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回到猪场,她把南瓜切开后挖掉籽,再切成一块一块与砻糠用开水拌,等冷后喂给猪吃,那是上等的猪饲料。
大奶奶总说:“南瓜是猪的宝贝。”她拿起镰刀,轻轻一划,南瓜便裂开两半,露出金黄的瓜瓤和密密麻麻的籽。
“籽留着晒干,明年还能种。”她边说边用铁勺将瓜瓤刮净,动作利落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南瓜被切成拳头大小的块,砻糠早已备好——那是稻谷脱壳后的粗糠,带着淡淡的谷香。
大奶奶烧开一镬水,将南瓜块和砻糠倒进木盆,热水一冲,蒸汽裹着甜香升腾。“开水一烫,猪吃了不闹肚子。”她搅拌着,等热气散尽,这才舀进石槽。猪群闻声赶来,鼻子拱进饲料里,吃得呼噜作响。
“南瓜甜,砻糠润,猪长得快。”大奶奶蹲在猪圈边,看着猪崽们争食,皱纹里漾着笑。这法子,是她从老一辈那儿学来的,既省了精饲料,又让猪毛色油亮。
我老家祖坟地边上的自留地也种南瓜,形状像枕头,我们称“枕头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