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说了一件令人气愤而又无奈的事情。我原来教的一个女学生,成绩向来很优秀。上了七年级后,遇到了一个素质极其低下的班主任,他自私、贪婪又小气,心胸特别狭隘。每天进班都要骂人,一堂课45分钟他要数落20分钟才上课。班里的卫生或纪律给学校扣分了,他在班里竭斯底里,乱喊乱叫乱骂。每次成绩一出来,年级一对比,如果考差了,他更加恼羞成怒,一个个地数落,一个个地罚,班里笼罩着一种恐惧的气氛,那位女同学被这种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到上语文课,她就会头疼,头晕,她根本听不进课,在她眼前的好似一个青面撩牙的怪物,不但她有这种感觉,很多同学有这种感觉。这位女同学强烈要求换班,但学校不同意,理由是你一换班,等下就有许多学生效仿,那位班主任也不同意,说女学生是班里的尖子生,给她走了会影响班里的成绩。那位女学生说,这样我只好转校了,学校同意她转学。
听说了这件事,内心有一股气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学校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调整老师,反而让一个优秀学生流失了,学校没有把学生的成长放在首位,老师没有慈爱之心,有的是冷漠、恫吓和威胁,优秀学生都受不了,何况是那些学困生,这样的老师是在把学生推向冷酷残忍,这是在误人子弟,这样的学校不读也罢。
《苏霍姆林斯基教育学》里所讲的谢尔盖事件,就是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缺失的典型。语言暴力就会造成学生强大的精神压力,最终有可能让学生走向犯罪的深渊。谢尔盖为什么会进少年劳教所?据他的描述,是老师对他的语言暴力,老师没有观察到谢尔盖的心理变化,而是简单地剥夺了他和孩子一起游玩的权利。家庭中父母无休止的吵架和粗俗的话语,让谢尔盖感觉到这个家庭没有了温暖,一点儿也不值得留恋。他把所有怨气洒在老师身上,把学校的花全部揪掉,而学校对这件事的处理也非常简单粗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小罪犯,班里所有的活动都把他排除掉了。用谢尔盖的话来说:“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我生活在孤独中,任何人从来也没有用温柔的手抚摸我,任何人从来也没有问过我有什么心事。”后来谢尔盖的心麻木了,成了一个冷酷残忍的人,他在新年枞树晚会上,往电线上扔了一截铁丝,发生了一场火灾,造成两名学生终身残废。
在我多年的班主任工作中,也曾经有过这种精神暴力,自己年青气盛的时候,功利心比较重,对学困生的态度就没有那么耐心了,记得在教四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李帮斌的四川籍学生,他说话粗鲁,经常性地欺负同学,有一次一位同学跟我投诉说,李帮斌逼迫他每天买零食给他吃,我一听火冒三丈,把李帮斌抓过来就是一顿狠批,李帮斌被我骂得眼泪直流,骂完他解释说:老师,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有真叫他去买。看着李帮斌委屈的样子,我真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原因就乱发脾气。过后我去李帮斌家里家访,才知道他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生活,母亲一天到晚在厂里上班,很少关心他的学习,每个月都没有零用钱。他有时早餐都没有吃,妈妈也没给他钱去买,导致他来到学校看到同学吃东西就馋得不行了,于是就有了上面学生投诉的事情。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跟他母亲进行了沟通,每月给他一定的零花钱,我也教育李帮斌要改掉说话粗鲁的恶习,跟每个同学搞好关系。通过一学期的跟踪教育,李帮斌慢慢地变了,后来我选他当了班里的卫生委员,他把班里的卫生区和班内外卫生管理得井井有条,经常得到学校的表扬。其实在批评了李帮斌后,我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学生出现错误,作为班主任要了解清楚情况,帮助学生改正错误,而不是大声叫骂,呵斥,这样无异于事情的解决,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我们教育的人,不管他是个多么“没有希望”和“不可救药”的钉子学生,他的心灵里也总有点滴的优点。假如我连这点滴的优点也不相信,那么教育对我便成了不堪承受的重荷,而对我教育的人而言便成了一种折磨。”说得多好啊!如果当初那位初中班主任能以慈爱之心去对待每一位学生,让学生感受到来自老师的关怀,他们的自尊心和自豪感会在胸中澎湃。他们纯洁的心灵会让自己的成长更加茁壮,他们也会用慈爱和善良去接触世界,拥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