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口气,我挥袖在这眼泉周边设了结界,起身到少绾面前,打通她的经脉,准备将修为渡给她。
我无法给她更多的,但是渡修为给她,于我并算不得什么,这天地虽大,可她又能去问谁呢?
问墨渊吗?少绾估计还打不开这个心结,尽管我几乎断定墨渊他会倾囊相助,只是他的刚正之气少绾不见的消受的起;还是那几个魔君?少绾她又太骄傲,她怎么能告诉旁人,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女魔君了。
就在我的手在接触到她后背的一刻,我吃惊的发现,少绾如今的这幅身躯,是没有心的。胸膛空落,像一个无敌的黑洞,让人感不到生命和存在。
少绾感到了我的迟疑,她淡定而凄凉的说:
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
她到底是在意的。可谁又能苛责她吗?她被自己的心上人刺穿了胸膛,她的心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吧。
我看着她萧瑟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像有团东西堵在了胸口,不得舒畅。为她和墨渊,也为凤九和我自己。
少绾的内力很混乱,她着急的汲取了大量落碧泉水的精华,可凭她薄弱的魂脉,她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外强而中虚,更别提接纳我的修为;我此次不过帮她调理脉络,使她不至消耗太过。
我源源的将调息的内力渡到她体内,而后收势,自行调理气息。我嘱咐她:秉心调理你的内力,否则便是渡了修为与你也是浪费。我三日后会再来。
半晌她缓缓转身,笑着说:多谢了!
也许是这一天听多了客套的感谢,我莫名的有些恼火:你装的这么客气做什么?还是你也要报答我?
言出我也意识到我深深的怨念,话再说不下去,我转身寻了块巨石坐下。
少绾也凑过来,坐下在我对面,仍是嬉笑着,小心翼翼问我:
你今日可是见着那个青丘女君了?
像是被戳穿了心事,我并不回答,少绾继续说道:
几十万年前我们几个就打赌,堵是不是有人能将东华也拽入万丈红尘,看来这赌局长是长了点,我终是赢了。
她的神色不无骄傲,我抬眼道:
你们几个是谁?
她答:还能有谁,墨渊,折颜,白止,还有你坐下72将啊。
我坐下72将怎会和你一个魔君打赌?我不解追问。
少绾若无其事道:他们又不知道是和我,是折颜告诉我这赌局的。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堵你会。
我忽然有些头疼,不想再深究下去,只是淡淡的又无奈的说:赢了又怎样?总是无缘。
那她呢?少绾问我。
她,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我想起今日见到的凤九,是熟悉又陌生的。她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太晨宫陪伴着我的天真活泼的女孩,她有了分寸,进退得宜;可在与她相对的微妙时光里,她又似乎还是那头我熟识的漂亮小狐狸,乖巧的,温顺的。微扬起嘴角,我只是说:
她很好。
四海八荒,凤九,只有你,刚刚好的,走进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