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刷夜”“通宵”之类的,莫名是迷人的字眼。
记得这辈子第一次在凌晨活跃,可以追溯到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
那时候,我在学校寄宿,和一大堆同龄人朝夕相处。可能对于我们这些每天都必须9点多睡下,早上六点半必须起床,却也一天到晚精力过剩的孩子而言,深夜总是有着莫名的诱惑。
毕竟,那时候我们都认为,那是个成年人都应该已经入睡的“自由国度”。我们管这项可能被看破而没说破的活动叫“玩通宵”——当然,我们经常会在半夜两三点醒来,然后四点多就困了,回去睡觉。
在这种时候,平时各种违反校规的物品,比如游戏机、纸牌、卡通贴纸、闪卡等等,这时候都是可以随意拿出来玩的。
甚至,光是拿手电在黑漆漆的校园里到处扫射,都是一种让人乐此不疲的活动。时不时会扫到正在巡逻的保安叔叔,我们就会大笑着一哄而散,似乎也一直没有被上报给老师。
没有游戏机之类物品的我,甚至会在这个时候跟几个同学下起象棋。哦对,还能吃点平时被老师严格控制的零食——那时候一般只有周末才能有零食吃,而我们也仅有10块钱去买零食,为了在周中半夜也能吃上零食,我们得先把零食藏起来,而且必须忍住自己的馋劲,等到某天晚上大家一起半夜起床,就可以大快朵颐。
现在想想,这也许也是一种延迟满足感?我们真厉害~
时至今日,我还时常会梦见当年刷夜的日子。特别是会想起小学毕业前的一段时间,那时候甚至已经不是半夜起来,而是大家都忍住不睡,等到老师们都熄灯睡觉了,才“起来嗨”。
结果当然是,把老师吵醒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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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初中时的“通宵”。
那时在学校倒是没有起来玩的想法。反而是在家喜欢偶尔熬个夜。
那时候熬夜还挺热闹,常常有不少人在线一起聊天到一两点,不过一般也是周末,看完明珠台930电影之后来交流心得,或者干脆就是百无聊赖侃大山。家里人问,就会借口“有个同学很久没见聊起来了”这样的借口,居然也每次都能过关。
那时候网络速度还不怎么样,也玩不了什么联网游戏,所以聊天写博客似乎就成为了我们夜里最常做的事情。
初中应该是最会给自己所做的不合常理的事情贴标签的时候了,可能这就是所谓“中二病”的表现吧。除了大家都说烂了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圈”(咳……),还有“懂得欣赏黑夜的人,更接近真理”“只有深夜才能听见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要经历过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阳光才显得珍贵”“地平线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现在看看还是会觉得挺可爱,年轻真好。
不过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临近中考的那些时候和朋友一起去网吧连续通宵了好几天,第一次算出自己连续通宵的极限是三天……虽然现在也毫无参考性了。
那时候到底是对中考有多胸有成竹才会做这种事呢?现在也许已经无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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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高中,这时候就基本没什么花样,去网吧打游戏通宵,更多是一种压力的释放,去得相对少,毕竟要保证学习时间。一般是周五,放学后五六个人结伴而行。
那时候每次想通宵,都是玩着玩着,有人要回家,玩着玩着,有人困了回宿舍,玩着玩着,有人累了直接在网吧趴着睡了。
莫名一直感觉这个过程就是人生的缩影。人们都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奇怪的想法。可能夜晚确实是一个能让感性完全支配思维的时间,人特别脆弱,特别容易“想歪”。越是有这种感觉,越是不想去睡,宁愿自己停下来写写博客,也不愿意在天明之前睡去。
那时候特别喜欢一位师兄创作的音乐,还为他的音乐写过好些文章。那种,逐分逐秒去讲感想,“画画卷”类型的文章。师兄后来确实以音乐创作为业,其实挺羡慕他的,既有天赋,也是爱好,还能作为自己的谋生方式。特别是,当他的作品第一次交给一个有名的乐团进行现场演奏时,那种感觉……按他的说法,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又像是一下子泡进温泉一样……
我似乎能体会得到那种快意,而且羡慕,向往,恨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