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因为一件事就会对自己的心灵产生巨大的影响,玉秀因为柑橘园事件变的越来越沉默寡言,当听到姐妹们聊起男女之事时,总是觉得她们像在说自己,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上都感觉不自在。
面对女人不自在,面对男人是躲的远远的,德祥叔自上次后谨慎了几天,哪个躁动的心又不安份,接连几日都想接近玉秀,玉秀都警惕的躲开了骚扰,从此就没在给过德祥叔单独相处的机会。
米生次次来都要挨骂,慢慢的那份热忱激情被玉秀的凶恶给磨灭了,缝人还是会死要面子的说玉秀是他老婆,只是很明显说的次数少了底气也不足了,也不再敢主动去找玉秀。
到是老东仔玉秀心存一份感激,是他让自己悬崖勒马,还是他将自己从噩梦中唤醒,又是他常常窗台下找自己说说话,男人做这样的事多半不是为了友情,老东仔偶尔会吐露心声,而玉秀却只当是一种纯纯友谊,阻止了老东仔有进一步的想法,两人之间只能止步于此,哪怕是这一墙之约,玉秀也是心存愧疚的,只是劝退不了老东仔的热情。
没有感情束缚,玉秀一心干起了事业,孩子们才是她将来的希望。从一心靠着丈夫到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从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到坚韧的半边天。玉秀下田地青苗黄熟样样是把好手,居家时鸡鸭猪牛个个养的膘肥体壮。
十里八乡听闻玉秀大名都竖起了大拇指,不少老大不小的单身汉都请媒婆上门来说道说道,一一被玉秀拒之门外。村里人都劝说玉秀一个人太累,趁年轻再找一个。玉秀说:还有什么好找的,将来老了还有两个儿子,怕什么。说是将来靠着孩子,不也是一切都为了孩子。
只是再新的的洋楼也经不住风吹雨打,何况一个原本细皮嫩肉的美娇娘,岁月的摧残很快在玉秀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光鲜细嫩的肌肤不在,取而代之是暗黄粗糙的面皮。
没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谁会去发现呢?就连那苍蝇、花蝴蝶都不见来采,到是老东仔锲而不舍的时常赴着窗下之约,当终究只是他一厢情愿,挖不到这一墙之脚。
玉秀也不在乎现在的自己是美是丑,丑点到自在安静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大弟仔在外打工每月都会汇回来几百,小弟仔读书也很努力大学不成问题,孩子们都出息了,自己的生活也就有了盼头。
寒来暑往,转眼三年过去了,又是一年寒冬时。早前接到大弟仔打给村里小卖部的电话,说好今年过年回来,这还有十来天玉秀就忙前忙后把家里大扫除一遍,给大弟仔买了新床单被套。
打知道大弟仔要回来,玉秀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自己,缝人又会笑着打个招呼,搞得德祥叔以为机会又来了。
临近年前玉秀带着小弟仔一大早赶去街上准备大购一批年过,小镇上不大一条街从头通到尾也就几十米,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涌动,整条街堵的人挤人,人车举步维艰,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嘈杂的人吆喝、砍价声此起彼伏,还不时听到吵架叫骂声。
农村人平常粗茶淡饭无所谓,过年总是要吃上一顿好的,吹腊肉,炖大猪脚,鸡鸭鱼必不可少,也是新中国以来日子过的好了,玉秀还记得以前村里的地主都不见这么大鱼大肉的。
鸡鸭鱼肉采购完,糖果也是需要的,大年初一到十五,来到家里人都是拜年招待的茶食样样俱全。还要买春联、福字、鞭炮、往年小弟仔吵着要的烟花,今年玉秀主动的叫小弟仔去买,年年都看别人放烟花,今年终于自己也能放,小弟仔虽以成年这时多年的愿意得以实现难免不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
孩子高兴,玉秀也高兴,大弟仔回来应该也会高兴。家里春联这么一帖过年喜庆气氛也就出来了,万事具备就等这大弟仔乘着东风车回家过大年。一岁一寒一春秋,何况与大弟仔一分离就整整三年,做妈妈的又怎么会不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