做的确实不对,但是她终究是你的母亲啊,或许她对孙叔早已经恩断义绝,但是对于你,我相信她还是爱你的。亲情永远凌驾于爱情之上嘛。”

“亲情永远凌驾于爱情之上,”千千边说边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这棵罗汉松,“之哥,你还记得这棵树吗?”

“记得啊,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种的,当时还是棵小树苗,如今却长成了参天大树。”

“我们也和树一样,都长大了。”

“是啊。”

“之哥,你希望我出国吗?”

“我,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曾经问过你这么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会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工作,一起......”

“你如果不出国的话可能会吧,不过万一你哪一天嫁人了,或许......”

“诶呀,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着,你愿不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

“咱们俩从小玩到大的,当然愿意了,你可是我最好的伙伴,我......”

“滚!榆木脑袋!”

千千在树前坐了下来,任凭文之怎么劝也不肯搭理文之。

过了很久,文之见千千依旧没有反应,于是躲到树后,也不再烦扰千千了。

千千看文之久久不说话,便问:“之哥,你干啥呢?”

文之回道:“我解手呢。”

“大的小的,我这里有纸巾。”

“小鸡鸡不需要纸巾,甩一甩就干净了。”

千千噗嗤一笑,继而说道:“滚!”

“滚去哪里,滚来滚去?”

“滚回家,快点!”

文之见千千不再生气,忙赶了上去,拉着千千便跑回了千千家里。

千千留文之在家吃饭,可是这时候陈姨已经回来了,文之一见到陈姨就想到陈清华,然后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谢绝了千千好意,说了几句话便回家了。

回家后秦红梅忙问文之情况如何,文之回答道:“还好。”

之后文之再也不提此事了。



文之在寒假到来前做的最后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参加学校组织的贺岁迎新晚会。

一月初,学校开始组织同学们参加本年度的贺岁迎新晚会,因为晚会的参与者仅限于高一和高二年级的学生,所以高二年级有相当一部分同学踊跃报名参加了这一次的晚会节目,不过还是有一些同学因为种种原因是没有兴趣的,文之就是因为找不到有兴趣和他一起参加晚会节目的伙伴而深深烦恼着。

因为期中考试过后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于是文之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着,日子过得枯燥乏味,所以一听说有贺岁迎新晚会便积极参加。文之一开始想的是和去年一样,找家骏和武罗合作一个节目,但是今年出现了一些小情况,武罗因为和徐颖合作了一个诗歌朗诵的节目,所以谢绝了文之的邀请,家骏因为王莉莉最近和尚红君官宣了两人在处对象,所以心情超级郁闷,也没有答应文之的邀请;文之还找到了保硕,他却和乔英组成了双人合唱,找到许佳原,他却执意要学习,不参加这些活动;文之还找了唐雪、清荷等许多好友,但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拒绝了文之,这使得文之的处境有些尴尬了。

不过虽说文之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有兴趣和他一起参加的伙伴,但是千千和白芸却是都向文之主动发出了邀请。

这件事发生在某一天的某一节课的课上时间。

白芸趁着老师没有注意,悄悄凑到文之耳边说道:“有兴趣和我一起参加晚会吗?我拉小提琴,你唱歌,曲目你定。”

文之点了点头。

过不多时,千千用手臂碰了碰文之,然后在文之耳边轻声说道:“之哥,一起参加晚会好吧,我弹琴,你唱歌,《奇迹再现》怎么样?”

文之“嗯”了一声。

这件事发生的比较凑巧,让文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为难极了,答应谁也不是,所以干脆全部拒绝的好。

文之对千千和白芸谁都没有答应,一狠心便选择了自己一人参加晚会。不过事情好像并没有向好的一方面发展,不管是千千还是白芸,都误会了文之的拒绝,以为文之拒绝自己是对方鼓动地,开始对文之发了脾气。文之两边的同桌都开始不搭理自己了,那每天的日子过得是异常困难,抬头就是老师,低头就是课本,又没有同桌可以聊天,文之当真是要崩溃了。

可是这种情况也不过是一阵子的事,晚会当天便澄清了误会。

晚会当天,情况和去年差不太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晚会的规模更加大了,用到了许多新的技术,这得益于孙利发和白高峰的赞助。因为赞助,学校特别允许两位老板的女儿可以挑选比较好的出场时间,于是千千和白芸将节目时间选在了文之出场前的两个节目上。千千的节目是歌曲独唱,白芸则是小提琴独奏,因为是两位女神的个人节目,所以早在晚会开始前便炒足了热度。除了这两个节目之外,陈清华的节目也是一个卖点。陈清华和裴宁宁、宫怡心、李蜜、王莉莉、尚红君等人排练了一个小品,是一个励志故事,因为人多,所以同学们都很期待演出的节目效果。这一次的晚会还有许多家长朋友的参与,和去年不同,秦红梅这一次很支持文之参加晚会,晚会这天还早早领着小晴来给文之捧场,这使得文之颇为感动。

晚会开始了,和去年一样,先是开场节目,而后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上台请领导讲话。文之猫在舞台一侧看着场上场下,真感觉一晃已经过去一年的时间了,自己又将可以登上舞台,曝露在聚光灯下表演,心中十分激动。

白芸走到文之身边,说道:“紧张是吗?”

文之道:“还好还好,我去年就上台表演过一次。”

“我知道,你去年和李家骏、武罗他们两个一起唱的歌嘛。”

“你怎么知道。”

“喏,你看那里。”

文之向观众席看去,和去年差不多,校长坐在第一排中间,赞助商坐在校长身边,右侧坐着孙利发,左侧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白芸所指的正是那位不认识的男人。

文之不解,说道:“他不是赞助商吗?”

“她是我父亲,去年他就来过这里,所以我听说过你的表演。”

“那是叔叔是吗?你们父女两个长得真像。”

“我来到这里也不只是为的陈清华。”

“那是?”

“如果只有陈清华,那么我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我不是那种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女生,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认识了你和千千,你们让我很好奇,好奇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好奇为何陈清华为了千千而放弃了我,好奇你哪里吸引住了千千。”

“那么你有答案了吗?”

“有了。”

“什么?”

“秘密。”

“切!”

过了一会,领导讲完话,女主持人开始介绍下面的节目。

“下面让我们有请高二一班的陈清华、裴宁宁、宫怡心、李蜜、王莉莉、尚红君同学带来的小品,《我的清华梦》。”

台下一片唏嘘。

文之心想:“过去一年了,还是在这里表演,可是主持人不再是陆巧巧了,但我还是表演者之一。”

这时候文之的情绪开始平稳起来。

陈清华的节目时间很长,规模很大,但是观众的反应很不好。

陈清华的节目结束后,不久便是白芸的节目,紧接着便是千千,然后就是文之。这时候千千悄悄走到文之身后,打算叫上白芸到后台准备,而文之并未察觉。白芸看到千千,却是没有搭理千千。

白芸道:“他们的节目失败了。”

文之道:“是啊,我现在信心十足,起码确定不会是最差的了。”

“文之,我想问你,你这次拒绝了我的邀请是因为千千吗?”

“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因为千千也邀请了我和她一起表演。”

“那你有了选择吗?”

“我有。”

“谁?”

“你猜。”

“明白了。”

“我们是朋友,我不可能拂你的面子的,只好这么决定。”

“那么你对千千是怎么个想法呢?”

“我大概知道千千的想法,但是千千或许不知道我的想法,准确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一直以来只是拿千千当做好朋友,但是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每一次千千和我聊天,一说到关键处我就装傻,其实我懂她的意思,只是我不懂我自己是什么意思,所以干脆回避这个问题。”

“可是问题终有一天是要解决的。”

“那就等到那一天到来再说吧。”

“我懂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准备上场了。”

白芸走后,千千在文之背后咳嗽了一声,文之回头看到了千千,而千千什么也没说,微微一笑,然后便随着白芸准备上场去了。

过了一会,白芸上台拉起了小提琴,文之站在一侧闭目欣赏。

这时候陈清华已经卸完妆,站在文之身旁说道:“你听得懂吗?”

文之缓缓说道:“白芸演奏的不是音乐。”

“放屁,不是音乐是什么?”

“是她的心声。”

“胡说什么呢你?”

文之静静地听着,直到白芸演奏结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芸下场后,千千上台开始唱歌。千千所选的歌曲是张宇的代表作之一,《雨一直下》。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千千唱的真好听,”陈清华道,“不管唱什么听起来都那么舒服。”

“她唱的不是歌,”文之道,“她唱的是感情。”

“你又听懂了?”

“你知不知道这首歌是十一郎写给张宇的歌,它背后是有故事的。”

“什么故事?”

“爱情故事。”

“所以?”

“所以我要上台了,再见。”

过不多久,千千下场,文之上场。

文之站在舞台中央,曝露在聚光灯下,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头,内心先是激动,后是平静,最终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大家晚上好,”文之道,“接下来我要唱一首歌曲,叫做《月亮惹的祸》,希望大家喜欢。”

彼时千千已经走到后台,她之前因为文之拒绝自己而没有关心他的节目,原以为文之会唱某首动漫歌曲,这时候一听,不禁去想:“为什么他会和我选同一歌手的歌?”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说实话,这首歌当真不适合文之来唱,所以歌唱完后,台下观众并无反应,反而是骂声一片。

陈清华这时在舞台一侧向文之说道:“我的节目一定不会垫底了。”

文之笑道:“大家或许奇怪,牛文之为啥选一首那么不适合自己的歌,这嗓音,选一首动漫歌曲它不好吗?我在这里想要告诉大家,那样不好,因为不是我想要去唱的歌。这一首歌是送给我的一位朋友的......”

“是女朋友吗?”

“是女性朋友。她和我之间有一些误会,我想通过这首歌来向她道歉......”

“这是表白吧。”

“我只是想要单纯地唱一首歌,如果大家不喜欢,那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吴主任这时候坐在台下,见文之啰里啰嗦说了这么一堆,很不耐烦,于是示意文之撤场。

文之道:“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在此,我祝大家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万事如意。祝大家狗年大吉吧!”

同学们听到最后这句话后都炸开了锅。

尚红君刚刚卸完妆,站在舞台下方起哄道:“狗年大吉吧!”

其他男生也起哄道:“狗年大吉吧!”

女生也开始起哄道:“狗年大吉吧!”

部分其他观众,如老师、家长、校外参观人员等也开始跟着起哄道:“狗年大吉吧!”

“狗年大吉吧!”

文之就这样,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跑下了舞台!

这时候再看待在后台的千千,因为没有卸妆,眼泪已经让她变成一个“花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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