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即时授渔
一百六十、景秀辞行恋情义 卿爷预授张良计
“侯哥!”论年龄荣景秀比侯富車他们都大,却以哥哥姐姐相称,可见她对这次忽然登门的重视程度。
“景秀姐姐也来了?”侯富車已经明白了,卿爷今天是来道谢的。漫说是道谢,就凭荣稼卿一句:见过我的弟兄们。就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了。
荣稼卿如往常一样,径直走到八仙桌后面中堂落座,待其余人都进屋后,说道:“学校要开学了,景秀来跟你们辞个行。”
荣景秀看上去欣喜中透着激动,眼神从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扫过,当目光停留在杨二小姐脸上时,杨二小姐上前一步,握起景秀的手,亲切地抚摸着她的手背,柔情地问道:“景秀姐姐,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呀?”
荣景秀被关在地下室时,隔着门缝跟杨二小姐有过简短的对话,这极富感染力的亲切声音,给近乎绝望的她,增添了无尽的信心。今天终于见到救命恩人,一股暖流夹带着酸楚顷刻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杨二小姐的手,激动地抽泣着说:“姐姐,我在地牢里关了两天一夜,又冷又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是你的一句:荣小姐,别着急,我来救你了。重新点燃了我生还的欲望。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姐姐受小妹一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杨二小姐急忙搂住正要向她鞠躬的景秀,抚摸着她那柔润的肩头,亲切地抚慰道:“景秀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你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苟畦凑上前调皮地对景秀道:“那馒头好吃吗?”
景秀抹着泪望着苟畦,俊俏的脸上挂着欣喜和好奇,诧异地:“那馒头是你给的呀?”遂又噘着嘴道:“都馊了,要不是饿极了,谁能吃的下去呀!”
朱能揪揪苟畦的衣服道:“还有狗肉的腥味儿吧?”
荣稼卿爽朗地笑了:“哈哈……!常言道;肚饿不怕饭馊嘛!”
荣景秀脸上洋溢着愉悦。道:“各位哥哥姐姐,小妹多亏你们搭救,否则怕是没有今天了!我要回北京了,特来向哥哥姐姐辞行,请你们多加保重!”
侯富車连连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景秀姐姐遭了那么大的罪,该好好休养休养。怎么就急着要走呀?”
“我没事了,学校开学复课了,有很多事情要做,哥哥姐姐放心吧!老爷子整天在我面前夸赞你们,我都有些妒忌了。通过这次遭遇,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你们救出来的不是荣景秀,而是拯救了一个处于绝望、濒临崩溃的灵魂。我也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人要是装睡,是叫不醒的。一个政府要装睡,仅靠口诛笔伐也形同隔靴搔痒,只有唤醒亿万万同胞抛弃幻想,彻底砸烂这个人吃人的……”
荣稼卿带女儿是来辞行的,让她说几句感激的话就行了,不曾想,说着说着进入角色变成街头演讲了。他了解女儿的辩才,要是任由她这么说下去,就是说到天黑也没个完。遂含笑举手止住女儿的演讲。道:“景秀呀,你的理论留着回北京去跟同学们讲吧!外面还有同学在等你呢。”
景秀似乎也觉察到,她有点激动了,爸爸还有事要办,遂也转换话题道:“哦,对了,同学们还在外面等我呢,他们都说你们长着三头六臂,有通天的魔法呢!”
“哈哈……这回看清啦?三头六臂没长,身怀绝技倒是不假呀!呵呵……。以后你也别跟个书呆子似地,也要跟他们学学生存之道。”
“知道了,爸,您就别再数落我了!我以后向哥哥姐姐们看齐就是。”
“这是嫌我叨叨了,是吧?那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跟他们谈。”
“卿爷!”侯富車关切地说:“听说北京到处在抓人,景秀姐现在回去不会……?”
“哦,我已经通好了关系,不会有事的。”荣稼卿信心满满地说。
“哥哥姐姐们放心吧!我爸的老脸还能派上点用场。那我先走了,你们多保重。”荣景秀再次跟大家道谢后,在杨二小姐的陪同下,依依不舍地离去。
“你下一步如何打算?”荣稼卿品着小杏儿刚沏开的茶,对回到桌前的侯富車道。
“我觉得假冒白蚁防治站的人混进小洋楼,是个挺好的办法,想等过了这个风头后,继续这么干。”侯富車直白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觉得这个办法总能蒙混过关吗?”荣稼卿喝着茶平和地说。
“卿爷的担心是对的,我们搬运白蚁药时,被那个彭捕快跟踪,幸亏被寸劲儿逮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否则就麻烦了。”杨二小姐进入堂屋说完后转身进入厨房。
在荣稼卿面前,杨儿小姐还是第一次抢着说话,侯富車感觉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白,又不便明问。先前听卿爷对景秀说:有事要跟我们谈。莫非他老人家已经帮我们想好辙了?否则怎会如此单刀直入,直插要害地发问?侯富車也着实没有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刚跟杨儿小姐露个头,就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听她插话说,莫非她心里另有盘算?侯富車决定先听听杨儿小姐地真实想法,再向荣稼卿请教。遂像是自问似地:“那往后还有什么好办法能混进小洋楼呢?”
杨二小姐从伙房出来,拿着一个鸡蛋,为朱能揉脑门儿上的包,对侯富車说道:“扈仁看来很消沉,官复原职怕是很难。”
听杨儿小姐说这话,侯富車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提示他,离开扈仁的帮衬,用冒充白蚁防治站的方法,风险太大。可他也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遂巴望着荣稼卿,殷切地口吻道:“卿爷,还请您指点迷津。”
荣稼卿心情很好,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有个主意……,”
侯富車急不可耐地问道:“卿爷,什么好主意?”