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像未灭的灰烬,不时冒出一星火花,扰得人心思烦乱。
所有演出活动取消,说唱圈的几位朋友泥鳅Zinco、SHARK卫彬月、蛙哥几人相约拜游梵净山,梵净客带着几人入住我泮水乐宫。
看过俗世繁华,吃过玉盘珍馐,来泮水乐宫,当然是修身养性、回归本真、放飞自我。
不聊音乐,不谈工作,甚至,连微博都关闭了,梵山净水之间,最适合徜徉紫陌、闲行柳岸,做一个颐养身心的自然人。
看到屋边齐人高的楠竹笋,梵净客提出上山挖春笋,立即得到几位的雀跃拥护。
“春分刚冒头,清明已渐老。”说的是梵净山的楠竹笋在清明后,已经过了采收的季节。现在,清明已经过去一周,河谷的春笋已经拔节抽枝,不能再食用,但山上,高一点、冷一点的沟谷里,兴许还有刚出土的春笋吧。
带上锄头镰刀,我们向高山进发。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一路上,绿肥红瘦、莺歌燕舞,几位歌手诗性飞扬,歌喉尽展,欢声遍野,春山如笑,早把登山的劳累抛到九霄云外。
踩着松软的落叶青草,走了半小时山路,眼前是漫山的楠竹林,春风拂过,笋香扑面。
梵净客在前面探路,远远就听见他惊喜呼叫:“快来快来,多着呢多着呢!”几人停下诗情画意,沿着鸟道匆匆钻过去,顾不得荆棘缠身。
果然就看见尺来高的春笋,钉子搬散落在沟谷间。几位四下寻找,不是发出兴奋的尖叫:这里有一颗,这里还有一颗!
梵净客是打山的行家,忍不住炫技:“来来来,我先打个样,看我怎样挖怎样剥,等哈你们一人挖两颗。”他选定一颗筷子高的竹笋,刨开周围的枯枝败叶,两锄下去,一颗竹笋便拔根而起。然后,用镰刀砍掉根须,再用刀尖在笋衣上一拉,深可及肉,双手沿着刀口一掰,整个笋衣瞬间剥离,一颗生生的竹笋就滚落出来,看得泥鳅几人一愣一愣的:“这着实是个技术活啊,当赏!”
然后,几人便试着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们都是初次进山,连拿锄头的姿势都不对劲,折腾半天,不是把竹笋拦腰挖断,就是压根挖不出来;剥笋子的时候,更是不得要领,不是划拉不开笋衣,就是用力过猛,直接把笋子削破。梵净客也不从旁指点,笑眯眯地看着几人瞎折腾,弄得满头大汗、浑身沾泥。
细碎的阳光从竹林缝中投射下来,漫谷的飞絮,被欢声笑语激荡得飘飘扬扬。
闹够了笑够了,任务也完成了,带着满满的收获,下山去。
回到泮水乐宫,大家迫不及待往河边跑,脱了鞋,往清冽的河水中一泡,神清气爽,劳倦顿消。
太阳偏西了,大家回到泮水乐宫,一齐动手,做了满满一桌春笋宴。
筒骨炖笋团、腊肉炒笋片、炝炒笋尖、红油拌笋丝,再加上大家到河边采来的水芹菜、鸭脚板、折耳根,如果没有酒,是如何辜负这样绝妙的美味啊!
酒,是道地的土家苕酒,醇厚绵柔。
酒令,五花八门,喊弟兄好的有,猜铜锤剪刀布的有,叫五十五二十二十五的有,会什么来什么。
欢歌笑语中,都醉了,醉了诗心,醉了春景,醉了整个泮水乐宫。
泥鳅醉了,击节而歌,滑倒在地,还不忘来一段街舞;
SHARK醉了,说话都自带Bbox的节奏;
蛙哥醉了,逮着谁就叫兄弟;
梵净客醉了,聊发少年狂,即兴赋诗一首:
疫后重生春渐浓/呼朋引伴聚黔东/行吟泮水兴难尽/鳅舞蛙歌惊乐宫
人生乐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