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没有太阳也没落雨。阴沉沉的透着一股白亮。
空气中虽没有日晒时的烤炙,也漾溢着沉闷的褥热,不过比起烈阳炎炎还是让人好受了许多。
偶尔有风吹过,也带着丝丝的凉意。这大好的天气,不能让懒惰滋生了惯性。
尽管万般的不想动,也克制着无精打采的自己,拿上翻抓蚯蚓的三齿耙,沿着渠沿的肥湿处翻抓着蚯蚓,以备装壕之需。
乍然一阵风起,岸旁的白杨树上,涮涮的落叶一片,飘荡下渠面,微漾的渠面上又多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风向涌动着渠面上的落叶,水泡缓缓的汇聚一方。几米不到的距离,界面十足,一边混浊,一边清亮。
居家的周围,每天都会转上几圈,实是太熟悉不过,也记不起什么特别,可这一刻,凝视着清浅见底的水渠里,嬉戏的游鱼,吐着鱼晕,不怕人的自由自在,心里顿生一股清宁的愉悦感。
路过独居河边的宋婆家,宋婆正剥着地里摘来的黄豆荚。剥上黄豆米准备着明天赶早市卖呢,屋旁的地里,除了播种下的黄豆,还是黄豆。
下了河堤回走,是一片菜园,十多亩的菜地里,收获着村里几家留守老农的希望,中间夹杂着一块菜地里的老人,已经离去,荒芜的长满了比人还高的野蒿子草,迁去市里的子女们,没人打理也没让别的人家耕种,就这么春夏秋冬,草木荣枯的荒置着过了几个年头。
不觉中,阳光透过云层泛现,天空更是明亮起来,热了赶紧往回走。上了巷道来到湾前,一侧的几间民居,不知荒置了多少年,以前在武汉,来去匆匆偶回时无从留意,回家后,它们就一直静默的闲置在那里,荒烟漫草,斑驳剥离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
那些年,湾里的门前除了砖头石子土,还是土,印象中也没有一点这种杂草荒芜的痕迹,如今路面硬化铺上了混凝土,稍有空隙处,总会裹满荒凉。
时间也会改变着记忆,或许是年代过于久远,此刻实是记不起那两家跟我一起捉过鱼虾的少年。
老啦,老啦,不愿让你看到我的伤处,在这没落了的村庄,还想着曾经满是豪情的风雨无阻。天空,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