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浑浑噩噩的去了公园晨跑,参加了keep里的一个跑步课程,体质弱的我并没有完成课程,只做了三分之二就觉得自己快要晕倒。因为自己心脏的一些小毛病,也不敢硬撑。
在跑步的时候,脑子里不知怎得就蹿出了一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也有很多毒鸡汤说“早起的鸟儿会被猎人杀”。于是跑着跑着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公园里的叔叔阿姨们都看向我,于是脸一红,加快了速度。有时跑累了慢走,会看看周围。
我居住在一个国营厂,据爷爷奶奶和爸爸的回忆说,这里曾经全是平房、土窑洞,后来这个厂子越办越红火,职工越来越多,便盖起了高楼,取代那些平房和土窑洞了。的确,我们这代人确是没有再在这个厂子里见过那些了。六点多的时候,这个厂子似乎刚刚被唤醒,家家的窗帘还严严密密的紧拉着,风不大,却吹的树叶飒飒,吹的我衣衫后的帽子鼓鼓。
早有晨跑的人在公园里,我似乎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这个地方的生活节奏似乎是慢的。可在我初中的时候,我总觉得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很快,也并不安详。许是在外久了,加之很快就会远离这个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感吧。
高一点的大广场上,有穿着黄色太极服的爷爷奶奶在练太极、舞剑,低处的小广场有大妈在跳着广场舞,草丛中的鞭子声噼啪作响,公园的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晨跑,那边的亭子里坐着几个老大爷,不知谈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爽朗畅快。蹲下来想要在人工湖里找到一两尾小鱼儿,却发现它们都还在水底沉睡。
跑了大抵是有20分钟吧,手机提示我已经跑了三公里,体力不支的我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自己埋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突然抬头才发现我的对面有一个阿姨在做着瑜伽。草丛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昆虫世界。蚂蚁在石头周围忙上忙下,搬运着食物,有一些小飞虫时不时爬到我的腿上,又被我一口气吹跑,东方的太阳才刚刚露出点金色,在我这个角度,像是一根小草托起了太阳。于是忽而就开始感慨生命。
我才十八岁而已,却不止一次的在一些细小的感触中想到生命。有时会想,我们这般努力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金钱还是名声?抑或是所谓的理想?这都是于人而言了,那些昆虫植物,那些人类不曾真正去理解的生物,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在人类生活的夹缝中生存而已。它们并不会妄想自己从草变成树,从蚂蚁变成蝴蝶,从飞虫变成小鸟。当然也许,我并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来帮它们阐释它们生命的意义。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以为生命的意义就只是实现理想,我只要如愿以偿做了作家,那便此生无憾。可后来我发现,理想的实现需要金钱与名声,虽觉世俗,但却不得不承认:只要你的双脚仍踏在这片大地上,那就不免世俗。此时再想生命,似乎又多了些感悟。
三毛和海子,均是遗憾。他们给了文学光芒,又自己亲手掐断。我并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这个社会,还是他们自己,是社会不曾放过他们,还是他们硬是给自己加上了一道枷锁。我曾感受过《撒哈拉沙漠》里阳光明媚的三毛,也读懂过《梦里花落知多少》里心灰意冷的三毛,我尝试去理解“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的那个陈平,也想过帮助那个年幼的三毛学写“懋”字(三毛原叫做陈懋平,因年幼时不会写“懋”,于是改名叫陈平)。即使三毛是我的偶像,我也不想要去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生的希望。这是作为一个曾差点死掉的人的想法。
回家,给自己做了一个手抓饼考上一下今天没有偷懒的自己。趁着我的胃还没有醒过来,赶紧吃点好吃的。
太阳又被一片片云朵遮了去,今日,大概不是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