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注释】
1) 棘[jí]子成：卫国大夫
2) 驷[sì]：拉一辆车的四匹马
3) 鞟[kuò]:去掉毛的皮，即革
【译文】
棘子成说：“君子只要有质朴就够了，要文饰做什么呢？”子贡说：“先生说出这样的言论，实在令人遗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的言论造成的不良影响已经没法挽回了。如果文饰就像质朴一样，质朴也像文饰一样，那么去掉文饰的话，虎豹的皮就像犬羊的皮一样了。”
棘子成说：“君子只要有质朴就够了，要文饰做什么呢？”这句话很好理解。棘子成的观点是君子以本质纯正为重，修饰恐怕是多余的。朱熹认为棘子成这样说是为了矫正当时的人崇尚文饰的偏颇，但流传出去容易被世人误解为文饰没有任何意义，造成“质胜文则野”的影响。所以，子贡站出来纠正棘子成这种说法，提出文与质地位应当相等的观点。
子贡为棘子成用质不用文感到可惜，因为这样说是有失偏颇的。人的过失之言一出，四匹骏马拉的车也追不回来。驷，四匹马，古代用四马共牵一车，故呼四马为驷。如果想棘子成所说，只要质就可以了，那么失去了华丽皮毛的虎皮和狗皮、羊皮怎么做区分呢？引申而言，君子之所以被人看重正是因为他有极佳的文采与他的品德相配合，如果用质不用文，那君子和众人就没有区别了。
这里是讲表里一致的问题。棘子成认为作为君子只要有好的品质就可以了，不须外表的文采。但子贡反对这种说法。他的意思是，良好的本质应当有适当的表现形式，否则，本质再好，也无法显现出来。从这句话我们也可以看出来子贡作为孔子弟子中最善辩的一个说话时的逻辑，根本就不给你什么反驳的机会，第一句话就直接指出你的话是错的，而且错到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了，然后再道出自己的看法，让你自己后悔去吧！这是说话的技巧，我们也多少了解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